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擅自离城】禁止居民未经基地允许擅自离开无污染城，违此法令者处禁闭三十工作日、思想教育十五日、罚款二十万信息点。 ——《全人类无污染城管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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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躲藏——真实与梦境交织——”
“是神明——还是魔鬼——”
“颂怀”慢悠悠地走着，声音空灵不似人类发出的一样。
“哼哼~”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脸颊，最后停在耳边的一绺银白色长发上，“这下，事情好玩了~对吧，小蝴蝶?”
围绕在周围的白色蝴蝶收起丑陋的眼睛，扇动着翅膀落在男孩肩上。
“啊呀，祂要回来了呢。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梦空间
“怎么了?”兰斯看向突然停下来的少年，问道。
颂怀闭上眼感应了一小会儿，摇摇头:“好像…什么也没有。”
兰斯:？
“没什么。”颂怀抬脚，“快了，很快…”
哨站
“好了!”刘洋双手合十，蹲在昏睡的大执行官身旁，“拜托一定要有效啊。”
“快点别墨迹。”李伟严肃脸。
刘洋:“那你来?”
李伟疯狂摇头:“不不不，你来，你有经验。”
刘洋深吸一口气，开始摇晃乔的手臂，然后…然后发出尖锐嚎叫声:“乔!!乔大人啊啊啊!!!你醒醒啊!!想睡觉回基地睡啊!!哨站冷啊啊啊!!!”
“噗呲——”李伟转过头，捂住嘴巴。
刘洋幽怨地看了朋友一眼，继续嚎叫:“乔大人啊——”
没等刘洋把长音拉完，一只手将人的嘴巴捂住。
“嘘。”一向温和的大执行官坐起身，嘴角抽动，他实在是笑不出来，“很感谢你救我出来，但请停止摇晃和尖叫，咱真的没必要这样。”
“啊?”刘洋挠头，奇怪，“陷入梦中的话不是只有这么叫才能将人唤醒吗?”
乔:“只需要轻微摇晃或者大声呼唤就可以了，不用像你这样的…”
大力摇晃和尖锐嚎叫。
“哦哦，我没太深入了解，只知道这样能救人。”刘洋憨笑一声，“那，我去叫醒他们。”
“麻烦你了。”乔轻轻敲打着麻木的身体，道谢。
“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乔看向一旁站着的男人，轻声问道。
李伟说了时间，看着乔:“大人，我们是在二十三天前出了红城，我们……我们会被怎么处置？”
乔笑笑：“你清楚的。禁闭三十工作日、思想教育十五日、罚款二十万信息点。二十三天和二十三秒是一样的。”
“没有补救办法吗？”李伟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我倒没什么，只是洋子他还有个妹妹，要是因此对妹妹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洋子会愧疚死的。”
这根烟他本打算到走不下去的时候抽的，不过…现在好像也没什么走不下去的时候了。
“嗯——这些对家人没什么影响。其实那三十日也不是很难熬，等你们熬过去之后那些信用点很快就可以挣回来。”乔温声，“不过，那三十日你们需要做一个选择，嗯…一个关于生命与未来的选择。”
“生命与未来吗…”李伟思索着，点点头，“我想我应该明白了。”
“不过，既然怕对妹妹有影响为什么要出城呢？”乔揉着大腿上的肌肉问道。
“因为，妈妈。妈妈向我们发出求救信号。”李伟挠头，“我们到了方城之后发现妈妈并没有出什么事，说只是想我们了。不过妈妈从来没这样做过，难道是因为一年多没见，太担心我们了？我感觉这件事有点怪，但又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所以我也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方城吗？
乔若有所思。
方城一直很和平安静，虽说是二级无污染城，但并不像同为二级的丰城那样乱，最近也没有出什么乱子的消息。
不过……去往方城的哨站最近似乎不太安宁。
梦空间
“乔？”安娜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
周围并没有什么能吃人的污染物啊？
等等，完全消失，毫无前兆……
难道是——梦？
“哎哎哎？”
女大执行官只觉得身体一轻，只来得及发出一个语气词梦空间便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另一边
“唔…”颂怀灵巧落地，“啊，他回去了，要抓紧了。”
“大、大人。”梦的声音响起，弱弱的带着些讨好。
“你不必害怕。”牧师打扮的少年歪头，“既然你再次存在，那就一定符合世界的规则。你也知道，「存在即为合理」。”
“是。”梦乖巧。
颂怀把玩着十字刃轻声：“我留下来只是想问问，是谁救了你。”
