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e为了他的狗儿子,果然早早从家里赶回来了。
小泰迪看到主人活跃不少,沿着楼梯到处跑,晚上吃狗粮都更起劲儿了。
盛绪却已经不习惯训练室里有其他人存在了。
他看着Ware从箱子里翻出一包包冷吃兔肉,老妈兔头,麻辣豆干,川味腊肠,齐刷刷挤到盘子里,用微波炉稍微转一分钟,待香味儿飘出来,他非要夹一口给虞文知尝尝。
Ware拿着筷子,夹着裹满红油和辣椒的兔肉,递到虞文知嘴边。
“来嘛队长,这是我外婆亲手做的,特别好吃,我外婆以前开餐馆的。”
“好吧。”虞文知推脱不过,拢了下头发,张开了唇。
Ware立刻喂入虞文知口中,满眼期待。
盛绪眼皮一跳,这么好喂。
虞文知抿唇咀嚼两下,最初能尝到调味料的鲜香,但很快,舌头就像着了火,迅速刺热起来,口腔的温度助长了辣椒的气焰,痛感越发清晰。
虞文知终于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让瞬间的凉意带走片刻**,然后趁痛感还没卷土重来,他赶忙从一旁捞过瓶玫瑰凉茶,仰颈咕嘟咕嘟灌了几口。
口腔也跟着大量分泌唾液,小半瓶喝完,似是终于把那股辛辣压下去了,虞文知才放下水瓶,这时脸已经有点红了。
辣味来得快去的也快,虞文知缓过来,用手背沾了下唇边的水珠,无奈笑笑:“不行,太辣了,你吃吧。”
他从小就不太吃辣,最多也就能接受粤菜的辣,Ware家乡的美食有点太超过了。
Ware难得见队长眼眶潮湿脸颊薄红的样子,举着筷子乐道:“队长,我特意给你带的微辣,平时我都吃特辣的。”
盛绪终于忍不住问:“不是说狗没事了吗,你回来干嘛?”
距离假期结束还有十天,他本可以再独占虞文知一段日子。
“也不全是为了狗,主要我妈也烦我了,巴不得我赶紧回来。”Ware就着喂虞文知的筷子,给自己也夹了两口兔肉吃,一边吃一边说,“何止我,Ever也要回来了,不然天天看你跟队长双排?”
Ware后面这句话纯属是打趣盛绪,Ever到底怎么想他其实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么说能让盛绪吃瘪。
盛绪果然沉下了脸。
不过不是因为Ever,而是因为那根筷子。
共用一根筷子,这和间接接吻有什么区别?
丝丝拉拉的酸意像搭在一起的电丝,擦出噼噼啪啪的火光。
可惜Ware是个坦坦荡荡的直男,根本没想那么多,吃了两口,他甚至还想给虞文知尝一口腊肠。
“队长,要不你尝尝腊肠,这个不辣,跟白粥一起吃可香了。”
虞文知抬手挡在脸前,偏了下头,忍俊不禁:“你饶了我吧。”
正好此时他手机响了起来,铃声给了他逃避辣椒素折磨的借口,他掏出手机,作势要接,顺便用眼神示意一旁的盛绪:“给他吃。”
说完,虞文知就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Ware转头看向盛绪。
盛绪眉头一拧:“我不吃兔。”
倒不是怜爱这种长耳朵的生物,只是没吃过的动物他一般都不碰。
Ware已经深谙与盛绪相处的方式,听罢他唇角下瞥,眉心稍蹙,歪着点头斜看盛绪:“S市本地人吧,我就知道你不敢吃辣,说什么不吃兔。”
盛绪盯着Ware,心中默道,这种激将法,好傻逼。
然后他从Ware手里夺过筷子,调了个方向,夹起一块兔肉塞进嘴里,面不改色。
Ware看着两头沾红油的筷子,难以置信:“你洁癖啊。”
“你用过。”
“那队长还用过呢,你嫌弃我和队长?”
盛绪懒得解释。
他的视线自筷子尖起,一个弹跳,落在了虞文知的背影上。
虞文知接电话时,习惯将空着那只手杵在腰间,好巧不巧,他今天又穿了那件蓝色的天丝衬衫,只是这次,他把衬衫下摆掖进牛仔裤里,又回扯少许,让柔软清透的衬衫在裤带处疏懒堆叠。
他手一搭上,仿佛给视线画出了重点,目光上下跌宕几许,最终大多落在那条优越的分界线处,上是细韧紧实的腰背,下是挺翘饱满的臀和笔直修长的腿。
“美然姐。”虞文知笑着打招呼,眼睛瞥向窗外,却并没实质性的看什么风景。
“文知,周末不是我的婚礼吗,你看你能不能把盛绪也带来?”
