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赴宴

“可是杜山人”,吴染吸一口气道:“您有客前来,我等如此蓬头垢面赴宴,难免失了礼数。”

杜诠儒捋捋胡子,“施主倒是有心了,那请自便。半个时辰后,老朽恭候。”

二人回到大厅,等候得有些着急的赵初弦迎上前问:“是不是很有道行?”她注意到了元濯和吴染的脸色,心知不好,“我们回房说。”

赵初弦绕着屋外走了一圈,确定无人后关上了窗户,压低声音问道:“发生了何事?”

吴染瘫在椅子上,“不用这么麻烦,等会儿这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赵初弦不明所以。

“知道我们三人,暂时是出不去了。”元濯解释道:“杜诠儒设了一场鸿门宴,不知是什么目的。”

吴染打起精神,“换套衣服吧,搪塞的理由也要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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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旁设了几张桌子,现下还空余了四张。

三人落座后,吴染朝杜诠儒拱手道:“不知席上的都是哪些前辈?”

“这二位是醴泉双杰。”杜诠儒向着两位容貌肖似的一男一女点头,又介绍剩下的一个中年男子,“这位风度翩翩的大侠,乃是金麓山的掌门人。”

吴染得了回答,心下凉了半截。不为别的,只因这席上的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赵初弦眸子一滞,给不知武林事的元濯传音入耳,“这双杰是同胞姐弟,名唤花洁、花净。二人合使一套锁子钩法,曾在十二年前的英杰会上连胜七轮。”

花净颔首,“小友们好。”

花洁拍掌,“就觉得你眼熟,初弦君,一别十余年,可还安好?”

赵初弦便举起一杯酒,“一切安好。今日有缘,不妨诸位共饮一杯?”

那花净忙满上酒,“原来是初弦君,幸会幸会。”

众人皆饮过了一杯,赵初弦落座听到元濯问:“她怎会知你相貌?你平日不是总戴面具?”

赵初弦干咳一声,道:“那时我初入江湖,还没学会这唬人的法子。”

她接着传音道:“至于这金麓山,以刀法立足。掌门更是把一柄单刀用得出神入化……”她还未说完,那男子开口了:“杜山人不是要展示新得到的功法吗,现下怎么倒像亲朋寒暄?”

赵初弦停下了动作,冷眼看杜诠儒究竟想要搞什么名堂。

她盘算着,凭着受点伤,估摸能把吴染和元濯送出去;再跑到四未客栈求援,段珂应该还没离去。

“哈哈,高掌门说得有理,杜某险些忘了。”杜诠儒唤出了十数弟子,围成一圈后,“高掌门,还请站到中间。”

这杜诠儒让人做的,无异于请人自己进包围圈,常人必定不愿。

可高玉林何许人也?凭着一己之力把衰颓的金麓山带入了十大门派。

他自信步入其内,朗声道:“来!”

/

元濯紧紧盯着场内,面前的桂花圆子一口未动。

要换往日,吴染定要打趣几句,可此时好比脑袋悬在腰带上,吴染也只管屏气凝神。

赵初弦察觉到演武场中的气流变化,“来了。”

十数人走了起来,脚步乱中有序,口中不住念叨着咒语。

站在圈内的高玉林眼睛愈发亮了:他感到自己的内力在渐渐精纯。

席上的花洁花净也看出了门道,花净诧异道:“这、这真是奇了!”花洁小声道:“我看有些像邪功。”

杜诠儒满意于在场人的震惊,哈哈大笑:“我这新得的功法如何?”他朝徒儿喊道:“先停。”

等到高玉林落了座,杜诠儒悠悠道:“这是老朽月余前得到的残页所载。当真是机缘巧合。”

他指指花家兄妹的锁子钩和高玉林的单刀,“三位不妨握在手中。”

赵初弦剑也出鞘,质问道:“我们赴宴是来交朋友的,杜山人叫他们持着武器意欲何为?”她递个眼色个吴、元二人,打算趁机扰乱宴会离了杜府。

杜诠儒眯着眼睛,“逆。”

场中的人反方向移动了起来。

/

握着武器的人,皆感觉到了真气的涌入,涌入速度是打坐修炼的三倍不止;还有更可贵的:先前是提纯自身的真气,此刻,却是从自然中吸取给养了。

“呃,噗!”赵初弦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站在两侧的元濯和吴染忙扶住了赵初弦。

吴染怒声呵斥道:“杜诠儒,你搞什么名堂!”

