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把折成两截儿的鸡毛掸子扔到一边,又上脚踹了两下,这才摸出手机,接通了司机的电话。
“喂?小刘啊,你来一趟,帮我送个人去医院。诶,对,人就在客厅。行,我让他等着你。”
挂了电话,老杜长出一口气,摇着脑袋唉声叹气地进了卧室。
杜衡躺在有些凉的地板上欲哭无泪。
是真疼啊。
老杜这回手下当真是一点没留情。
行吧,他就躺这等刘哥送他去医院了。
刚关上房门,老杜就被人攥住了手腕,一回头,就看见杜妈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我研究了好久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避开要害了,伤不着他。我给小刘打了电话了,一会儿就来送他去医院,没事没事。”
杜妈抓着他的手卸了力。
“那你没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
杜妈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转到矮柜前,翻出早就准备好的药酒,掰开了老杜的手。
一片红。
“我还不知道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老杜尴尬地笑了两声。
“别笑,你一笑,又丑又憨。”
……
可怜的小刘到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就看到老板家的地板上,直愣愣地横着个人,一动不动的。
吓得他血都凉了。
大约一周以前,老板就告诉他,国庆这段时间需要他随时待命,昨天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今天早早在附近等着,务必要在第一时间赶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平时厚道的老板会做出这种事——预谋杀人甚至还要拉他下水。
明明只是匆匆一眼,小刘脑中却已经过完了他在监狱的后半生。
杜衡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却没了动静,忍不住睁开眼睛察看情况。
“尸体”突然动了,如同惊弓之鸟的小刘被吓得跳起来,发出一小声惊呼。
“刘哥,是我,小杜。”
杜衡哭笑不得,但又不敢做表情,连说话都言简意赅。
实在是太疼了。
小刘不知又脑补了什么,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四周,终于想起来老板的嘱托,忙不迭把杜衡送走了。
顺利地办完了住院手续,小刘站在病床边上,挠了挠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吐出来一句囫囵话。
来给杜衡上药挂水的小护士拿奇怪的眼神扫了他们几轮,最后风风火火地推着车走了。
“刘哥,你去忙吧,我没事了。”
小刘将信将疑地替他倒了杯水,磨磨蹭蹭地走出了病房。
目送走了人,杜衡才觉得有些渴,可是身上没一处不疼的,根本不想动。
相比之下,口渴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此时下午七点四十,距离他回到H市已经六个多小时了。
残废一样瘫着的杜衡,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听说有个新入院的叫杜衡,还在想是不是同名同姓,没想到真的是你,怎么搞成这样子?”
“?!”
杜衡不明白,毕励为什么会跟他的主治医生一起出现,还对医院很熟悉的样子。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一副鼻青脸肿的丑样子会被他最不想的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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