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李坤。”
“年龄?”
“22。”
“哪里人?”
“淮宁本地人。”
........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胖子,此刻面对警察,鼻青脸肿满脸老实,说话声音都低了八个度。
期间,他不断从低头的间隙偷瞄旁边的人,敢怒不敢言。
相比于对他的冷冰冰,警察对待景安这些个学生就稍显温和,了解这件事的经过后就打电话喊家长了。
“你家长电话号码多少?”
赵雪梅瘪着嘴,在警察又一次逼问后不情不愿的回答了。
“打过去又没人接,还不如让我自己走呢....”她嘀嘀咕咕着。
果不其然,电话根本打不通。
这边,景优醉的话都说不清,扒着景安的手臂听她报号码。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导致她又开始哭起来。
厅内闹闹哄哄一阵子,又被喝止安静,但没过多久,酒气上头的几位唱起了歌。
明明是应该害怕的场景,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故搞得有些滑稽。
警察给唐玉的手臂简单做了包扎,他现在就穿了件短袖,外套搭在膝上。
或许是察觉到景安频繁的目光,他默不作声地穿上外套,宽大的袖子将绷带挡的严严实实。
忽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一对中年夫妻快步跑进来。
“警察同志,我女儿呢?”
警察指了指旁边或蹲或站或坐的两拨人。
一拨人人高马大吊儿郎当,社会气息浓郁,另一波年轻稚嫩,却也混杂几个不成正形的二流子。
景优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地缩在椅子上说着胡话,散发着浓郁的酒味。
她对张俊和景云芝挥挥手,笑呵呵道:“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晃着来的啊?”
“优优!”
景云芝冲过去,捞起她到处检查,“伤到了没?身上痛不痛啊?你身上酒味怎么这么大!谁让你喝酒了!”
被她的语气吓到,景优呜呜直哭,“不...不是我要...嗝!喝的......”
“别凶她了,优优现在很不舒服。”张俊劝解道。
听见她哭,景云芝又心疼的不行,“不哭了不哭了,是妈妈不对。”
哄了一会,景优很快就睡着了,张俊背着她先出了门。
景云芝瞪了这些不正经的人几眼,却从人堆里发现了熟悉的人,对方画着淡妆,她竟然一时没认出来。
她看了看景安身边同样化着妆的几个同龄女生,还有烫染打耳钉都干的男生,怒上心头,质问道:“是不是你带优优去喝酒的!”
景安深深吸了口气,“不是。”
“真的吗?那你怎么在这!”
“景女士。”警察看不过去,就帮着解释了一下。
景云芝听完冷哼,“不是最好。”
说完她又指着赵雪梅和她小姐妹还有那几个烫染男挨个骂了一遍。
或许是天然惧怕老师,几个人缩着脖子愣是不敢吭声。
景云芝骂完就要出去,正撞上唐星竹从外面进来,二人具是一愣。
不久前才不欢而散,唐星竹有些冷淡地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擦肩而过后,景云芝缓缓停住,回头看见这样的一幕。
景安和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男生走到唐星竹身后。
唐星竹在和警察交谈。男生双手插兜,感觉到景云芝的注视,目光轻移,瞳孔随着光线变换逐渐缩小。
眼角上翘,抿唇。微笑。
像一个有礼貌的孩子看见长辈。
景云芝走出去,厚厚的玻璃门合上。
“怎么这么久才跟上来?”张俊低声询问。
皮质的包带被捏出褶皱,景云芝松开手,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望着刚从警局出来的三人,“没事,走吧。”
唐玉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唐星竹还是不放心,带去医院重新处理了一遍。
过程中,唐玉突然出声,“脚不痛吗?”
他意有所指,唐星竹看向景安,“你的脚受伤了?”
“只是扭到了。”景安反射性将脚往后缩。
“肿了个大包,路都走不了。”手臂重新缠好,唐玉看似随意打量着,“还能跑那么远救人。”
掀开裤管,本来只是微肿的脚踝,彻底肿的像个馒头。
医生按了按脚踝的大包,景安压着小腿发出痛呼,她自己都愣了。
“妈,你看,她这个闷葫芦都没忍住。”唐玉幽灵似得冒出来。
唐星竹面部紧绷,景安自觉有错,不知不觉将头垂的越来越低。
景安的脚踝需要再次冰敷,唐星竹工作忙没空在这等着。
走之前,她当着景安的面对唐玉说道:“唐玉,你比她大几个月,也相当于是哥哥,从今天开始你帮我看着她,再也不要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还有,这件事我会安排律师跟进,你们不用管。”
唐星竹晃了晃钥匙,“车我开走了,你们给秦良打电话,让他来接。”
和二人浅浅拥抱了一下,她划亮手机屏幕,拎着包消失在门后。
........
“开的药根据上面的用法用量来,平时少走路,不要加大脚腕压力,要是再严重,就只能拄拐了。”
“谢谢医生。”
看完病后,唐玉扶着景安往外走。两人一个伤手,一个伤腿。
消毒水的气味在四周游荡,景安提着药,不敢走太快,只能慢慢往前挪。
突然,托住她的手松开。
唐玉去到她前面,背对着单膝蹲下,“来吧。”
“不...不用了。”
他无奈,“医院这么大,你想走到什么时候?”
“上来。”
医院人来人往,穿着校服本就足够引人注意,更别提还是以这种姿势。
“好...”景安尴尬地弯下腰,趴在唐玉背上。
他用手肘内部勾住她的腿,轻轻松松赶到了即将下行的电梯。
电梯门合上,里面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男生背着一个女生,还都穿着淮宁一中的校服。
“景安?”男子惊讶地看着二人,“唐玉?”
景安认出来,是化学老师。
她立刻拍了拍唐玉的肩膀想下来。
“你俩怎么回事!”化学老师一脸严肃。
唐玉纹丝不动,“老师,她的脚受伤了。”
“那也不能这样,影响不好。”
“没关系的老师。”唐玉目光坦荡,“我是她哥,同一个母亲的那种。”
“真的吗景安?”
化学老师一脸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样子。
光滑的电梯门像一块全身镜,倒映出唐玉略带暗示的眼神。
感受到膝窝被收紧,景安挫败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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