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晨刚才被磕的那一下，牙齿咬上了自己的舌尖，感觉可能已经咬破了，嘴里有些不适的感觉。
虞晨身上的疼痛让他从惊恐中清醒。
季予温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笑容有些癫痴，好像在享受虞晨的颤抖与恐惧。
“我都看见了。”
季予温开口道。
虞晨被这句话，或者说这个事实吓到了，他想去挣开季予温握住他小臂的手。
他刚刚才封上的东西被季予温又一次击破。
“放开我！”虞晨艰难地开口。
季予温不会错过虞晨的这个模样，他要一点一点地看着虞晨恢复“正常”。
好像他对上虞晨就会更疯狂一样。
“你之前都是在他怀里哭的吧？他都对你说什么？告诉我，我也能说给你听。”
季予温就是在戏弄虞晨，他想把一个过程看完整。
他想看虞晨从受伤到自愈的全部过程！
虞晨后悔的彻底，他就不该相信季予温这个疯子。
季予温不动声色地将虞晨锁在身后的东西全部拿了过来，那些触目惊心的，虞晨从来不想看见的东西就这样再一次血淋淋地被扔在他面前。
他不该把那些告诉季予温的，不然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季予温根本看不上虞晨曾经对他的信任，虞晨也看出来了，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季予温会在这个时候……再来刺伤他。
那是足以把他身体里的血肉全部清除的伤，他早已经是一具空壳，哪怕是碎裂，碎的也是他死了都不会腐烂的骨头，还有他为了无心的存活着的一层皮。
虞晨承认，他是无法完全忽略季予温，因为季予温可以给他一个容身之所。竹锦和小天她们都对他很好，除了季予温，周围没有人想束缚他了。
他只以为季予温是想愚弄他，是因为想报复他。
他认了，就算是他亏欠季予温了。
可是现在季予温对他的所作所为，是想要他痛苦吗？
虞晨从来没有看出来季予温竟然是这样的。
季予温感觉到了虞晨的无力，他才松开了虞晨，然后很快地打开车门，把虞晨从驾驶位上扯了下来。
虞晨已经很虚弱了，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
虞晨即将要跌到地上的时候，季予温捞了他一下，把他抱了起来。
“放开我。”虞晨的声音有些虚。
季予温没应声，把好像死了一样的虞晨抱到后座上。
虞晨的神情可怜极了。
季予温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心情不算好。
从季予温开关车门的力道也不难看出来他现在心情不好。
他不再刺激虞晨了，开车走了。但他一直没停过，开着车去了一个远些的地方，那条路平直且没什么车。
疲惫至极的虞晨慢慢在开了暖气的车里睡着了。季予温把他最外面的衣服脱了，随意地扔在了虞晨身上。
在人睡着以后，季予温才开车回了家，轻手轻脚地把虞晨抱回了他的房间。
他等着，他等着虞晨醒来后看见他的反应。
一定很精彩。
季予温除了去门外拿赶回来的小天给他送来的吃的以后，没有离开过虞晨的床边。
季予温眼神冰冷的看着在床上发抖的虞晨，好像是在不满他怎么还不醒来。
虽然季予温那个时候想着他们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虞晨，但其实他也不是一直都这么想。他其实没怎么怪虞晨，也不太想怪他。可是如果没了这份“责怪”，季予温又有什么理由让当初的虞晨对他“敞开心扉”呢？
又怎么能看见这样的虞晨呢？
他其实不想对虞晨那么过分的，毕竟之前也真心喜欢过。
而且他可能还对虞晨有些感情，也可能是遗憾，反正就是不能完全忘记他。不然当时也不会想了解他的情况，更不可能会想把虞晨留在身边。
但是现在……
季予温的身体里好像有一种毒，当时就是被虞晨激出来的。也就只有面对虞晨的时候，他才会毒发。
毒发时他也会发疯。
他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了。
-
两年前季予温刚回国，最先是来公司这边和手底下的人相互认脸。
之后就被那些花花公子们带去享乐了。
两三个月以后，他这样的日子有些腻了，就去找了叶绍。
那天叶绍要去学校接他外甥，结果叶绍这个不靠谱的来早了，要再等一个下午才能放学，所以两人就在学校附近遛达了一会儿，随后又去了离这县城不远的小广场。
说实话，季予温很久没见过这么干净的街道了，两边的商铺也都很干净。
让他想起了之前和虞晨在一起的那一年，应该算是他是他最开心的时光了。
或许，他当时就该只和虞晨做朋友。
那样的话，一定比现在好。
不过他现在有资本疯。
他不用再遮掩或伪装，因为他现在身边的人都只会纵容他，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被允许的，也是不用考虑后果的。
所以他现在过得其实也挺好，只不过，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而已。
他也不需要从前了，他的“从前”也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唯一留恋的那个人也已经回不来了。
