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一个字

“管你。”

顾相以看着叶子朝自己来,刚想动手,脸被挡住了,伴随着说话声“又调皮了。”这道声音是华风岸的,顾相以刚好抬头见他,他也刚好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好巧,你们也去往落袋谷吗?”

“是啊。”华鸣叶回答,不惊讶的样子,早互通过信了,他哥每一年假期都会带手下的员工出去旅游,今年是涣中南,去的地方是落袋谷,能看到最后的落日和最美晚霞的城市。

“我过来打个招呼就过去了,祝你们游玩开心,要是发生解决不了,或者是不想解决的事情,欢迎来找我。”前面这段话,是跟三个人一起说的,接下来的话,是跟华鸣叶说的,“身上的钱还够吗?”

“肯定够啊,哥,我想和你坐在一起。”华鸣叶是个十足的哥控,华风岸也很宠爱这个弟弟,“我给你买票了,就在我的身边,来吧。”

华风岸了解华鸣叶,也纵容他的一切,听他在身旁炫耀地说捡了两片大枫叶,揉揉他的脑袋,“这么棒啊。”兄控、弟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华鸣叶走了后,是真得很安静,顾相以放松身子,看向窗外的景色,安逸不到一秒,华鸣叶又吵闹地回来了,“我忘记给你们说再见了,一会儿见一会儿见……顾相以,伸手击掌啊。”

顾相以伸手配合他,希望他赶紧离开,并不是不喜欢热闹的氛围,是不习惯而已。

“秦绯说。”

有人唤了秦绯说一声,他转过头,迎面而来的是靠在车背上的手抖落着未熄火、还亮橙的烟灰到自己的头发上。

站在身旁的青年穿着冲锋衣,清瘦的脸庞上尽显淤青,透着病态之感,他只是叫了一声,没有接下来的话。秦绯说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和他打招呼,转过头,又被他夹着烟的手指抓住头发强行扭过去。

“见了我,不知道喊人?”

“哥。”秦绯说平淡地叫了一声,对他接下来的话没有回应,两个人仅限于认识的关系,没什么好说的。

“他的头发快着火了。”

顾相以被烟味呛到了才转头看的,就看到了青年夹在手指的烟自动燃烧出了长条的烟灰,尽数落到了秦绯说的头顶,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淡然地提醒一句,在听到青年说。

“烧死他,他也不会有感觉。”时站起身子,走向华风岸的位置上,借了一瓶未开口的矿泉水,拧开,对准青年的手指泼上去,“呲——”一声,烟灭了。

他抓紧机会,把青年的手推开,那被水浸湿黑漆漆的脏东西,谁吸的还给谁,直接推到了青年的衣服上。

本人没有看到这一幕,往手中倒了一少部分的水,轻轻地浇在秦绯说被烟烫了的头发上,看到椅背上秦绯说被青年粗鲁的手劲薅掉了不少的头发,转过身,“啪。”一声。

顾相以抬手,在所有人地注视下,连吴晚期都没有想到就挨了一巴掌,力道不重,甚至是极轻,打的不是脸,是头发,还薅了一把。

“我薅你头发,你会疼,那他也会疼,请你道歉。”顾相以的力量很小,无所畏惧地看着面前的青年,这一巴掌下去,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但无论什么受得住。

“呵……”比起这些人、这群人,青年关注的只有自己的衣服被这位少年弄脏了,歪了歪脖子,也不知道打哪里来了这么讨厌、不懂礼貌的人,真想将人……杀掉啊。

吴晚期将半长的头发捋至脑后,阴沉沉地笑了,对着秦绯说说:“太有意思了,秦绯说,终于有人保护你了。”

“是发生什么了。”秦绯说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在他的耳朵里话都是一样的,不会引起什么,也不懂顾相以现在的情绪,跟吴晚期说,“如果说话会让他打你,请你别说话了。”

