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大白

孟玺慢了半拍,看身边人全低下头,才学着站在他旁边的门生行了个不标准的礼。孟玺偷着抬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感到扑面而来排山倒海般的威压,强大可怖的气场充斥空气,孟温纶正盯着他看,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掌门叹了口气,道了声:“起来吧。”众人方才解除禁锢般立正站好。

掌门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境界已到达化神中期,实际年岁多少便不得而知了。他面容严肃冷峻,棱角分明,一开口更是冷若冰河,让人骨子里生出冰碴,“方琼,我让你代管门生弟子,你便是这样做的吗?”

那位大师兄低头行礼:“师父,是方琼无能,让师父费心了。”

孟然玉撇了下嘴,委屈道:“师父,不是大师兄的错,是他!”孟然玉指着孟玺,眼圈泛红:“他偷了师父送我的和田玉佩,我一时怒火攻心,才找他要个说法,大师兄前来制止我,我没搭理,师父要罚就罚我吧!”

掌门淡淡地看着孟玺,半晌别过了头,道:“这点小事下次你自来寻我,用得上大费干戈。散了吧。”

说罢淡淡扫了孟玺一眼,“你跟我来。”

孟玺心里一惊,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还是亦步亦趋跟着孟温纶走,到了掌门寝宫,孟玺好奇地打量几眼,回头一看,孟温纶正盯着他看,眼里似有疑惑,那眼神凌厉又压迫感十足,似乎要看到孟玺的灵魂里。

孟玺忙低下头,“师父。”

不知过了多久,孟温纶才缓慢入座,“坐下吧。”

孟玺坐在他对面,孟温纶给了他一段时间反应,才不轻不重地问“我听说你要收徒?”

孟玺愣了下:“是有这个念头,不过人家小孩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何况我这个修为,怎么做人家师父?”

孟温纶颔首:“你近来在门派内干了不少事。”

孟玺疑惑地抬起头:“何事?”

“火烧食鼎阁,大闹朝凤园,今晚又出了这么一桩事。”

看来原身师父也笃定孟玺不是什么好人,偷了他爱徒的玉佩,对孟玺在门派的遭遇一清二楚,只是不去干预,任他受外门弟子的欺负。孟玺抿了抿唇:“那玉佩并非弟子偷的。”

孟温纶打断他,似乎连辩解都不想听,“不必说这个。然玉前些年受了伤,身子骨弱,你师兄多关心他一些也是情理之中,你不必刻意针对他。”

孟玺的解释憋了回去,意识到解不解释其实没有必要,重要的是他们认为自己是怎样的人。

心里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并非这个世界的孟玺,和他的所经所感实难共情,但见之与他同名同姓之人兄不友弟不恭,糟尽白眼和冷落,心里亦不好受。

这清影宗看着是大门派,他却住着这样一个狭小如狗屋的地方;作为掌门关门弟子,地位最低的门生都可以对他施以唾骂;面对偷玉佩这样莫须有的事情,师父从头到尾只看他一眼,连解释都不想听,似乎认定孟玺就是斤斤计较、偷鸡摸狗之辈,没有任何可原谅的余地所在。

这样的宗门,还有必要待下去吗?放低姿态,做低伏小,讨好别人,从来都不是孟玺的性格,既然待在清影宗的结局是被门派众人欺凌,惹恼师叔,最终被关进幽冥门终生紧闭,死无葬身之地,他还不如离开这帮人,潇洒过自己的人生,凭他的本事,再怎样也不至于饿死。

孟玺看了眼门外将要升起的艳阳,收回眼神,心里下了决定。

清晨,外头天色阴沉一片,孟玺推窗望去,惊讶地发现下雪了,问过小桂后才知道,这清影宗内下了秘术,一年四季都是宜人的夏季,花草树木盛开不萎。

今日宗门内门生破天荒地没有练功,而是三三四四地张罗着什么,往窗子上贴春联、挂灯笼,他这才发现,时节已经到了元旦。

孟玺小时候在南方长大,很少见到雪,一扎眼看到满目的洁白,心里一喜,推门就要往外走去,手触上门闸,推了好几下,却丝毫不动。

怎么回事?

“别挣扎了。”

金生揣着手踱步到孟玺窗边,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今天是元旦,阖家团圆的日子,你就消停待在这里吧,别出去丢人现眼,破坏掌门的好心情。”

孟玺道:“阖家团圆的好日子怎么能少了我呢?我与掌门师徒情分比金坚,与师兄弟情同手足,他们不见我该多难过?”