汪美然是英雄联盟最早的一批职业主持人,虞文知刚进茶队那会儿,汪美然正当红,等虞文知夺冠,汪美然却辞职深造,去海外读教育研究生了。
但当年的情谊还在,所以她的婚礼,请了很多电竞圈的朋友。
“他?”虞文知微诧,下意识转头去看盛绪。
盛绪猝不及防,被虞文知逮了个正着,此刻再想移开露骨夸张的目光已经来不及了。
虞文知沿着他的视线下瞥,定格在自己腰臀间。
“......”
虞文知不经意将杵在腰间的手垂了下来。
也就一瞬,他就转回头,重新将注意力交给汪美然。
“文知,是这样,我老公他们家条件比较好,他那边请的客人都比较......算有头有脸吧,你也知道我是小镇出来的,我父母都是普通人,我只能靠自己。我听说盛绪最近挺火的,让他来帮忙凑个数吧。”
汪美然和虞文知关系不错,也知道虞文知通达聪慧,懂得做人,所以不怕将心里话和盘托出。
情侣关系是一见倾心,**,是莽撞,是冲动,是或可再来。
但婚姻关系却是平衡,是制约,是虚空里踩着平衡木,是线性规划里找最优解。
或许刻意为之的嫌弃不会有,但姿态上的居高临下,谈及家世时的骄傲自得,都能暗暗戳痛一颗敏感要强的心。
虞文知窥见了一句话背后的脆弱和倔强,内心柔软下来,忍不住想帮忙凑这点微不足道的完美,但他还是克制着说:“我问问他。”
总要征求下盛绪的意见,毕竟是场毫不相关的婚礼。
虞文知转回身,盛绪已经心虚地将目光扭开了,Ware那盘不受待见的兔肉成了视线的休憩地。
“盛绪,婚礼参加吗?”
冷不丁的一句话,问的盛绪大脑空白一瞬,心脏按捺不住的乱跳起来。
婚礼这两个字有难以预知的冲击力,尤其是从虞文知口中说出来,即便盛绪下一秒就反应过来是别人的婚礼,但还是没能让心跳立刻缓下来。
“什么婚礼?”
虞文知:“一个朋友的,就当陪我去。”
“哦,去吧。”
关键是陪你,不是谁的婚礼。
虞文知笑了下,就对电话对面说:“他同意了,我们准时到。”
汪美然:“谢谢你文知,你别让盛绪带礼物啊,我会给他准备一个大礼包当做答谢。”
挂断电话,Ware已经把一盘兔肉吃完了,他嘴唇红红的,说话有点大舌头:“谁的婚礼啊队长。”
“美然姐的。”
“噢美然姐啊,她都要结婚了,在哪儿办啊?”
“都安国际空中花园。”
“离咱们俱乐部不远啊。”
Ware听说过汪美然,但没什么接触,他也就感叹一句,然后便端着吐出来的骨头去找垃圾桶了。
虞文知朝盛绪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的将掖在牛仔裤里的衬衫抽了出来。
这个材质的衬衫不易打褶,一松手,便如一片轻云般坠了下去,朦朦胧胧地盖住腰肢和臀,那挺翘的弧度看不真切了。
虞文知挑着眼睛,语气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看你总盯着看,这么喜欢这件衬衫,给你也买一条?”
“......”
盛绪假模假样地靠坐在电脑桌上,抬手蹭了蹭鼻子,眼神避开了八丈远。
Ware突然扯着嗓子喊:“队长,我这骨头别浪费吧,阿拉斯加是不是能吃?”
虞文知意达即止,也不再逗弄盛绪,仰着下巴向走廊看去,皱眉:“太辣了吧?”
Ware:“我洗一下!”
Ware把啃完的兔骨头挑出来,用水冲了三遍,正巧狗也不能吃太咸的东西。
阿拉斯加喜获加餐,不锈钢小碟子上放着一小堆兔骨头,隐隐还能闻到一股熟肉香。
大狗微张着嘴,舌头探出牙尖,兴奋地哈着气,看Ware在骨头里又倒上不少狗粮和冻干。
他迫不及待地跺了跺脚,脖子前的小铃铛叮叮当当乱撞。
Ware自诩育狗专家,他掂了掂装满食物的不锈钢碟,看阿拉斯加的目光跟着上上下下,粘的特别紧。
Ware:“你们看,平时它没这样,今天这么盯着,就是想吃荤的。”
“......”
Ware一句话说完,却发现周遭微妙的寂静,盛绪不说话也就算了,就连队长也不说话。
Ware抬眼,迷茫地看向虞文知:“我说错了?”
虞文知搓了下衬衫袖口,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袖子上的灰尘,云淡风轻道:“快喂吧。”
小狗:说的没错,吃荤的,你喂啊。
虞狐狸:算我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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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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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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