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千枫看着殿堂内的情况没啃声，她感觉自己很像一个局外者，一个以上帝视角看众生的局外者。
很遗憾，她理解这种悲苦，但做不到感同身受…
白木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茶桌，一杯一杯的茶喝着。
那茶她尝过，有点像绿茶中有名的西湖龙井，详细点像谷雨后采摘制成的茶叶，微苦后回甘。
白木尝了一杯后，拂袖把一杯给了对座的廉梅。
“师弟尝尝？我新制的，醒神的”
“嗐，我尝尝”说着端起一杯喝了口“嗯！好茶！”
白木微勾唇“师弟喜欢就行，我改日差人给你灵药谷送些去”
“好好，我等着。”
“我也要，师兄不能忘了我吧？”陈墨情商总算高了一次，坐无坐相的打岔。
“自己来取”
“行，我不客气”
……
殿内你一句我一句又把话题拉了回去，千枫歪靠着椅子边上的装饰，看的真切。
她好像总是能清晰的分辨一些汉字定义的感情，她的同事总说她经常会用一中很理智的数据化的大脑去分析某种感情，可事实上，情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本身就很感性。
理性的去定义感性的东西，本身就不合理。
“好了，这次会大概就讲这么多，仙盟这儿还一堆事要处理，现在又是四大门派招考热期，我总觉得妖族这事没那么简单，都小心点为上”
“知道了师兄”陈墨说。
“嗯，师兄注意身体，昆仑有我”慕容离点头示意。
“嗯，还有最后一件事，千枫在我回来之前不准出昆仑！！”矛头直接偏过来直指千枫。
座位上的女子愣了下，面无表情的哦了声。
真不知道，她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天天看她看这么紧。
——
会结束有一会儿了，千枫还赖在座上没走，跟大部分长老打完招呼后她才起身。
“千枫？”
慕容离叫了她一声，青衣无风自动，缓步走到她边上。
“怎么了师姐？”
“别怪你师兄，今天情况你也看到了，情况很严重，他也是为了护着你，你这寒毒拖的身子都好不了，再出点别的事，又成几年前那样了。”
慕容离伸手为她把肩上的碎发拨到脑后去。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这种感觉很奇妙，一中酸酸的情感莫名从心底深处冒了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周围的肌肉或许都缩紧了，一股很强烈的倾诉欲无端占据上风。
她这么想也这么干了。
“我有不是小孩子，又不是没有实力，天天关着我有什么用，这四海有谁能奈我如何？”
慕容离闻言手指一顿，她看着那双平日里一副事不关己的眼眸里好似第一次掺杂了别的东西。
“不是，不是关着你，你很强，整个四海可能都没多少人是你的对手，可你知道吗千枫，这意味着你将要承受更多你不想要承受的东西”
“我们护不了你太久的……”
慕容离突然止住话锋，低眉苦笑一声抬头恢复了往日慈善的面容，闭月羞花般动人。
“唉，这几日门内不关你了，刚好新招了几个记名弟子，你也去看看，有看中了收个徒什么的，师姐也是很支持的。”
“懒得去”
“就知道，小懒猫”慕容离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好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去，廉梅可是说了，要早睡早起…”
“身体好，我知道”千枫丹凤微眯，无奈的躲开了训教“我回去了”
千枫走的随意，挥了手就带着已经睡的不知天昏地暗的077走出了大殿。
今日月亮很好，占星殿正中对向东边，听说没日要是起的早能看到太阳正正的从日晷针对着的方向升起来。
冬日天放晴时甚至能看到清晰的北斗七星，其中天枢星最亮。
——
千枫没回去，既然慕容离都这么说了，她回去干嘛？冷清清的，她这个社交淡人也急的慌。
所以人都飞到红枫之巅半山腰了，看着红了满山又没灯的峰，短暂的纠结了下转头下山朝记名弟子住处去。
重新簪好发才光明正大的从石桥上往回走，不得不说还是这里更有人情味儿。
这都快接近零点了，吊脚楼灯火通明，时不时还穿出几句吆喝声。
“要不起”
…
“我能悔牌不？”
…
“姓王的你要不要脸？我出的是对二，你对三压我？你脑子抽了？”
“…可是三确实比二大啊……”
……
“唉—我又赢了，来给钱给钱”
……
“嘶，这我传授的，怎么你赢的比我还多？不合理啊”
千枫推开下面的房门就看到的是这一慕，钟于辰睁着个大眼数着收益，越数越觉得伊幻笙简直就是个天才。
“兄弟以后我俩的住宿伙食费，有着落了，你怎么这么厉害？”
