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泉小区

“有不明身份人士进入白玉区地下河道,请立即启动一级防护模式!!!”

监察室角落的机器发出刺耳的警示声,机器上方不停闪烁红光,忽明忽暗。

室内人员被机器警示声弄得人心惶惶,不住攒动起来。

“兄弟们!这下真完蛋了!诡玉定位消失,洪局这不得骂死咱防护科啊?!!!

“靠!集体立军令状找去吧?!找不到,提头见洪局!!!

“诶…诶!我说你们别搞的这么夸张,行吗?辛姐多淡定啊!就你们慌的跟个什么似的……”

拥挤的人群不时传出你一言我一语的辩驳。

“云川!白玉区地下河道出事儿了!你现在在哪里?听到请回答。”云辛没理会周遭此起彼伏的争辩,默不作声地凝望着眼前的电子屏幕,屏幕此刻忽闪显示着‘轮回诡玉定位消失’几个红色大字。

她平息定了定神,扭头扫了眼一张张惊慌的面孔,即刻松开了手中操作的机器开关,起身按下环绕在右手手腕的远程通讯仪开机按钮,对着设备语速飞快道。

“我马上过来。”嘟嘟两声,通讯仪另一头响起一句不紧不慢的答语。

半分钟后,靳云川打着哈欠,懒着身子进了监察室。

室内人员见靳云川来了,仿佛瞬间都吞了一颗定心丸,嘈杂的人声渐渐消散。

“云川,看来有人以非常规的方式混进了地下河道,诡玉的定位显示被破坏了,”云辛走到靳云川身侧,她情绪向来稳定,眼下诡玉失去踪影,脸上却丝毫没有慌乱的神色。

“队长和洪局去市局开会,如今不在监察处,咱们眼下该怎么办?”

从白玉区地下河道值班室里出来没多久,好不容易能回卧室去休息,谁知计划就这么泡汤了,靳云川顶着一副‘现在谁来招惹我,我就要揍死谁‘的怒容走进监察室。

“让我抓到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非得请他感受一下我的‘阳光教育’式精神洗礼不可。”他环顾了下周围,寻了张空椅坐下,揩了揩鼻尖,激愤道。

靳云川日常生活中吊儿郎当的,对啥事儿都秉持着爱咋咋地的态度,时不时还喜欢开些冷幽默式的玩笑话,充当外出执行公务的气氛调节员。

不过办起正事来,作为监察处外出执行小组的王牌核心探员,却比萧时泠这个抚宁市特别监察处执行大队队长还要较真。

故而常常被监察处同事调侃是个“双面阎罗”,表情时晴时阴的,捉摸不透内心真实的想法。

正待大家伙儿讨论该怎么处理诡玉失踪的事之际,监察室门口传来由远及近的细碎脚步声。

来人正是萧时泠,他身后跟着监察处外出执行小组的探员方啸,众人见状纷纷退了几步,留出一条可供通行的路。

“队长,现在才11点过一刻,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开会要开到下午两点吗?洪局没和您一起回来?”云辛跨步上前,抢先问道。

靳云川手托着腮,斜靠在椅背上哈欠连天的模样不巧落入刚刚走进监察室的萧时泠眼中。

萧时泠徐徐转移视线,沉默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霍然开口道:“感应到诡玉出了事,洪局让我先回来了,他还在因为这事儿和那群老匹夫斗法!”

此话一出,监察室里的人,包括一贯不形于色的云辛,都忍不住低头自责起来。

“靳云川!”似是不悦的情绪酝酿了许久,萧时泠沉声喊了一句,声量恰到好处。

猝不及防受了这么一句,头从手掌上滑了下去,靳云川艰难地撑开眼皮端看了一下是谁在叫他的名字,等看清来人是谁后,噌地惊站了起来,当即卖起惨来,“队长,我这刚从地下河道值班室里出来没多久,谁能想到前脚刚离开,后脚诡玉就被盗了……”

“负重标准俯卧撑100个。”

“不服,就再加100。”萧时泠无情追加了一句。

靳云川话未讲完被打断,反驳的话停在嘴边没来得及说,云辛想给他求情,说明缘由也没机会。

“好吧。”靳云川耷拉着脑袋回了两个字,不作声了。

“方啸,云辛,老纪,等下随我去一趟白玉区地下河道。”萧时泠说完几个队内成员的名字,意识到漏了一个,目视着靳云川。

“还有你。”话音落定,转身出了监察室的门。

“云川,你什么时候又得罪队长了?”方啸视线随着萧时泠背影的消失,悄然转向了靳云川,他小声吐槽道。

“我哪儿知道啊?”靳云川也很纳闷原因为何,以往在队里次次都是这样,但凡他给别人求情,萧时泠都会网开一面。

到了他这里谁求情都没用,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在何时何地无意中得罪了他。

他默然想到他刚来队内那会儿,上岗第一天就迟到了,这都要怪路上堵车太严重,他明明还早出门了一小时,谁承想这都能迟到呢?!