金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今日其余峰的长老都会来乌霄峰相聚,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岂不是又要让掌门受笑话了。”

他话音一转,“再说了,今日十多年未归门的剑尊也要回来,想当年就是因为掌门收你为徒,才让剑尊一气之下离开门派,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门都算对你仁慈了。”

剑尊?孟玺忽的想到了那个梦,梦里他正是招惹了剑尊,才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如今那位仙尊要回来了?

不行,看来他这位小师叔厌恶他已久,从小便有这份渊源在,孟玺打了个冷战,一定要远离那人,最起码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金生见孟玺垂眸凝思,状似不经意说道:“其实也不是我想关你,大师兄明里暗里嘱托我好些次了,不能让你再破坏这大好日子。”

“哦,”孟玺并没像金生想象的那样露出什么情绪,说:“说完就滚吧。”

“你!”金生瞪着他好一会儿,甩袖离开了。

孟玺盯着门上的符咒几许,冷哼一声,从储物袋里掏出通讯器,清了清嗓,掐着嗓子道:“小桂啊,师兄托你办点事……”

两个时辰之后,趴在窗户边的孟玺看见了小桂的身影,兴奋地招招手:“来了桂儿——来师兄这儿。”

只见小桂一头爆炸发,脸蛋被熏得发黑,拉着张小脸朝孟玺走过来,活像来算账的。

孟玺拼命朝他挥手:“小桂——”

“真吵!”小孩瞪了他一眼,从衣袖里掏出个瓷瓶,“给你。”

“你将瓶口朝这门,把塞子拔出来。”

小桂照着他的吩咐,瓶塞打开的一瞬间,一团暴戾的火焰刹那喷出,将门上下的咒术破的一干二净。

巨大的反冲力将小桂推出了十几米远,“嗷”的一声尖叫响彻清影宗。

孟玺将小桂捡回来,放在屋里,他则打开储物袋,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捡了点东西放进去。

小桂下意识觉得不对,张了张嘴,安静地看着孟玺收拾房间。

暮色西沉,昏黄的光线照进屋内,空气中漂浮着灰尘,小桂懵懂开口:“你要走了吗?”

孟玺动作一顿,系好储物袋,蹲下身来直视小桂,“你要跟着我吗?”

小桂低下头,小手绞着衣角,半晌问道:“你不是要收我为徒吗?”

孟玺笑了声:“逗你玩的,我这样的修为怎么收你做徒弟?你跟着我能学到什么?”

小桂再抬起头时眼圈泛红,小手抓着孟玺的衣袖:“你非要走吗?”

孟玺认真地颔首,“一定要走。”

小桂咬着唇,想了很久,松开了孟玺的衣袖:“掌门捡我回来的时候说过,要我为清影宗奉献五年,我八岁的时候才能离开。”

“孟玺,你等等我。”

孟玺摸了摸小孩的头,“有缘自会相见,你我二人若真的有师徒缘分,到时候也不迟。”说完便起身离开。

小桂追着他到门口:“你还会回来吗?”

孟玺想了想:“短时间内不会了吧。”他得离开这儿,远离孟砚青,逃离悲惨的命运。

“我等你。”孟玺走出去很远,小桂对着那个小小的黑点喊道。

一路上走来果真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门口看守的弟子见他也不拦,当是见怪不怪了,见空气似的将他放了出去。

孟玺刚踏出大门不到三步,迎面走来一个极为高挑的男人,那男人面容深邃,棱角分明,鼻骨高挺,气质冷然,他身着藏青色外袍,其上银丝花纹点缀,比孟玺这一身破布好了不知多少。

实在是难得一遇的英俊,连孟玺都忍不住看了两眼。

男子没看他,擦肩而过时,一股凛冽的淡香飘进孟玺的鼻腔,又走了几步,那淡香却并未远去,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

孟玺没回头,身后远远传来守门那几个玩忽职守的门生紧张的声音,“仙尊!”

“去哪儿。”低沉的声音隔着不远的距离飘进孟玺的耳朵,使他脚步停顿了下。

转念一想,按他在宗门里的地位,这等身份尊贵的仙尊应当也不会与他搭话,于是孟玺当没听见,心安理得继续往前走。

“孟玺。”不轻不重的声调复又响起,孟玺回过头,疑惑地与那位仙尊对视。

仙尊的神色仍是冷淡的,他停在原地没动,静静看了孟玺一会儿,提示他道:“叫人。”

孟玺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远远的,山门里传来熟悉的叫喊声,孟然玉大喊着摆手,“小师叔!”

“……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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