所以回不去就回不去了。
“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中旁边那个小卖部了？感觉和刚才遇到的那个挺像的！”叶绍颇有些激动的说。
季予温想起了什么，笑了笑，一时没说话。
“少爷，你还记不记得了？”
“当然记得了……”
他之前一次放长假去了虞晨家玩了几天，虞晨也带着他逛了一遍他的村子。
这种小卖部其实并不少。
“不说了，去那边超市看看吧，给你外甥买点吃的。”
“那你挺好心啊！回头一定让他叩谢你，啧，挺好的，我还以为你会有架子呢！”
季予温笑着说：“你别瞎高兴了，还没到时候呢，我要在这摆，谁看得出来？”
这小地方，是看不出来。
这边的超市不算很大，是一个三层的，一楼是很多小店面，二楼是超市和电玩城，三楼就是衣服和二楼摆不下的生活用品。
季予温和叶绍在二楼逛着。
“少爷这是，三年来第一次逛超市吧？”
季予温往篮子里看了一眼，他挑的水果都挺好的，有什么问题？
叶绍看季予温自认为没什么不对的神情就知道了，不仅是没来过超市，可能都没沾过烟火气。
他从一边撕了个袋子，把刚才季予温扔到篮子里的水果都装了起来。
“嘶，忘了！是很久没来这种地方了。”季予温笑着说。
“哎呀，羡慕啊！”
“……别羡慕了。”
叶绍没多说什么。
季予温就撕了个袋子继续挑水果，然后叶绍就戳了戳他。
季予温就朝叶绍指的方向看去，是两个举止有些亲密的男人，其中一个戴着蓝色的一次性口罩。
“切儿，这怎么了？你才见过啊？”季予温收回视线，看向叶绍。
“不是，我看那个不带口罩的不像好人！要不你去看看？”
季予温这才又看了过去。
戴口罩的男人好像……不太舒服，一直被另一个人扶着。而且还在摇头，但动作并不是十分抗拒。
说不定，那人还不是“单纯”的不舒服。
“你别管了，说不定是两个人闹别扭了呢？”
叶绍皱眉，认真地分析着：“怎么可能？戴口罩的人还咳嗽，说不定就是发烧了没劲，但他旁边那个人，你看他那咸猪手，我都不想说了。你过去看看就是了，那人一直在说话，你去听听！”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况且，那两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超市，你觉得能有什么大问题？”季予温是真的不想多管闲事，“说不定就是两个人的暧昧期，那换作是你，你会在发烧的时候和一个不信任的人来超市吗？而且他俩好像也不是特别在意的样子，菜都买了，说不定就是他们俩晚上吃的呢，行了你别瞎想了。不会，那人你认识吧？所以一直让我去？”
“不认识！就是，算了。实在不行等会儿再看看吧！”
季予温点了点头，反正要看也是叶绍他自己去看。
季予温就继续在那边挑水果，但是却拿到了一个坏的，果子的汁水糊了他的两根手指，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啧，这儿有洗手间吗？”
其实叶绍也没怎么来过这儿，就去一边找了个工作人员问了一下。
“一楼有，你去底下再问问。”
季予温点了点头，然后去了一楼。
这个厕所的环境不怎么样，不过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店铺老板男的很少，所以厕所里没有什么异味。
季予温甩了甩手上的水，他左右看了看，也没看见什么能把他的手弄干的东西，就去了厕所的隔间看看里面有没有纸。
有纸，但是露出来的几张……季予温是有些嫌弃的。
他有拇指和食指捏着一个算得上干净的地方把那几张纸抽了出来，然后扔进了空空如也的垃圾桶。
但这个隔间的门，打开之后就很快会自己关上，季予温才把那些他嫌弃的纸扔了，门就关上了。
季予温没怎么管，继续撕纸，他想把纸撕了到外面擦，但是才撕好纸，就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
季予温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就要推门离开。
“我说了我不要，你能不能……”
“我知道，但是……真的不能，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季予温推门的手僵了一下，本来是想变成锁门的，但那样的话外面就能看见这个隔间有人了，那他还怎么看好戏呢？
季予温收回手，挑了挑眉，听着这个好戏，保不准等会还能让他看一场现场版的。
看简介喔（看过的就不用了，这个时候应该没有看过简介的姑娘还能看见这个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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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二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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