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误会!”
景优说着冲上来,两个女生把她拦住。
赵雪梅抱着手臂,高傲地抬起下巴,眼神蔑视,“景优傻,我可不傻,她摔下楼梯那天,我可是第一个看见的!”
“我姐没!唔唔.....”
景优被捂住嘴巴,听见赵雪梅继续说道:“我告诉你景安,景优现在是我赵雪梅的朋友!你以后再敢欺负她,就不再是一条裙子的事了。”
“礼服是你划破的?”景安问。
“我可没这样说。”赵雪梅笑得意味不明,她朝后挥挥手,“走吧,咱们不和这个心肠恶毒的人待在一起。”
“姐!唔唔....你们....唔唔”
“景优,你要是现在去景安身边,以后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听见耳畔的低语,景优挣扎缓和,她看着景安,想起曾经没朋友的日子,心有戚戚。
“我...我不去就是了....”她低下头,几个女生满意一笑,牵着她的手晃了晃,“这才对嘛!”
去医务室的路上,景安心中莫名不安。
唐玉跟在旁边,偶尔看她要倒了就扶一下。
到了地方,校医简单看过后先让景安用冰块按着患处,又开了点活血化瘀的药。
“伤的不是很严重,这段时间少走路,按时擦药化开淤血,不方便可以让你男朋友帮忙擦药。”
说完,校医发现两个年轻人同时盯着自己,一个震惊,一个意外。
“怎么?哦哦哦,对对对,学校不让早恋,你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校医给嘴巴比了个拉链的手势。
“医生,我们没有早恋,她是我亲戚。”唐玉慢悠悠解释道。
“亲戚?”校医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移动,点头,“嗯,亲戚。”
“我懂。”
...........
不,你不懂。
景安觉得头有点痛。
本来还打算在医务室里坐一会,现在也没必要了。
冰敷还需要时间,她便坐到医务室外的长椅上。
唐玉手机响了,看见来电显示,他脸色有点不好,“我去接个电话。”
他走后,景安想起刚刚那通未接电话,指尖停在红色的文字上,她犹豫着,缓缓按下了拨通键。
接通的音乐声响起,景安不由得开始紧张,她试图将目光的聚焦点放在对面那棵树上,却总是不自觉的被飞舞的落叶吸引视线。
她用力眨了眨眼,肿起的脚踝已经被冰的麻木,忽的,电话那头响起了声音。
“喂!”
心脏用力一跳,景安呆愣愣的,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说什么。
“谁!”
“...喂,是我,您刚刚打电话给我,是...是有什么事情吗?”
握着冰袋的手松开,她用冻红的手指抚上喉咙,试图找出堵塞在里面的东西。
“打错了!”
‘嘟嘟嘟.......’
落叶飞到脚边,景安的目光却不再追寻。
她呼吸颤抖,在眼泪即将落下的前一秒仰起头。
天空很蓝,偶尔有麻雀从树梢掠过,枝丫摇晃着,风轻轻吹着。
景安想起小时候,她在景云芝任教的小学读书。
景云芝不想被人说闲话,但又不想景安脱离自己的视线太远,便将她安排在了隔壁班,由熟识的老师管理。
景安所有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
和男同学离得太近,第二天那个男同学的家长就会被打电话。
上课不认真,任课老师会以比对待其他学生还要严厉的态度对她,偶尔走个神,前排或者后排罚站是常有的事。
考得差就回家关门下跪背书,规定时间没背好就挨打,哭泣会加重责罚,哭出声音更会。
景云芝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哭有什么用?以后没考上大学人生才是真的毁了!
但除了严厉苛刻,景云芝对她也是有温情的。
被责罚之后,景云芝会拎着药酒给她揉膝盖,絮絮叨叨下次不许再这样,会带着她去喜欢的饭馆,给她买好看的衣服。
甚至更小的时候,景云芝会让年幼的她会骑在脖子上,逢人就说这是我的女儿。
在逐渐长大的年岁里,景安受罚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也从张俊和景云芝偶尔的争吵中了解到一些事情。
比如,景云芝当年是那个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也是那个家庭里唯一的孩子。
她学习勤奋,成绩又好,上大学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结果她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
班上和她有着相同志愿却考上大学的,是一个喜欢打扮,家境优渥的大小姐。
大小姐在学校不学习,只睡觉。
上课睡,下课也睡,长得漂亮,很招人喜欢。
景云芝不喜欢她。
这个不学无术的大小姐考上景云芝想去的学府后,她几乎疯了,她冲去学校找老师,找校领导,甚至还想去找相关工作人员,皆被拦下。
景云芝回家后沉寂了很久,可身为贫困家庭的独生女,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浪费。
第二年,刚满十八岁的景云芝离乡打工。后来她通过努力成为小学班主任,和以前的同学张俊结了婚,在繁华的城市里买了房子,还生了一个女儿。
但是这个女儿却长得越来越像她憎恶的那个人。
景云芝无数次想去做亲子鉴定,却又无数次说服自己只是巧合。
直到那次事故,找到了被精神病当做自己的孩子抱走的,景云芝的亲生女儿。
景云芝找过去时,那个精神病只顾着蹲在地上抓蛐蛐儿,优优却还在准备一家人的晚饭。
明明应该是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却吃了这么多的苦。
而自己精心养育的,却是仇人的种。
过去了这么多年,景云芝依旧记得对方的长相,以至于出现在面前时戴了一顶礼帽,她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景老师,这是来找你的,说是你的朋友。”
任课老师带着那人走进来,景云芝手一滑,作业直接砸在地上。
“哎呀!怎么回事景老师,没砸到脚吧?”
景云芝恍惚地摇摇头,她看着对方,对方也看着她。
唐星竹摘下礼帽,栗色的卷发从耳边滚落。
“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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