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得到回复，短暂地开心了一会儿，上课铃便响了。
讲台上，老师放下保温杯，拧紧杯盖，翻动ppt，讲起了课。
三节课上完，杜衡趴倒在桌上，后排的项东流咕涌过来，无精打采地问道：“食堂？”
杜衡撑起眼皮，食堂的菜色在脑中逐一浮现。不过两秒，他就得出了答案。
“外卖。”
项东流点头，拿起手机。
“就无语。早起五分钟，懵逼一整天。怎么会有早八这种东西？！”
“你有本事睡不够，你有本事别熬夜啊。”
“玩着手机快乐地入睡这种事，怎么能叫熬夜呢？”
杜衡用力眨眨眼睛，坐起来，问：“你外卖点了吗？吃啥？”
项东流咕涌起来，往他的聊天窗里丢了个骰子，点数是3。
接着，他打开外卖app，数了三个数，看一眼，拿胳膊肘碰碰杜衡，说：“你想吃什么？”
杜衡想也没想，这种问题通常只有一个答案。
“随便。”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项东流提交了订单。
杜衡好奇地探头去看手机屏幕，问：“点的什么？”
他的室友言简意赅地答：“黄焖鸡”。
“……可是我们昨天也吃的黄焖鸡。”
项东流不说话，让录音替他回答。
“你想吃什么？随便。你想吃什么？随便。你想吃什么？随便……”
杜衡痛苦地捂住耳朵，嚷嚷道：“别念了别念了，好哥哥快收了神通吧！”
见项东流按停了录音，杜衡又开始替自己开脱。
“我是真无所谓吃什么。和哥哥一起，吃什么我都甘之如饴，这不是怕哥哥吃腻了么。”
项东流的表情带着点小得意，一把薅住他的脖子，说：“你少来。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一脱裤子我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gay里gay气的，先掐死再说。”
杜衡刚刚开始当gay，对这种字眼有些敏感，顿时心头一跳。
“你不会恐同吧？你完了，恐同即深柜。”
他不知道大河能不能接受这种事，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的。
项东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恐同了？”
杜衡放松了一点，开玩笑似的问出了让他忐忑不安的问题。
“如果我是个gay你还会爱我吗？”
项东流语重心长，先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对你的爱都不会改变。”
他爱怜地摸着杜衡毛茸茸的脑袋，补充道：“当然，是父爱。”
杜衡在这玩笑中彻底松了一口气，然后感动地回以爱的重拳。
“我谢谢你！”
项东流灵活地闪躲腾挪，嘴上也没闲着。
“纣王早就知道妲己是狐狸变的，还是喜欢她。我不也是这样么，明知道你是猪变的，还是愿意和你玩。”
……
这个时间，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他俩的笑闹声在空旷的教学楼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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