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到贺言西身上熟悉的味道。
别人的信息素一定是有具体的味道,比如花香,比如食物,可是贺言西不一样,他信息素的味道是有些凶的铁锈混合着玫瑰的味道,并不好闻,甚至有些腥气,但是这种混合的味道代表着alpha属性的高阶,也更有吸引力。
两年前他还不满十八岁,淡淡的玫瑰味儿占主导,我有时笑他不像个alpha,最喜欢抱着他脖子闻。
可现在,铁锈味占主导地位,在我靠近的一刹那就极有侵略性地散开来,我被吓得缩了手,瞪着贺言西说,“瞎喊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拿吹风机?”
他抿唇笑出一个几乎傻气的弧度,“我猜到你没拿。”
接过吹风机我不自在地转身对着镜子,余光里看到贺言西已经到卧室去了,手指穿过发梢,吹风机的热气几乎将贺言西残留的那点信息素味道弥散到最大,烫的我耳垂发红。
等我收拾好躺上床,贺言西已经早早睡下,摄影机被锁住关不了,被贺言西用毛巾遮上了。
长久的寂静里,我突然失眠。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从剧组回来,录节目,再接受fiveplus重组的消息,见到程浔他们,见到齐思明,见到他。
顾总觉得我们还有价值,抑或是觉得费了这么大力气养着的练习生,还有救活的余地。我明知这是公司设下的一个鸿门宴,也只能赶赴。
因为说到底,没有人不想出道,不想红。
六年前第一次见贺言西是在公司的训练室,他在跳舞,手脚不是很协调,被老师骂了就不好意思地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我们都没有基础,13岁进公司练舞,生生开筋,腿被压在地板上,根本没有喘息的空隙。
当时程浔是二期生里最早来的,实力不错,小有名气,几乎是下一个王牌舞担,我最喜欢跟着他学,跳舞的风格也和他很像。
我整天和程浔一起上舞蹈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贺言西关系变得这么好,几乎是无可替代的地步,或许是因为他很粘我,不仅在公司,在学校也是。
我们同一个中学,他写作业拉着我,打球拉着我,上个厕所都要拉着我,如果要不是他16岁那年分化成alpha,我会以为他是个omega。
关于贺言西是alpha这件事,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他分化那天我和他一起在球场打球。
我打球是他教的,他一向让着我,那天却像是吃了枪药,打得很猛,其他同学都招架不住,被他抢断,用身体撞开,连球都摸不到。当时一个高年级学长被他撞到,气不过也推他,“怎么回事儿贺言西?”
贺言西比那个学长矮几公分,只能抬着眼看他,这个角度就像是兽类的目光,带着挑衅,那学长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拳就打了上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双方都这么冲动,打个球而已,平时磕磕绊绊的多了,也不至于打架的地步。
“诶,怎么打起来了......”
“松手,贺言西!”
“什么味儿?学长!学长!别放信息素......”
我上去拉开贺言西,他的汗水顺着下颌往下淌,我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隐隐猜测到了一个真相。
贺言西歪在我肩头,那个学长好像冷静了一点,蹙着眉对我们说,“抱歉,是我失态了,快把贺言西带去医务室。”
那天的贺言西就像是一支玫瑰落在我的肩头,我被他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味道包围了,医务室里他已经发烧到胡言乱语,抱着我不撒手,校医调侃,“如果不是你还没分化,我还以为你是他的omega。”
一缕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我好像又闻到了玫瑰的味道。
我以为我还在梦里,梦里的校医室,梦里的贺言西,只是那信息素的味道过于浓烈,过于纯粹,一抹黑影遮住月光,我惊叫,“贺言西,你.......”
“嘘——”
不是梦,冷汗爬上了我的背脊,贺言西从两张床之间越过,体温与玫瑰香气变得具像化,他四肢并用地缠抱住我,像是动物猎食,将嘴巴凑到猎物咽喉,爪子困住猎物,我又急又气,快要昏头,他胆子怎么这么大!
“贺言西,你干什么?”
Alpha的信息素无孔不入,他的鼻尖就悬停在我的后颈,手臂上几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开始拼命挣扎,却换来更有力的禁锢。
耳边是近乎温柔的呢喃,他轻易消解了我的愤怒,“崽崽,我回来了。”
我感受到他渐渐逼近我的腺体,突然就不再挣扎,我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贺言西,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beta。”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