第2章 第2章

照片里面的少年优雅、虔诚,清纯……是顾相以从未看到过的父亲。

是——顾络尤。

但!顾相以不信是他,只当照片里面的人儿是飘入顾家、与顾家格格不入的一抹游魂。

尽管人儿就坐在自己的前方也不认,反倒是反问,“你是谁?”

顾相以和覃响进到酒店就被工作人员带到了这里,从八层的酒店来到另一栋别墅的二层,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户里面坐在沙发上身姿板正、周正得体的少年,和照片上的人儿除了穿着外一模一样。

一定不是顾络尤!

一定不是顾络尤!

一定不是那个不管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哪怕是下葬了都吓人的父亲!

“顾络尤。”

少年说出口名字,清雅端庄地笑着,他的笑容不似覃响得灿烂,像是清潭上飘过来的花环,美丽动人、香气怡人,哪怕最终会随着潭水流走,也给人带来了一天中最舒适的时刻,更是顾家教导出得完美笑容,偏生看不出来一点模板来。

顾相以握了一手的鲜血没把它放走,死死地攥在掌心里,似乎想把它变成最硬的石块砸碎眼前的玻璃,握了很多、很多、快了,要溅这个满嘴谎言、暴力的人一身碎渣!

优雅、暴力。

得体、出轨。

清纯、□□。

顾!络!尤!

为什么在自己死后的世界里要有父亲地出现!自己都已经死掉了!还要怎么死,才能去到没有父亲的世界。

“顾相以。”

覃响念着他的伤,目光一直跟随着,瞳孔里播放着顾相以像是开了0.5倍倍数地动作,抖得一颤一颤又一停的发丝,脸部微不可见地抽搐像是皮肉下的骨头都碎了,轻微一动,显出是骨头咬人般得窒息。

他定是很疼,才导致动作的幅度长短、大小不一,让所望之人也感同身受得难受,明明只有胳膊受伤了,怎么全身都在流着血?

顾相以将抑制住的眼泪全部都倒在了眼眶里,硬生生地把眼睛憋到通红,红到滴血,看似恐怖,却是眼泪一点一滴组成得骇人的谣言,无需人知道真相!这就是真相!

顾相以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经历,便是上告、指控顾络尤的证据。

如果法院觉得证据不足,顾相以能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耳朵切下来、肢解自己,桩桩件件、数百件证据告他!

可是……没机会。

没有人管。

他们都说:‘夫妻之间的事情,只要不是本人,哪怕是关系再亲密的人都说不清楚。’

不管的下场……

……

顾相以终是没有给任何人造成麻烦,松开了握拳的手,掉落到地面的不知道是血液,还是三个人其中的谁。

他把泄气的左手背于身后,让背后的夜晚面对着独自狰狞、模样狼狈的手臂,一口气无声地从口中呼出,礼貌地向有可能受到惊吓的覃响道歉,“遇到了不想见的人,不小心情绪大了些,抱歉。”

他能成为数百种模样,但他却抛弃了数千种模样,顾相以经常是这样子……想找一种能面对数人,也可以抵御数人的形式存在、长寿。

也曾经问过不同的家教,他们的回答是沉默或是扯开话题,在面对一个双亲刚刚离世的十岁孩子,能说的话只有公式。

后来,这个问题被爷爷知晓,跟自己说:“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你是顾相以时,世界上没有这种形式,相反,你是顾家的顾相以时,你从生下来就掌握着这种形式。”

“我回答了弱弱的问题,爷爷也像你一样,请教弱弱一个问题行不行?弱弱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十岁的顾相以未能回答出的话,十七岁的顾相以用眼睛说了,答案就是他所看到的人——顾络尤!

如果顾络尤只有对待别人的一面,不会衍生出对待爸爸的第二面,倘若、倘若父亲……父亲没有那么多面,是不是……

是不是……

顾络尤的身子刚动,前方就传来了极大的动静,站在窗外的人毫不遮掩想要逃跑的心思。

他见多了人跑的姿态,这个人儿还真是出乎意料,仅仅只是往后退了一步,脚腕就跟绑了巨石似的,差一点就把地板砸烂了。

这眼神摆明了就是不想让自己靠近、还有些厌恶自己,顾络尤自爆来意,“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们,特意把你们请到这里来,还望两位配合。”

顾络尤诚恳地商量,搭上一副全天下的白花们都凑不足的一分脸庞,说服力直达巅峰。

他的外貌就是一颗开花的树,只需要轻轻摇晃一下树枝,掉落下的一片花瓣就足矣压了大地,除非天地倾覆,不然不会有所改变。

于别人是花,于被蒙蔽在鼓里、被他欺骗的人是花,在知他过往的顾相以的眼中是结针的树,不该、不该出现在眼前。

这是顾相以看到他的第三面了,想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是一个七穿八烂的人,但说不出口,要真是因为教养和素质就好了,这样子还能遮遮自己得无能和懦弱……

在顾络尤的面前,顾相以始终都是三岁的模样与心智,因为……因为,那是个由顾络尤一手造成的永远不会反抗、也反抗不了的年纪。

包括,包括在顾络尤动的时候,顾相以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抬起了一只脚,不是逃跑,而是蓄力,如果,如果顾络尤要伤害爸爸,自己会用尽毕生所学,与他同归于尽!

“如果要问问题的话,还请你快一些。”覃响抓住顾相以又开始握拳的手,手指温柔地一点一点化开他坚硬如铁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察觉到他想逃离抓紧,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虎口,同时,也看穿了他地害怕,挡在他的面前。

“我的朋友是个胆小鬼,有什么问题你问我。”

不……

是,是胆小鬼。

不,不能让爸爸和他接触!

不能让父亲看到爸爸。

不能再重蹈覆辙。

“问,问我。”顾相以上前一步的脚轻盈地像是插上了翅膀,许是心灵抖落下来了一点负担幻化而成,让他与覃响并立。

抬起两个人紧握的双手,在覃响的视线下,一步步地抽出手、脱掉自己的外套,翻转,用最干净、没有一点灰尘的布料给他擦掉手中的血迹。

刚染上没有多久,能擦得起来,也能擦得干净,完成后抬头,见他不说话但却理解的模样,好似就是在被爱的环境中长大,多好、多美……

“你先离开,他找的是我。”

“好,我在下面等你。”覃响跟他挥手,又跟房间里面的人儿点头。

想骗的人儿离开了,顾络尤应该不会再装了。

顾相以的脑海中出现这个想法,反而变相地说出了一个事实,他根本就不了解顾络尤。

“你知道我找的是你,就交出来、再跟我走一趟。”

果然如此!

顾相以拿出项链的时候就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被找上门,但没有想到是现在。

顾络尤竟然在海德堡!就算是在又如何?发现了这是顾家的家传之宝又怎么样?等一下,顾家的传家宝为什么会有两件?

他死了之后,这个世界上应该再无项链了!为什么眼前的父亲要找项链?为什么他要来到海德堡找?不对,不对,这不是死后的世界,这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有着爸爸、有着父亲、两个人还不认识的世界,且在这个世界里,爸爸身穿着校服!

学生?

顾相以的呼吸急促,他的脑海里面有一个激动、大胆、快疯掉的想法,迫不及待想要证实!

“今年是几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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