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厌没法装死了,只好说:“不关你的事!”
“我知道你讨厌妈妈,不过,一码归一码。”陆翡秋说:“沈家那个孩子可不简单呢。”
陆翡秋靠近了她,蓬松的长卷发落在了少女的脸颊上,“你知道她帮你摆平了这件事。”
她的语调却很温柔,就像在说一件闲事。
她靠得太近了,司徒厌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儿,是一种浅而清新的木质茶香,像缠攀的紫色藤萝,很是妩媚撩人。
她注视着她,不容错开,“那你知道章乾一出院后,出车祸,高位截瘫了吗。”
司徒厌一怔:“什么。”
“章乾一出院后就出事了。"陆翡秋慢慢说。
司徒厌的心莫名乱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像即将落雨的乌云一样,密密层层地笼罩了她。
过一会,司徒厌说:“我跟她不熟,她没道理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她当然——她当然知道,沈墨卿不是什么好人,她一直都不觉得沈墨卿是个很好欺负,很好利用的人。
很多人不去招惹沈墨卿,并非仅仅是因为沈家,她有听说过很多私底下的传闻,在那些传闻里,沈墨卿是灰色的,凡是招惹了她的富家子弟,不是出国了,就是杳无音讯了。
就是因为如此,司徒厌才会觉得她在a大风光霁月,冷淡疏离的样子,是在装模作样。
她听见陆翡秋笑了笑,轻轻说:“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为你做到这种地步呢?”
司徒厌不讲话了。
因为沈墨卿好像确实暗恋她。
可是——
司徒厌忽然说:“因为喜欢,就会做这种事情吗?”
陆翡秋一顿。
少女说这话的时候望着她,像只是在单纯的困惑。
她望着她的眼珠,像两颗纯质而无杂质的黑色珍珠。
不知道为什么,陆翡秋盯着她的眼睛,忽然就很想吻上去,这是一种莫名其妙,没有缘由的欲求。
但她顿了顿,很快克制住了,反问她,"为什么不可以呢。"
她微笑说:"他欺负了你,让你不高兴了……你不高兴,她自然也不会高兴。"
“她不高兴了。”陆翡秋轻声说:“就会让欺负你的人,付出惨烈的代价。”
司徒厌问她:“这样就是爱吗。”
“是的。”陆翡秋:“这就是爱。”
司徒厌却说:“可是我不需要啊。”
“我已经把他打进医院了。”司徒厌不耐烦地说:“我不需要她多管闲事,我完全可以为自己报仇。"
司徒厌想起扔她宿舍东西的章莲,又皱眉,不高兴地说:“而且她做这样的事情,给我添了很多麻烦。”
得罪她的,她绝对会当场报复回去,报复以后,她就忘了,也不会去想,除非东窗事发。
可就算东窗事发,闹得太难看,甚至闹到家里,最多也不过是被爸爸没收掉所有的零花钱,在家摆烂几天,等爸爸花钱把事情摆平,或者跟人家道歉……实在闯了非常严重的祸,她爸爸要骂她,她就离家出走,回来以后,她爸爸也就不舍得再骂她了。
因为爸爸自觉亏欠她。
她小时候走丢过,她亲妈无法接受现实,因此日益疯癫,后来她找回来了,也精神不太稳定,做出了很多疯狂的事情——
妈妈具体做了什么事情,司徒厌大多都忘了。
但司徒厌记得,她妈妈非常讨厌她穿便宜的衣服,喜欢廉价的东西,每次她走在街上,看见那些造型可爱的兔子玩偶,买回家都会被妈妈毫不犹豫地扔掉。
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妈妈会喝得酩酊大醉,抱着她,哽咽着哭,说,亲爱的……妈妈从来没有把你弄丢过。
其实她不觉得妈妈在撒谎。
但身边除妈妈以外的所有人都说,她小时候确实走失过一段时间。
她长大以后也有点疑惑,问过家里的管家,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记得自己丢过。
管家犹疑一会儿,说她回来之后,她妈妈做了一些事情,把她吓到了,发了几天的高烧,忘了很多事情。
她问:“我妈做什么了?”
管家觑着她的脸色,迟疑说:“她让人……在你面前,打死了一条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狗。”
司徒厌不明白自己干嘛要被吓到,她不是很喜欢狗。
一条狗而已,死了就死了,跟死了一只鸡,一只鸭一样,有什么分别?
但想想她那时候小,也难怪害怕。
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她便也懒得多想。
为此,她爸爸自觉欠她良多,什么事情都顺着她。
除了嫁进来的陆翡秋——那时候,他们甚至连结婚证都没领,因为陆翡秋只有18岁,只比当时的司徒厌大两岁。
后来他们补办了结婚证。而爸爸和陆翡秋结婚以后,也越来越忙,越来越忙。
反倒是陆翡秋,一直很悠闲。
于是帮她摆平很多事情的人,就从爸爸变成了陆翡秋。
虽然爸爸对她百依百顺,可她做错了事情,爸爸会训斥她,还会没收她的零花钱。
但是陆翡秋从来不会。不管她闯什么祸,又或者对她说非常非常恶毒的话,她都不会惩罚她,
她只会摸摸她的脸,温柔说:“我们厌厌做得对。”
就好像不管出了任何事,陆翡秋都会永远都会站在她这边。
不管从何种角度来说,司徒厌实在应该喜欢这个就比她大两岁的继母——
听了司徒厌的话,陆翡秋笑意微微加深了。
她说:“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她爱你呢。”
“说来说去。”陆翡秋说:“她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高兴。”
电光火石间,回忆的碎片在闪烁,令她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恶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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