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鸣叶能见死相救、维护朋友、自然比旁人可信几分,这不是对于华鸣叶的信任,是对覃响的信任。
“只认识啊。”只字取悦了华鸣叶,少点得开心不会使得他弯腰与顾相以对视,他的眼睛只会向下看,同意他进入自己的领地。
走上前,冰凉的手碰到了他的额头,眉头都已经皱起了,脸上却笑了,一个是出于人的本能,一个是出于华鸣叶的性格,再怎么想恶劣,也不会往顾相以的身上使,他会尊重覃响认可的朋友,因为珍惜所以珍惜。
“你要在我这里休息吗?”华鸣叶问清楚他的想法,才好做接下来的打算。
“我睡一个小时。”
“好,我背你上床。”华鸣叶说完,见他主动伸出了手,背过身蹲在他的面前,将他背起放在床上,贴心给他脱了鞋子,让他躺在床上休息。
顾相以一旦定了睡觉的时间,就会抓紧时间补觉,还惦记着配合华鸣叶喝药,在他叫的时候抓紧起来喝完药又睡去,留给华鸣叶一个省心的睡颜。
华鸣叶做事周全,全然因为眼前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的情敌,打算施行怀柔之术,攻人攻心,若不是情敌只是普通的同学,生死就是由命了。
华鸣叶准备好了毛巾和酒精,掀开顾相以的被子,解开他的衣服扣子,按照白天医生给出的降温方法一步一步擦拭着他的身体。医生怕感染引起发烧,最终落到了感冒导致发烧的地步了。
凌晨做完手术的顾相以无论说什么也不听,非要等在秦绯说的病房外面,说再多的注意事项也是落到了没想听,但就在身边,还是入了耳的华鸣叶的耳朵里面,加上他的记忆好,一字一字记了下来,准备充足,只要顾相以来找他就能立刻使用,不来就当是自备了。
华鸣叶给他擦完了身子,系上扣子,伺候好了,见人把脑袋偏了过去,一副在睡觉中也不理人的样子,没有一丁点礼貌,伸手,揪揪他略微长到脖颈处的头发。
这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头发的,后脑勺的头发长有七八厘米,头顶的短发不足三四厘米,藏在头发里面翘着,又精神又可爱。长长短短的有了顾相以的特色,让人一看头型就知道这个人是顾相以。
华鸣叶逗着他的头发玩,想到陪梅怜逛饰品店看中的东西,打开抽屉拿出来送给顾相以,是专门给他买的礼物,谁管他喜欢不喜欢,不能拒绝!
华鸣叶掐着时间,一个小时到了叫醒他,刚伸出的手撞到了他一个坐起的额头上,温度越升越高、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惦记着一个小时的期限,嘟嘟囔囔的嘴里下一秒就栽倒在了华鸣叶的手掌心里面,带着话一起被冻住了。
华鸣叶的手很少有热的时候,加上他喜冷厌热,手的温度是发烧人的水源,顾相以蹭着不想离开,以前所有人围着他转的中心人,自然也认为这冰凉的手是旁人献给自己的解决方法,没想到被收回去了。
也让他因这个脱离了他原本生活的动作清醒了过来,防御机制在看到眼前的人是华鸣叶瞬间瓦解,掀开被子下床。
明明是向前方行走的身体,本该因为所行驶的方向而成长起来,却不料放在他的身上,每走一步,身体便会比现在的轮廓缩小一寸,像是揭开了俄罗斯套娃的秘密,看到了藏在里面的小孩子。
没有陌生感的房间不会牵绊住他,他顺利地走到了门前,身体也退化到了能看到的七岁。
顾相以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名字叫做《最后的晚餐》,出演者是爸爸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长长的餐桌两端分别坐着两个人。
一个人气质冷淡,抬眸之间虽早已经散了攻击力,却也是让人见了难以接触的类型,另一个人坐立难安,脸上因为不得不笑强制扯出来的笑容难看至极。
他们就这般注视着餐桌上的盛宴和跳跃的烛光,为沉默脱掉了衣裳,让它出不了门只能留在这里,直到另一名男子地加入,让气氛有了变化。
“劳烦你了,外面有司机,让他送你回家吧。”顾络尤跟外人说话,视线可是一直盯着餐桌对面的人儿。
等人走后坐到凳子上,给沉默一件一件地穿衣服,故意磨时间让沉默晚点离去,可最开始的意图本就是让沉默离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顾络尤宁愿晚点,哪怕终将会到来,也在最后一秒,目送着沉默离开,关门,确定再无回头路后说:“不喜欢他吗?怎么不吃饭?”
留给他的只会是沉默,顾络尤习惯了,眼神示意身旁的管家,管家接收到信息后,开始往装有米饭的碗里夹菜,不同的菜搅拌着相同的话。
“在宴会上,你对他表示出了好感,我邀请他来家里陪你吃饭,我都不介意你出轨、把小三带入家中,只要你肯吃饭就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覃响笑了,自带悲伤的笑容仿佛生在了被遗忘的季节,只有一个人记得的痛苦,是所有人的狂欢,说出这话来开心吗?没多开心,可是不说出来,心里又憋着慌,“我把小三带到家里,还需要吃饭吗?”
覃响看到顾络尤给刚才的人打电话,自嘲了一声,“顾络尤,一个不够!我要宴会里面的所有人,我要叫破了嗓子,你做不到就别来恶心我。”
电话刚接通,顾络尤便捏裂了手机,闭眸缓了一下后,抬起手,端起一盅汤扔到对面的人儿身上。
两个人的身高要是差很多了,覃响的脑袋也不会被砸到出了血,他极力地调整紊乱的呼吸,全身的力道下压,都不足顾络尤一句话来的有效,不仅压住了,也激怒了。
“又贱又骚的人,我想不明白当初怎么喜欢上了你。”
“我也想不明白,我当初怎么一根筋要为你改造身体,你这种人配有儿子吗?配有幸福吗?你就应该孤独一生,眼睁睁看着顾家倒台!”
顾相以想把房间门关住,可他的胳膊太短了,碰不到敞开的房门,七岁的他想着的是……原来,骨头是能被取出来的、是能碎掉的,原来,他们两个人都后悔当初在一起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要真是有一颗,想来就是自己了,只要自己没有出生,就不会有如今的一切。
那要如何?
就是现在了。
顾相以不敢再睡了,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的,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顾络尤在自己流成河的眼泪里面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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