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考核录制就在一周后,我们分组选歌。基本过程和当练习生时的月考一样,我自然和贺言西分到同一组,另外加上一个裴斯年。
裴斯年是原来fiveplus的主唱,我和他关系不如程浔那样好,他出道后我们就很少联系。
选唱段的时候,裴斯年选了最难的那一段,老师说,“来,先试着唱一下。”
我听他唱,声音清透,穿透力极强,裴斯年正好穿了件卡其色大衣,配白色高领毛衣,脸颊轮廓柔和,温润如玉大抵如此,谁能抗拒这样的歌声,和这样的裴斯年呢。
我在网上搜过自己,粉丝们夸赞的彩虹屁很多,但也有粉丝分析过我为什么没有fiveplus出道位。
那个粉丝写道,程浔是主舞,裴斯年是主唱,苏白既是是主唱又是门面,和裴斯年和声天衣无缝,柳照月年纪最小,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却是最拽的rapper,反差萌,又靠百万直拍圈了不少粉丝。所有人几乎没有短板,而周影的定位太模糊了,跳舞和唱歌都还不错,但是和队友相比,总是差了那么一截。
这位理智分析的粉丝下面有人回复,或许是因为周影是个beta吧。
我看了这条评论,竟然也觉得不无道理,要说我不够努力吗,或许不是的,我的训练时间有时比裴斯年还长,但天赋这种东西的确是与生俱来。
而且我也不是二期生的门面,贺言西、苏白、程浔才是,因为我是beta,容貌和天赋,注定就是平庸的。
裴斯年唱完后,老师不吝夸奖,又指出几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接着是贺言西,他选的是唱段里唯一的rap,他唱之前非常谦虚地说,“老师,我自己填了一段词,您帮我听听看。”
这首歌hook的部分本来就是温柔悠远的,配上贺言西沙哑的声音,和他写的非常贴合的歌词,非常有氛围感,不得不说,这两年离开的贺言西,进步比谁都快。
下了声乐课,裴斯年和贺言西先走了,我坐在练习室里打开了音响伴奏,把卫衣的帽子带上拉紧,内心平静了不少。
我唱词相对来说比他们出彩的部分要少一点,也不难,但我这两年疏于练习,我意识到我必须加练。
声乐课还好,在下午舞蹈课时,舞蹈老师说,“周影,你现在细节把控不够,体能也得再练了,肢体控制的不是很好,如果一星期后就上台的话,会跳不下来的。”
我低头听训,感觉有一只碰到我的发尾,再顺着发尾往下捏了捏后颈。
“你干什么!”
老师的话被我打断,他一向跟我们这些练习生打成一片,没骂我,只是失笑道,“一惊一乍地干什么,周影,罚20个俯卧撑啊。”
我瞪着贺言西,只见他无辜地摊了摊手,“我没做什么啊。”
我没办法怪他,营业是我答应营业的,他只当我是正常的beta,那动作虽然亲昵,根本算不上什么。
认命趴下做俯卧撑,贺言西那厮还坐在对面边喝水边笑,我真想踹他。
舞蹈课结束后老师又单独给我加了二十分钟体能训练,我累的跟狗一样瘫在地板上,心里却还在默念歌词。
镜头还在运转,真人秀就是这样,无时不刻暴露在镜头下面,我却已经没有力气去管形象如何。
贺言西走过来坐下,角度刚好挡住镜头,他摘了麦,说,“你刚才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就是被吓到了而已,我不喜欢被人随便碰。”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他近乎探究的目光让我有些不舒服,我索性坐起来,将毛巾搭在脖子上挡住后颈,贺言西皱眉问,“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好像是omega信息素。”
beta的信息素味道很淡,不同于omega那样甜腻,我的信息素就是植被淋过雨水后的清冷味道,没道理贺言西会觉得像个omega。
我心里冷笑,说,“哪有什么omega,你狗鼻子出问题了吧,练习室里不都是汗味儿。”
“唔,可能是吧。”贺言西犹疑的语气还是令我有些慌,该不是到了发热期吧。
回宿舍之前我找Jessie拿了新的抑制剂,先注射了一次。
Jessie:“不是没到日子吗,怎么打抑制剂?”
“贺言西说闻着味儿了。”
Jessie:“没道理啊,你不在发热期的话,alpha不该有反应啊。“
“鬼知道他什么狗鼻子,为了以防万一,我先注射,接下来几个月估计训练和拍摄任务很重,到时候忘记了就不好了。”
Jessie忧心忡忡看我给自己来了一针,表情凝重,她是除了同期练习生以外,在公司和我关系最紧密的人,因此我的分化病症她是知道的,还帮我瞒着公司。
这几年我一直吃药调整身体,就是为了手术做准备,若我一直还在混日子,这件事本不算大事,悄悄解决就行,Jessie才没有报给公司。
可现在,突如其来的重组,男团生存真人秀录制,我拥有了第二次做偶像的出道机会,性别这件事必须一直瞒下去。
“楠姐,我必须把握这次录制机会,不会连累你的。”
她摸了摸我因疼痛汗湿的额角,叹息道,“你说这是什么话,两年前我从助理成了你的经纪人,我们就在同一条船上了。我担心的是你坚持不住,太危险了。”
“我又不是真正的Omega,beta嘛,不会有事的。”
Jessie又替我准备了一些常备的药物,零食,以及抑制剂,让我带回了宿舍。回宿舍后发现齐思明终于来了,我不用和贺言西两个人待着,松了口气。
我与齐思明两个人之前就经常联系,也见过很多次面,“小齐哥,那这次录制,你还回学校上课吗?”
“不回了,我请假了,然后考试什么的都安排好了。”
“会影响毕业吗?”
“考试不过的话就会。周周,你明年还考吗?”
“考啊,我想去你的学校。”
“我是说,万一出道了的话,活动就变多了,我明年就大三了,课没那么多,毕业不成问题,那你不一样,你刚上大一,怎么......”
“小齐哥,这都是没确定的事情。“
我和齐思明聊很久,都没搭理贺言西,贺言西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弄什么,我看了眼,好像是在编曲。
齐思明也看见了,他问,“小西,你现在会编曲吗。”
“我在学。”
“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是软件上面自带的节奏选择,然后这个是......”
......
我在卫生间里洗漱,听到齐思明和贺言西的对话,我承认我表现得太别扭,我做不到像齐思明那样心平气和和贺言西讲话。
好在今天齐思明在,贺言西没再过来我的床上,因为训练太累,我也早早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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