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周瑾从机场直奔监狱。
“周律师,这儿不是宾馆,不能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应该在头天先打个电话联系,否则我们有权拒绝你的探视。”
监狱长满脸不高兴,他站在周瑾面前,双臂交叉,语气中带着责备。
周瑾点头表示理解:“监狱长,实在不好意思,我知道给你们带来了不便。但这个案件非常紧急,我需要尽快见到盛道远。”
监狱长虽然不悦,但还是边唠叨边安排一个警察带周瑾去盛道远的牢房。周瑾跟在警察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两旁是一扇扇紧闭的铁门。
盛道远身穿深蓝色囚服,坐在牢房的床铺上。
警察打开牢门,放周瑾进去。
看到周瑾,盛道远立刻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形使得牢房显得又矮又小。周瑾再次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凶气,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我请他们帮我打电话给你,”盛道远愤愤地说,他的眼神焦虑又急切,“他们打了三次,你的手机都无法接通,你他妈跑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在准备我的辩护材料呢。”
“我去碧水找人了解情况,开庭时我们需要证人。你知道,在飞机上手机不能接打电话。”周瑾平静地说。
“你找了些什么人?”
“于昊夫妇、你姐姐,还有邻居祁阿毛老太太,我也去了你住的希乐顿酒店。”周瑾说,她的目光在盛道远的脸上寻找着反应。
“你找他们有什么用?”
“我必须得落实你是否真象你说的那样,去了碧水。”
“我去了就是去了,有必要撒谎吗?”
“这我已经知道。现在至少有两个人可以证明你二十五号星期一早上去过碧水。不过下午和晚上的时间还有待落实。”
“我告诉过你剩下的时间我在哪儿。和曦古镇、曼里海滩,然后又去了酒店……”
“但是没证人。”周瑾打断他。
“如果我知道我老婆被人杀了,当时我会向在街上碰到的每一个人打听他们的名字和地址。”
“星期一你在哪儿吃的午饭?”周瑾问。
“银杉村。”
“你还记得饭馆的名字吗?”
盛道远摇摇头:“我没注意看。那儿是度假村,饭店总是转来转去的。”
“晚饭呢?”
“就在酒店吃的自助餐。”
“见到过什么熟人吗?”
“没有。”
“你记得餐厅服务员的模样吗?”
“我没注意了,我吃完就走了。”
“你的手机呢?是怎么回事?”
“那天真是倒霉,好好的手机拿在手上,走着走着忽然就脱手甩了出去,屏幕碎了,黑屏了。”
“那天你一整晚都呆在希乐顿酒店?”
“是的。”
“为你办理入住的酒店服务员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如果再次见到她,你能认出她吗?”
“也许可以吧。但酒店服务员都是一样的服装一样的发型,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你很难说出他们的区别在哪里。”
“这么说,星期一你在碧水呆了一天一夜?”
“是的。”
“为什么?”
“我告诉过你,我以为于昊会回来。”
“于昊告诉我,你在碧水市还有其他客户。”
“是还有几个。”
“你没找过他们吗?”
“没有。”
“既然于昊没在,你为什么没和其他客户联系呢?”
“这批货是专门送给于昊的。”
“你去碧水前和于昊联系过吗?”
“联系过。于昊周末通常都休息玩乐,我以为星期一能找到他。”
“可他却没在家。”
“是的,他没回来。”
“但你们事先约好……”
“是啊,谁知道于昊没回来呢。我到了碧水后打电话给他,他说中午回来,可到了中午仍然没有消息,我下午再打电话给他,他干脆关机了。时间不早不晚的,于是我决定先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返回云城。”
“星期六早上你去福康中医馆做过理疗,是吗?”
“是的。”
“星期六早上九点到十一点半,你都在中医馆?”
“是的,我的风湿病最近又犯了。”
“你还买了一瓶药酒?”
“是的,理疗师让我拿回家去每天晚上睡前喝上一小杯。”
“帮你做理疗的是一个名字叫张波的针灸师?”
“是的,是张波卖给我的药酒。”
“他戴手套了吗?”
“什么?”
“张波拿给你药酒时,戴手套了吗?”
“你问得真奇怪,他为什么要戴手套?”
“理疗师有时会戴手套……”
“当时他已经给我做完针灸和推拿,也洗过手了,我记得他没戴。”
“他把酒拿给你之前,擦拭过酒瓶吗?”
“我记得没有。”
“他拿给你药酒时,说什么了吗?”
“他让我坚持喝一段时间。”
“你把这瓶酒放哪儿了,盛先生?”
“放在家里。”
“你没带它去碧水吗?”
“没有。”
“你把它放家里什么地方?”
“放在客厅的酒柜里。”
“为什么?”
“我觉得放那儿合适。我去年犯风湿病时买过一瓶药酒还没喝完,也是放在那儿。”
“原来的旧酒瓶呢?”
“酒只剩一点点了,我一口喝完,就把它扔了。”
“什么时候扔的?”
“在我去碧水前两三天。”
“你把它扔哪儿了?”
“扔在了垃圾桶里。”
“清洁工通常什么时候去你们那里清运垃圾?”
“星期一和星期四。”
“这么说,你在去碧水前两三天扔掉的旧酒瓶,它会在星期四被清洁工收走?”
“应该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