杜诠儒双手下压,场中的人就停在原地。

“你还好吗?”元濯担心地问,半边身子护在赵初弦前。

赵初弦勉强喘匀气,“没事。”

“这是那功法的另一个妙用。”杜诠儒不理被逼来宴上的三人,对另三人解释道:“逆走阵法,自然中的真气便可通过沾血的器具传入,武器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花洁问道:“花家的锁子钩自然比不上高掌门的刀锻造得当;我们的武器只是尖头发亮,而高掌门的刀,是前半截都闪光。莫非,这效果还和所持武器的优劣有关?”

“是了。”杜诠儒阴冷贪婪的目光扫过元濯持剑的手,“元少侠的剑,几乎亮到了剑柄。”

杜诠儒强行转开目光,接着介绍起这功法的精妙。“这阵法还能克敌,不过是一半的几率。”

他拍拍手,场中的人又逆着走了起来。

他提高声音,“初弦君运气不好,修习的恰巧是左手至右足的心法。摆阵人只需要在正走时做点手脚,再逆走便会克敌制胜。”

高玉林保持着笑容,眼珠转动,不知是想到了哪位修习相克心法的宿敌。

而赵初弦,此刻已经快站不住了,口鼻处流出的血打湿透前襟。

花净看不下去了,“虽说初弦君与我们是同辈,可毕竟她年岁要轻于我等。杜山人展示过了就罢,也不必一直为难人。”

“哎,老朽糊涂了。徒儿们快快停了!”杜诠儒抱歉道:“初弦君,让你受苦了。”

“这老东西,煞是不要脸!”吴染用手绢抹去赵初弦下巴处淌的血,恨恨道。

吴染的声音并不小,元濯恐杜诠儒听了暴怒,把手中的剑又握得再紧了些。

杜诠儒好似没听到一般,笑呵呵地坐得稳当。

“杜兄,您这次叫我们来,只是展示这功法吗?”高玉林沉不住气了,只想着也能看看那残页。

“高贤弟莫急,我叫你们来,自然是想分享给诸位好友看。”

高玉林探身,“要我们做什么?”

“简单,帮我在半年后的应届大会夺个前三就可。”杜诠儒抚把胡须,摇头道:“老朽抛了利,可这名,却是戒不了。”

“杜兄发话,高某在所不辞!”

这边得了承诺,那边站起来了个花洁。

“我二人不做此事。一是此功法太邪,我怕没命修。”花洁瞪了一眼高玉林,“二是我花家人,只给朋友帮忙,断然没有收了好处去做违心事的道理。”

花净跟着站起,“家姐所言极是有理。我二人告辞。”

“且慢。”花洁转向元濯三人,“杜山人,你想要这位小友的剑,我阻拦不了。但是等拿去了,便让她们安然离开。”

“这是自然。”杜诠儒问元濯,“小友觉得如何?”

元濯解下剑鞘,连带戮命一起扔给了杜诠儒,“你守信即可。”

她们退出了杜府,往四未客栈奔去。赵初弦几乎要合上眼睛,全靠元濯和吴染一人搀扶一边。

吴染安慰道:“段姐姐还在客栈中,她随身带的一种灵药,治疗内伤格外有效。”

赵初弦哑着声音,“好。”

/

宴上只剩了高玉林一人。

他踌躇半晌,“杜兄,只凭我一人,在英杰大会上夺得前三的位次,有些困难。”

杜诠儒笑着摆手,“放心,不止是你一人。”他喊道:“严老弟!”

严真善便从二人头上的树冠处落下来。

高玉林一惊,方才他满心都想着阵法,竟忽视了头顶处有人。

“你也听到了,现下一起研读那残页吧。”杜诠儒自顾自地掏出了个锦盒,一打开,赫然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处,交换真阳是何意?”高玉林的悟性可谓高,他仅仅有一处不通。

“我是去找了夜奉。就是我的这些徒儿们,各自都有进境。”

听了杜诠儒的回答,高玉林变色道:“我不好男色,定然不会做这种事!”

杜诠儒嗤笑,“喜好与否有什么重要?能成为那绝世高手就够了。”

“不过是进境慢些罢了,高掌门也不必像天塌了一般。”严真善阴柔笑道:“这对我不打紧,我恰巧有这癖好。”

/

把高、严送出了府,杜诠儒靠在塌上闭着眼,咿咿呀呀地哼着戏。

闲来无事,他手上掐算着元濯的命格,确认她的至宝已到了自己手里。

“算不出来了?”杜诠儒坐起身,“难道要相面才行?那我去一趟。”他叫来管家,“你是去哪里接的她们?”

管家恭敬道:“四未客栈。”

杜诠儒是一个恶心的前期反派,起推剧情的作用。中后期会彻底下线,也伤不到主角团,放心。

至于夜奉剧情,莫名其妙就构思成了,好像杜和这么个玩意儿绑定似的……

如果您还感到不适,请回看前几章的女性贴贴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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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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