不会就因为这个原因,他被记仇到今天吧?又或者因为他刚刚差点睡死过去?他心中摇首,想想都觉得不可能,他们队长看上去不像是一个这么小心眼的人,对,他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几人驱车到白玉区地下河道附近。

春季多雨水,昨晚下了场暴雨,河道里水很浑浊,流水湍急。

靳云川率先下了车,脚踩在河道旁一处镶满碎石子的泥泞小路上,沿着小路行走了一段路,前方建筑物中间位置赫然立着一扇大门,门的上方‘非特别监察处人员,请勿入内’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话说咱们处守护诡玉好多年了,这些年都没人打诡玉的主意,如今诡玉被盗,不会有人利用诡玉强行逆转生死,复活死人吧?”几人前后进了门,走了一段路,顺着长阶往下走,廊道墙上挂着几盏年久没换的电灯,方啸走在靳云川身侧,偶尔瞧瞧两侧墙体几人经过时的影子,正色问道。

“依我看很有可能,你们想啊,诡玉,一种游离于生死之外的禁忌之物,”老纪原名纪峰,在监察处待了快20年,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了解诡玉被盗走的后果,他紧跟在靳云川身后,“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在扭曲自然界的秩序,意图打破生死之间的界限。诡玉被盗的消息,一旦泄露,怕是要引起全市民众的恐慌。”

“听说,诡玉是千年前有人以万千生灵对生死轮回的执念凝聚炼化而成的,如今没了禁制,岂不成了无主凶器?”方啸顺着老纪的话往下说。

“你说的没错,”老纪点点头,“咱们处里接下来的日子难熬喽!”

“咱们得赶紧追回被盗走的诡玉才行。”云辛走在靳云川正前方,她闻言面色沉静道。

靳云川和萧时泠两个人边走边听,没有加入到谈论的行列。

少倾,几人迈着步子走进白玉区地下河道放置诡玉的仓储室里。

室内中央位置立着一个红檀木制成的柜台,台上罩着一个玻璃盖子,盖子下只剩下一只烧制而成的白瓷碗,如果诡玉没丢,它此刻就被放在白瓷碗里,泛着幽幽白光。

诡玉外形酷似圆日状,是一块缠绕着锁链的白色玉石,玉石内部有无数细小旋涡流动着。

“大家四处看看,找找周围有没有留下什么诡玉被盗走的痕迹。”萧时泠瞥了眼靳云川一瘸一拐的腿,陡然开口道。

方啸眼尖,见靳云川行动不便,上前关心道:“云川,你没事儿吧?要不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下,我们去找。”

靳云川内心不住抹泪,我倒是想啊!你看那边那位肯吗?!

“我没事,”抱怨归抱怨,他忍痛面不改色,嘴硬回答着,“从这儿出去有三个通道口,咱们人多,短暂分下工......”

“队长,我和云辛一组吧,她来的不勤,路我比她熟,我们走左边,”方啸说完这句话,压根不敢去看靳云川的脸,“老纪路最熟,可以一个人走右边。”

“我都行。”老纪面露笑意,对于年轻人的小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完全没意见单独一个人行动。

“......”靳云川简直被气笑了,看他都出了个什么馊主意啊啊啊?!

他扔了一个想刀人的表情砸向方啸,心里不住怨道‘见色忘义的家伙’。

方啸自知把好兄弟就这么卖了,很不厚道,他回了个在靳云川看来十分敷衍的满含歉意的眼神。

监察处里,几乎人人都知道方啸喜欢云辛,可云辛天生性子冷淡,对于男女情爱这种事,迟钝的很,是以方啸追的很是辛苦。

“通讯仪都打开,随时保持联络,一个小时后大门口汇合。”萧时泠良久没出声,一开口即敲定了寻找线索的计划,然后一个人往中间的通道口走去。

其他三个人陆陆续续按计划往各自的通道口走去,徒留靳云川独自在原地骂骂咧咧起来。

雨水顺着墙体缝隙渗透而下,积少成多滴在地上形成一处水洼,靳云川忍痛拖着腿踩过水洼处,水腾空飞溅在沾满黄泥的鞋上。

“队长,这儿有手指按压的痕迹,应该是那人在逃跑过程中躲避防护机制造成的。”

靳云川靠墙缓步前行,上下打量着身旁的墙体有无可疑人员留下的痕迹,他沉浸在搜寻线索的世界里,全然没察觉到尾音带出一丝平日里不轻易示人的绵软。

萧时泠走在前面,闻声转而行至靳云川身侧,微弱光线打在靳云川憔悴的脸上,显得人病怏怏的。

“100个负重俯卧撑让你累成这样?”

“平常当然不会。昨天我值班一晚没睡,本来就又累又困,最重要的是来这儿之前你还让我做这么多……”靳云川深感自己委屈,解释到一半,不禁控诉起来,后面的话什么意思不言而明。

“你在这儿休息。痕迹我待会儿让检验科小刘来取样。”萧时泠寻着指示看向墙上的一抹痕迹,丢下一句话,准备继续向前走。

靳云川一听要把他丢下,又不依道:“这怎么行?”提脚就跟在后面走起来。

“要是方啸在这儿,他肯定会背我走,他要不肯,我非得磨着他背我走,亏得昨晚上和他换班,结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靳云川目睹萧时泠停住脚步,他也停下脚步,不过嘴里仍在喋喋不休地倒苦水。

萧时泠转过身不言语,意味深长地看了靳云川一眼。

“啊…...队长,您千万别误会,我没有让您背我的意思,真的。”气氛乍然凝滞,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极容易引起误解,靳云川忙不迭摇手解释道。

萧时泠嘶地倒吸一口气,太阳穴两侧传来突突的痛感,“靳云川,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人话是真多。”

“队长,处里刚得的消息,”远程通讯仪传来方啸的声音,“红心区荣源中大道月泉小区发生一起命案,凶手是一个已死多年的人。”

靳云川和萧时泠闻讯对视了一眼,毫不迟疑地出了地下河道的仓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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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队长不合规章
连载中撷芳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