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转身离去之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猛然将她拉入了一个房间。那一刻,她只觉天旋地转,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便感到一抹寒厉的刀刃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随时都能将她轻易剜喉。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跟踪我?”俞茵只觉得耳尖发麻发烫,反驳道:“谁跟踪你了。”胤滦眉头微蹙,眼神变得晦涩不清,夹杂着几分病态的暗芒。
趁着男人愣神之际,俞茵朝着男人的手用力一咬牙,胤滦只觉得吃痛被迫松开了手,手中的利刃随之滑落。她转身就想抬脚朝他踢去,却被男人翻身长腿一压阻了力道,掐着脖颈。颈间骨节分明的手力道大的仿佛要捏断她骨头,她看清楚男人藏匿于幽光之下的眸子,目光森冷。
俞茵仰头用力朝他一撞,胤滦被撞的后仰时闷哼了一声,而那一瞬察觉不对想要拧断她脖子时候,女人就已经歪身挣脱了他的双臂。俞茵这才正脸看到眼前的男人,男人眸色狠戾,脖颈微扬,胸口处浸透着血迹,浑身紧绷,额头上汗珠滚落。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呼吸中透着灼人的炽热。
俞茵眼疾手快,捡起地上的短刃,做出防御动作,“想同归于尽,你尽管动手……”
胤滦猩红的眼紧盯着俞茵,周身的气场变得阴戾寒厉,他一字一顿道:“你死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王妃?你在哪?”是的怀兰声音。闻言,俞茵有些慌神,想要回应怀兰,却又对眼前之人有所忌惮。
“哼?王妃?”胤滦闻言勾勾唇角,胸腔漫出几声笑,侧首居高临下睨着她的反应。原来眼前之人便是皇帝给自己赐婚的对象。看她这反应,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
俞茵眉头微蹙,看着眼前突然笑了的男人,心生几分不解,握紧了手中的短刃,力道又加重几分。胤滦身形一闪,靠近了她,动作之快,仅在眨眼之间便已出手,轻而易举地从她手中夺过了利刃,随后他的手贪婪的锢住了她,令她动弹不得。
俞茵手一顿,瞳孔微缩,身体猛然僵硬,满脸不可思议:“他身法好快。”
胤滦揽上她的腰,凑到她的耳边,懒散的嗓音传来:“别动,你可知道我是谁?”他的手指在她柔软的发丝间绕圈然后松开,鼻尖缓缓靠近了她的耳垂,喷薄出温热的气息。
俞茵只觉得一股颤栗从头皮传遍全身,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你先放开我,我可是宸王妃,你再敢如此轻薄无礼,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他挑起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缓缓说道:“哦?宸王妃?那你可知,我可是宸王的亲生兄长。”俞茵闻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她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胤慎?”
“你很聪明。”
俞茵挣扎着说道:“即便你是宸王的兄长,也应当对我放尊重些,胆敢如此无礼?”
“嘶,我那弟弟,残废无能,有何可取之处?你我今日有幸相遇,我愈发觉得你与我是天作之合。你看,我无论是相貌还是才情,都远胜于我那个残废丑陋的弟弟,你觉得我如何?”胤滦散漫挑眉,嘴角漾起弧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俞茵用力抵住他受伤处的胸口,脸色铁青,怒声道:“滚!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胤滦风轻云淡的眸底隐隐漾起一丝涟漪,对她的威胁毫不在意,他捏住她的下巴,嘴唇翕动:“你就这么愿意嫁给一个残废?”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大喊。
“是这里吗?”一个声音问道。
“对,就是这里,我亲眼看到贼人到了附近就不见了。”另一个声音回答。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王府行窃!来人,给我搜!定要把人给我找出来!”随着一声令下,外面顿时混乱起来。
屋内的两人皆是脸色骤变,胤滦目光阴沉,双眉紧皱,他迅速扯下自己的衣袖,露出另外半边未受伤的胸膛,他指着床上对俞茵急促地说道:“快!上床!”俞茵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满脸的惊愕,“你、你做什么?”