秦绯说跟第三世界说话的时候都要斟酌、筛选用词,生怕一个字不对让他起了自杀的念头,连日常交流都小心翼翼的他,怎么会想让别人大大咧咧。

“哇!看来你很厉害,能让秦绯说出面。”吴晚期鼓掌,摇着头像喝了度数高的酒,醉得神志不清了,除此之外没有说什么,毕竟乘坐着一趟列车,前往的也是同一个地方,终会再见面的。

他拿过顾相以手中的矿泉水,喝完了水将烟头扔进去,拧住盖子,说了句,“欢迎来我家玩。”

莫名其妙。

顾相以转过身,解开秦绯说胸前的领带后才说,哦不,是预告,“你的领带会被我弄脏、扔掉,后面我重给你一条新的。”

“好。”

顾相以清理了他头发上的烟灰,见头还是原来那一颗头,把领带扔掉,坐在他的对面继续看风景,风景远比人来得感人。

火车开动了。

大片大片的光影跳跃着像是进入了童话的世界,让人不自觉地放松,接受美景的按摩。火车上的人们除了回家、就是来旅游的,从涣中南前往落袋谷的路上,是迄今为止最美的一条火车轨道,很多人都在拍照,秦绯说也成为了一员。

前方的风劲慢慢的、慢慢地变大了,顾相以偏头,想先一步看看前方会出现什么,就听到了秦绯说的介绍,“由五颜六色的风车组成的风车海,是前往落袋谷路上的美景之一。”

“你一直在拍我,都没有看,怎么知道前方就是风车海。”

“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亮色。”

是黄颜色的风车,一个风车吹不动的笑容,一片风车总能吹动,顾相以觉得应该会很好看,也似乎能带动自己正面的情绪,跟秦绯说说:“你看一眼,或许能感到快乐,一直看着我,是快乐不起来的。”毕竟,在他身上行走的时间,是被难过收买了的。

“能快乐。”

“现在我的眼里只有一个风车,一个风车就能让你快乐吗?”

“能。”

“那你怎么不笑?”顾相以转头望着他,趁着美景没来之前与他搭话,美景来的时候,无数种旋转的颜色在玻璃上开成了花,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却敲不开两个人的心窗。

“我不会。”

“骗我?”这一次是实实在在地反问,顾相以看过他的笑容,在童泰禾岛上的马场里,夕阳的余晖中扬着属于第一名地欢呼。

他笑过,因这一次的笑容,顾相以能记他很久很久,敢抱着确定的态度问他为什么不笑,可除了那一次,再没有见他笑过。

“我不会笑,以前会笑是每天都在学习,自从遇到你到现在,我没有再耗费时间去学习,从而忘记了怎么笑。”

“为什么要学习笑容?”顾相以没有笑过,也没有学习过,这是一件最最最没用的课程。

“我父亲让我试试,说不定有一天就能自己笑出来。”笑容是每一个人都有的,秦绯说没有,没有情绪的他,是上天独一份送给世界的见面礼。

他不会开心、不会难过、不会调动情绪,也看不到每个人的脸上是何表情,在他的心中、眼中,人是只会行走、学习、工作的冰冷物。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生气、开心、难过还是如何,也不知道因为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普通人有此经历,或许内心是惶恐的、担心受怕、给自己莫大压力的,可他连这些情绪都没有。

他只能平淡地面对每一个人,每一个冰冷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是阳光都暖不了的过往,可现在,阳光洒在脸上有了暖意,顾相以的眼中是五颜六色旋转着的风车。

“你想学吗?”顾相以问。

“我不知道自己的感受,想与不想对我来说没有很大的干系,但如果我的笑容能让你快乐,我会尽力学习的。”

“你的笑容,怎么会让我快乐。”顾相以反驳,“你笑,开心的是你。”

“你说过,你都不快乐,怎么能让我快乐。”

“你的回答是,你快乐了,我才会快乐。”

“我不想等你快乐,我想让你、快乐、和我同在。”

顾相以转头,看向窗外,风车海已经过去了。

“快乐不是人,你拉不住他。”

“我想一试。”

顾相以说了句随你,如果快乐真有那么简单,那么他们也不会练习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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