“大人？是您啊，大人。”童声中带着疑惑，梦奇怪的看着颂怀。
果然是这样啊。
“知道了。你——你自己小心点吧。”颂怀语毕，身影消失在梦空间。
梦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离开哨站。
「柳柳！咱们安全了！」
哨站
颂怀躺在兰斯怀里，任由黑色的触手揉搓着僵硬麻木的四肢。
“好了，有信号了！”安娜点开终端，“哎？间打过好多视频通话。在五天前？咱们在梦中待了七天？！”
“五天…那他怎么还没找到？”安娜大声叭叭，“也不行啊——啊！”
话音未落，银发的大执行官将手放到某人肩上，皮笑肉不笑：“那请您先在荒原上找个五天再说，可以吗安娜？”
“我错了我错了，间大人，请把您的贵手移一下好吗？”安娜举手求饶。
她可不想被传送到荒原！
安止哼了一声，看向所在角落里的两个人：“他们是？”
乔：“嗯，需要你送他们回去了。”
“好好好。”安止开终端，“然后呢，你们呢？”
“嗯……一点点家务事，兰斯的家务事。”乔看向沉迷于帮孩子做复健的兰斯，“我想，他会介意的。”
安止：“切，谁想和你们一起了！”
“嗯，你不想。”乔微笑。
“…乔！”
“好好好，不逗你。”乔正色，“快点带他们回去吧，另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受伤的人。”
安止点头：“好，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他们会怎样？”颂怀轻声问道，“颂先生好像说过，不允许居民擅自离城。”
“嗯…一点惩罚。不过那个惩罚他们会喜欢的。”兰斯道。
“是什么？”
“禁闭三十工作日、思想教育十五日、罚款二十万信息点，以及一个选择权，是否进行人为熵变。”兰斯收回触手，“好了，站起来活动一下？”
颂怀乖巧起身，开始活动身体：“可是，基地……”
颂怀停住，不知道该怎么说。
“颂，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兰斯同样站起身，从乔手中借过即食补给棒，拆开包装后放到颂怀手中。
“人类从不认为探索和好奇是有罪的。不过基地之所以设定这些律法和惩罚，是为了保护那些不知分寸的人，那些没有能力去探索却非要去的人。
每一个擅自离城却有能力活到基地找到的人都会有这个选择。
如果同意，那么禁闭就会换成人为熵变计划，黑塔实验室和基地会全力去协助熵变。
而那些天的思想教育就会换成经验学习、能力探索以及其他的必备知识学习。
至于信用点，那就可以理解为熵变计划的费用了。”
兰斯停顿了一下，道：“乖，忍一忍，等回到红城，我给你煲汤喝。”
一旁偷听的安娜酸了：兰斯居然会煲汤？她和乔都没喝过！
乔：我不……好吧，是有一点点羡慕。
“基地支持探索，会帮助有能力探索的人，但不支持不自量力的人？”颂怀咬了一小口补给棒艰难吞咽着。
“那为什么要管那些没有能力在荒原存活的人？如果只留下有能力的人，基地应该很快就可以清理完污染物了吧？而且那些抱怨不满的声音也会消失。”
兰斯：“第一句总结的很对，基地就是如此想也是如此做的。
至于第二个，的确有人说污染是为了筛选出强者，但基地从不这样认为。
人类不是蛊虫，人类也不可以像蛊虫一样。人类拥有思想和智慧，没有人想被淘汰。每一个人都有存在的意义，每一个人对于整个人类来说都是必须的。”
“就是基地说了，要落实‘一个都不能少’的原则，反对的话不好使。”
安娜插嘴道，“兰斯说的太高级了，反正你要这么理解：每个人都重要，一个不能少。懂了吧？”
“懂了。”颂怀点头，“谢谢你。”
“哎？谢什么？不用和我客气啦。”安娜挠头，“你不因为我偷听还插话生气就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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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里杂记-人物篇】
乔·休顿(3/4)
乔的熵值是百分之五十一。
在当时，是最高的。
不过在基地将人研究了个透之后松了口气，因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无害。
虽然熵值是百分之五十一，但异变波长极短。
也就是说，乔失去意识异变为污染
物的可能性为零点零一，约等于零。
简而言之，可以将乔看成大能力者。
感谢阅读（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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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塔实验室分部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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