未等她反应,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大手,紧紧锢住了俞茵纤细的手腕,不容抗拒地将她拉上了床。两人的姿势瞬间变得暧昧不清,俞茵惊慌失措地坐在了胤滦的身上,两人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士兵冲破门涌了进来。他们手持刀剑,目光在屋内四处搜寻着,仿佛要找出所谓的窃贼。
却只见胤滦衣衫略显凌乱,领口松垮,衣襟半敞,露出精致的锁骨,眼角绯红宛若桃花花瓣,面色沾染红晕带着几分急促的喘息,整个人看起来既狼狈又诱人。闯入的众人皆是愣了一下,他们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宸王。
“宸王?”
刚才还满脸寒霜、周身散发着摄人气息的胤滦,此刻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不用刻意掩饰,也能看出他已经是筋疲力尽之态。说话时,他的声音低沉而虚弱:“都退下。”
俞茵的双眼瞪得滚圆,她盯着眼前之人。分明他刚才哪怕受伤了还能与她搏斗几个回合,现在却装出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还有这暧昧的姿势,再加上胤滦此刻的模样,任谁都会多想几分。
等等,刚才那人说什么?宸王?眼前之人是那个传闻中残废无能的宸王?她的夫君?
领首之人,乃是太尉沈文裕。他与手下面面相窥,彼此间眼神示意,随后他上前一步,双手交叠,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宸王殿下,我等奉命追捕一名窃贼,未曾想误入了殿下您的休憩之所,实在冒犯。”
胤滦眼神冷淡,俊脸无温,“那现在你搜查到了什么?”
沈文裕面露尴尬之色,环顾四周,仔细检查一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无发现。”
胤滦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屑:“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沈文裕只得深深鞠躬,语气中充满了歉意:“是,王爷,我等这就退下。”
言罢,他挥手示意士兵们有序撤退。在离开时,他的目光紧地盯着胤滦裸露在外的半个胸膛,又落在了胤滦身旁女子的背影之上,心生出几分熟悉感。
待四周恢复安静后,胤滦喉结滚动,轻启唇:“你下床吧。”
“别动。”俞茵将短刃抵住他的脖颈,力道之大,竟令肌肤渗出几缕殷红血丝。
胤滦身子后躲反手抓住床沿,一把摁住了俞茵,“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俞茵扯唇一笑,“我会怕你?”
她眼疾手快抱住他的腰将他掀翻,胤滦伸出手护在她身后,两个人顺着床沿滚了下来。落地时俞茵一脚踹出,胤滦侧身翻滚躲避,她腰肢扭转,反手挥刀朝他划去。
胤滦夺过短刃划过她腰间,俞茵吃痛时也狠狠一拳头砸在他后背之上。几番较量之后,二人皆喘息未定,互不相让,目光对视时都能看到对方眼底毫不掩饰的杀意。
俞茵的双眸充血,猩红而炽烈,她死死地盯着胤滦,一字一顿,字字泣血:“我俞府历代忠贞,誓死效忠皇上,究竟何罪之有,竟要惨遭你之手灭口?”胤滦怔住,短促痉挛的倒吸一口气,“俞府?你是俞鸿祯的女儿?俞茵?”
“哼,知道了又如何?你该死了。”
她猛地抬手,锋利的刀刃插入他的胸口,这次他并未闪避,新伤覆盖了旧伤,伤口深可见骨,紧接着,他口吐鲜血,艰难地扼住她的手腕,将刀从体内拔出,“哐当”一声掷于地上,声音清脆刺耳。
胤滦捂住胸腔痛苦的倒在地上,她神色慌乱,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她跑到门前,却又猛地转身,目光又落在倒在地上的胤滦身上。
回想起刚才的种种,他似乎一直在克制自己,未曾真正出手,否则以他的身手,反击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她心中一横,安慰自己:罢了,大仇已报,我还怕什么?正当她欲推门而出之际,门外又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那窃贼当真又回来了?!”
“我亲眼所见。”
……
完了,前面是士兵,她要怎么全身而退?电光火石间,她猛地推开窗户,抄起手边的花瓶狠狠掷向窗户,花瓶应声而碎,碎片四溅。她歇斯底里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话音未落,一群人冲进屋内,看到倒在地上的胤滦,还有蜷缩在角落的俞茵,窗户大开,冷风灌入,俞茵的身子微微颤抖,她指着窗外,声音带着哭腔:“有……有刺客……他杀了人,刚从窗户逃走了。”
“快!救人要紧,赶紧去请太医!”人群中有人大声指挥。
眼前的纷乱与嘈杂让俞茵感到一阵眩晕,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最终,她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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