千枫凑近一堆人围着的桌子，定眼一看，嗯？这不就是斗地主吗？
“落崖姑娘要不要来玩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听师兄们说第三关要出山哦，没钱可是个大问题”
钟于辰笑嘻嘻的开始拉拢生意。
嗯？传授什么不好传赌博…
她眼淡淡扫过钟于辰，撇过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的伊幻笙，想了想道“好啊”
一个弟子主动给她让了位，小李子在边上给她介绍游戏规则，她把077往怀里一塞，走过去坐着，在伊幻笙对面。
她不常玩牌，但小时候在孤儿院里透着铁门曾看到过社区里大爷们打，多少会些。
不止是斗地主，象棋，桃红四，炸金花也看会了不少。不过后来搞研究去就很少接触这种小游戏了，大部分都是市面上比较火的，比如说乙游。
千枫等把牌全部揭完了才理到手中翻看。
不算太好的牌，打农民的胜率要大一些。不过最后剩了三张牌，要叫地主，伊幻笙要了。
“喔，这要打明牌的节奏啊，兄弟你手气怎么这么好”
说着钟于辰开始三面转，到千枫这时，她把牌合了。
钟于辰：“……，我就是个路人…”
“得了吧，伊兄赢了你比谁都开心”陈青靠在后面的桌子上调侃着。
一语惊起千层浪。
“就是”
“钟兄你太不厚道，好歹你是发明这游戏的，总得一碗水端平不是？”
“唉呀~这话说的，我这不为了赚钱吗？”
“咦~”
千枫牌不好，一连几个回合她好像都没出的出来牌，倒是让伊幻笙一下出了不少牌下去，农民这边独留队友一个人对确实不太厚道。
没几个回合，边上的人先撑不住了，伊幻笙手里的牌就四张了，千枫一张牌没出。
“唉不是，你手中的牌是有多烂啊，一张都要不了？你再不出他就要赢了！！我今天血亏啊我，我就不该打这一局。”
“唉呀~兄台，着什么急啊，输了就输了呗，下把在赢回来啊”
“…………”
千枫没理会，她抬眼看了眼伊幻笙手里的牌，这回轮到他下牌，他出了张三，最小的。
千枫缓低下眼，微勾唇。
猜的不错，速成的能有多快呢？还是会有些不熟练在手。
千枫已经猜到少年手里的牌还有哪些了。
“二”
队友一张牌飞出，砸到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数量不多，硬是给气势上的提了几层。
千枫偏头看了他一眼，那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手上一堆单牌。
“小王”千枫出牌。
“嘿你？”那弟子一愣。
“小王在你手上？”
千枫没理他，合牌静坐着看对面少年怎么出。
“…，不要”伊幻笙没思考太久只接说。
牌桌上的气氛有瞬间的凝固，几乎默认大王在他手里的人没想到他不出牌。
千枫意料之中，没多停顿，抽了一张最小的牌，轻放在他面前。
“三”
“……”全场直接炸开锅。
“姑娘？！你会打吗？不会打我来吧”
“不是，他手里有张王，知不知道什么是王…”
“天呐，他就三张了，你这是给他送牌吗？”
队友已经晕了，连伊幻笙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犹豫一张六打出。
轮回继续。
“出七”千枫转头对友说着。
“？你怎么知道我有张七？哦不对七”刚说完就被人一巴掌拍了过去“蠢啊你，别说出来”
“哦”那人看千枫这么坚定，直接照她说的出了，反正已经没有比这更坏的情况了。
“二”千枫不急的瞅了眼对面蠢蠢欲动手，漫不经心的出了牌。
“……”伊幻笙瞅了她一眼，又端坐回去“不要”
“？？？伊兄在等什么？”一堆人疑问。
钟于辰此时也安静下来，瞅着牌桌，眼神有点认真。
主动权再次被拉回来，千枫再次给了张小牌“五”
——
“我怎么有点看不懂了呢？”有人说
“我也…”
——
“出十”千枫再次出口。
“哦”边上的少年一脸摸不着头脑的出牌，他手里的牌本来就是单张多，这一拆不更多了吗？唉？不对…
那人一个正坐，脸上露出了个微笑，不过又瞬间垮了下来，多说无益，这都轮不到下一局出牌了啊。
伊幻笙抬眼盯着千枫，果不其然，少女抬了手。
钟于辰一脸菜色，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伊幻笙不出，因为他手里根本就没王。
“大王”
——
“这要赢了啊”
“……喔，双王这叫牌不好吗？”人群里忍不住一阵唏嘘。
——
“不要”
千枫听见轻笑，最小顺出手。
边上的队友看她眼里都冒光，一串顺子接上，明显都要不起，三带一结束回合。
全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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