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响的眼睛,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一比一复刻在了顾相以的脸上,一时之间,顾络尤偏了题,比起秦家的事情来,和自己有很大相似点的顾相以才值得重视,“顾相以,你长得怎么像我,又像覃响?”
因为他这一句话,顾相以遭受到了两个人的视线,这个问题在之前准备好答案的时候不问,反而问一心扑在秦家这件事情上的现在,不至于令人措不及防,毕竟答案还在心中没有被遗忘,也就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话题的转向是自己。
照着早已准备好的回答念出来,“或许是缘分吧。”说多错多,不如简简单单的用缘分一词滑过,谁会深究一个长相与自己相似的人是何身份,也不会想到两个人之间有血缘关系。
看不到未来的人,是不会怀疑顾相以是他们以前的未来的儿子,是的,是以前的未来,不是现在的未来,现在的未来,他们不会在一起。
“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过,华鸣叶和跟在相以身边的男生也说,相以长得很像我们。”
覃响的一句我们,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们说着本是真话的假话,顾相以听着不敢承认的真话,用假话反驳,“还有人指名道姓地说我是杨作南,或许,我听过他们的名字就会变成他们的模样,这没有什么可值得好奇的,我也不希望好奇地延续。”
顾相以正大光明地看向两个人,视线转换的很明显,喜欢、讨厌,两种极端的情绪存在眼睛里面,哪怕只是对人,也是伤人伤已。
顾相以在他们的面前没有躲闪的机会,哪怕是见不得他们,也要忍着眼泪、掐着酸水、把腐烂的记忆翻过去,展开新的机遇。
“好。”覃响不做他不希望的事情、不说他不希望的话,转过头,问顾络尤秦家的事情,“通过qp灵魂契合软件来到童泰禾宫的游客今天还有一波,我们一会儿分别去问一问。”
“可以,还按照昨天的来,茉莉花以北的游客你去问,向南的游客我去。”顾络尤的视线从覃响瞥向顾相以,自说自话,“你问一问和你一起来的朋友,我怕我们不知分寸,打扰了你和你的朋友们。”
朋友?
顾相以没有朋友,身边有的人爸爸和父亲也都认识,唯一走在过自己的身边、他们又不认识的只有吴晚期。
吴晚期在火车上的时候遭华鸣叶问了一嘴,又在晚上经过自己试探了一下,单纯来旅游的,他知道,便直说了,也省得面前的两个人再去找他,最好是无接触。
“我们问过的人无一不是来旅游的。”覃响说,“尽管接下来问的游客或许也是相同的答案,也要去问一问,如果能获得消息的话是最好的。”
这也是顾相以的心中所想,所以在挂断华风岸的视频后找到了被玖十绑架,得以与自己合作,现下能在童泰禾岛上隐藏的人,约他在隐秘性强点的花园里面见面,为的是让回答问题的人安心。
“你调查出了什么?”
“游客是真的游客,只当是来旅游的,喏,这是我在码头拦住他们,让他们写的问卷调查,”姬缙把一沓问卷调查给他,有很大的怀疑,“一个陌生人在码头拦着游客让他们填写问卷调查,岛上的工作人员竟然没有阻拦,我觉得奇怪,跟踪过其中几位工作人员,他们是居住在岛上的居民,都是自发申请当导游和引路人的,调查不出来什么。”
姬缙还没有说完话,举着一沓问卷调查不见他拿,要不是他的眼睛是盯着调查问卷的,还以为是他不想要,大约猜出了他的心思,伸长了胳膊,从花花草草的枝桠中穿出去,明晃晃地摆在顾相以的面前,“好了吧,少爷。”
他动作大到抖落了顾相以一身花瓣和草根,本就是觉得在花丛里面不好接东西,想要蹲在里面的人把问卷调查叠起来、再慢慢地递出来,还没有说,里面的人做出了决策。
顾相以把落在腿上的花瓣一瓣一瓣暂时聚拢在一块儿,扭头,看到了原本整齐无折痕,被他这一动作,划地不成样子的纸张,还有大拇指上被划出一道三厘米的血痕,微微叹气,伸手,接过问卷调查。
脸庞还被他的手抹了一把,顾相以皱眉,转头看向他,还没有说话,遭到了他伸出手大大方方地展示,动作代替了语言,说明白了刚才的动作是擦去了自己脸上被他伤口所溅到的血珠。
“我不喜欢和人接触。”顾相以沉了沉气,补充道,“你的意图我没有意见,只是在此之前你要告诉我,不要贸然碰我。”
“行,少爷,我继续说了嗷。”
顾相以为了帮助他掩人耳目,轮椅靠着花坛,背对着他听他讲话。
“然后我又装作游客的身份去问岛上的居民在这里的生活,他们说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童泰禾岛一直是秦琼斯他娘家里的产业,活着的人不知道死了的人住了几代了,从记事起就开始在这里。靠童泰禾岛的旅游业带动经济发展、养家糊口,碰到旅游淡季的话,是靠秦琼斯资助,总体来说,秦琼斯是个有钱、负责任、善良的人。”
“他们都说秦琼斯很完美,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我看到了,除了我还有调查秦家的人,我想过直接跟踪他们,获得他们得到的消息,没想到他们太厉害了,根本就不给人机会。”
他说的另外调查的人只有爸爸和父亲了,有些事情,例如自己现在手里的调查问卷,他们是做不到的,因为他们在秦琼斯的眼中有脸,很容易就会被暴露。
总结姬缙说的话,信息堪比一本书的封面,谁都能看到,就看能不能伸手翻开书中的内容了。
“除了秦家,我还想让你帮忙问一下杨作南的事情。”能知道他一天是一天,那两个醉酒的男人,顾相以给姬缙大致描述了长相和今晚从哪个方向出现的。他们既然聚集在一起喝酒,说出方向或许能找到酒馆之类的,让寻人的路便利一些。
顾相以把知道的都说了,嘱咐他,“找到人在微信上给我发个地址,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姬缙对于他理所当然使唤自己的这种行为表示费解,偏头盯着他,见他说完了话,把落在他身上的、地面上的花瓣全部都捡起来,行动再怎么不变,也会把花瓣安安稳稳地送到自己的眼前,说:“你把它们埋进土壤里面,和家人待在一起”时,没有了拒绝他的心。
“看在你是个善良的人,行动又不便的份儿上,我帮你这一回,你放在花坛上吧,一会儿我埋进去。”姬缙说了这么多,也想听到一些那么多作为交换,点明,“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你吃饭了吗?”他之前待的房间里面还有一桌子菜。
姬缙:“……”
秦家的事情突然转变为了问候?顺嘴回答,“吃了,别看我躲躲藏藏的,我不会饿着自己的。”
“哦。”
顾相以应了一声操纵着轮椅走了,留下姬缙在原地忙不迭地收拾着花,没有得到想要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反正还会见面的,到时候再问问就行。
问也不会获得什么,顾相以根本就不想扳倒秦家,只是想借东风,把放在腿上的问卷调查吹起了千层浪,哗啦哗啦得像极了海浪,推在了身体上,伴随着声音一个拐弯,止住了轮椅。
和面前的人不认识,借过东西,可以悄悄地走,和人对上了视线,只能正大光明地打招呼,“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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