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公此法果然奏效,利用亲人之血作为药引,清除流毒,重新为人。而那些已经没有亲人,且感染流毒的人,则完全变异称妖兽,窜行在深山密林之中,而陈知府如何对付扶桑公那已是后话。
至于郝正君本是修行之人,所受之伤大多外伤,在这里调息两日基本痊愈,随后就与姚政作别扶桑公,一起向子乌山而去。
在各色的叫卖声中,芙蓉山下的小镇又打开了繁忙的一天。在路边,在棚下,就着小菜喝着热粥,吱吱作响的炸糕小铺更是排满了人;卖包子的小哥娴熟地向油纸里装包子;门前的酒旗,迎风飘动,还不等人进去,就已经通过这大大的酒旗感受到醇美的香气。
杨柳丝丝弄轻柔,画船儿声声解忧愁。清雾水烟,浅吟低唱,更有那从骰子里寻找志向的老赌头。‘聚指坊’镇上唯一的赌坊,也是男人们快活逍遥之所。玩的,唱的,搂的,抱的,一应全有。
“臭婆娘,你敢管我?!”呼地一巴掌又打了过去。
“胡老三,真够衰的,被一个娘们撵到这里来管。”赌坊看门的打手起哄揶揄嘲笑。
胡老三更是愤怒,拽起妻子:“立刻滚家去,否则老子休了你!”一脚踹在小腹上,妻子捂着肚子站立不起,胡老三浑然不管,转身又钻进赌坊。
他一脚刚跨进门槛,就觉脚踝一阵酸疼,一个踉跄支撑不住,栽倒门前。起身看视,见一四十多的妇人正把妻子扶起。
“该死的王八羔子!”妇人指着胡老三骂道:“欺负老婆的男人就该死!”
说完就与大下杀手。忽从远方传出一个雄厚的声音:“背叛丈夫的女人也是更改杀!”
妇人闻声,只见这声音竟然是从一个瘦弱的老头口中发出。妇人见他出言不逊,也不理会心中疑惑,立刻激起邪恶之心,随手掷出一支嫠妇镖。
此镖一寸来长,雕有一男一女;女手持利剑,直刺男人胸膛,显得意之态;男人狰狞苦挣,让人毛骨悚然。
瘦弱老头不慌不忙,立在原地,用手在眼见一划,顿时出现一道真气,把嫠妇镖打落在地。
妇人见此情景,知眼前老头功法不弱,遂不敢小觑,抽出腰间锁恨鞭奋力打去。
鞭蓄真气,灵活如同双臂,有棍扫之势,有剑刺之利,更有刀劈之威,每鞭过处,都有一道银光划破天际。瘦弱老头看着鞭势,啧啧称赞:“把一条鞭练成这样,实属难得。”
纵然妇人鞭势再过精湛,也都在瘦弱老头的掌控之中。瘦弱老头运气把妇人的强劲鞭力尽然化到周身,自己则依然立在原地,安然无恙。
老妇人见瘦弱老者毫发未伤,不由一惊,但是心中更是恼怒,蓄起十分真气就欲再攻,忽被一声喊阻:“二妹,不可无礼!”
声音放落,就见那方缓缓走来三人。为首的年约五十,身材高大,宛如一颗挺拔大树,飘逸的胡须如诗如画,展现出诗人般的智慧与潇洒;另一人身形消瘦,身体像一尊精致雕琢的雕像,充满着力量和坚韧,因为消瘦,脸上所呈现出的清晰线条,似乎在时刻地向世人地诉说着他过往的心酸与沧桑;最后是一个俊美健硕的少年,他如同一匹奔驰的骏马,沉稳内敛,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男儿之气,让人一见难忘。
瘦弱老头见状,哈哈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鳏寡孤独“人间四悲”,怪道如此蛮横。”
“你找死!”仇隐娘厉声喝道,手握锁恨鞭,拉开架势就要动手,大哥陈之刚拦住,向老者恭礼说道:“我们兄妹混迹江湖,虽然留下恶名,但也并非乱杀无辜之辈。不知我二妹哪里开罪了前辈?”
“互不相识,何来得罪,只是看不惯教训一下,可否?”瘦弱老头似带挑衅又像是平常交谈的语气说道。
陈之刚说道:“很好!很好!晚辈不才,向前辈讨教几招。”
适才,陈之刚见仇隐娘与老者交手,轻松化解仇隐娘攻势,便知他修为不弱,所以,一起手就用出七分功力。陈之刚提掌纳气,手中顿时聚起一道寒冷之气,如闪电一般射向瘦弱老者。老者伸手纳入掌中,随即划一圆弧,吸入体内,与自身真气相融后,又打了回去。
陈之刚为之一惊,又见来势比适才自己打将出的更是激烈,遂又加至两分力道,迎接过来。可是刚一接触就发现自己还是小觑了这位不起眼的老人,于是忙提满真气,反手打将过去。
老者双手相接,将掌力运入自身化掉,分两掌各自打出。陈之刚运出十分真气,生生接住,体内忽冷忽热,血液翻涌蒸腾,似要喷出体外。‘人间四悲’老三靳强,见大哥势危,忙向前助力把那道掌力卸之一旁。
陈之刚见状,知其不敌,恭神敛气,礼说道:“前辈好修为。可否进一步说话。”
老者爽朗道:“小老头不是那顽固之人。”
老者和“人间四悲”来到客栈坐定。陈之刚就要将其余三人分别介绍于他,老者抢先道:“这面容苦色的大姐想来就是排行老三的仇隐娘。”
仇隐娘在“江湖四悲”中一直以老二自居,一来她是首先与陈之刚结拜,二来,自觉武功修为强过“孤老”之人。而江湖众人皆都认为,不管从修为上还是气度上,她应该改名居第三。现在,仇隐娘当面听见旁边的老者骤然说她是排行老三,心中是极大不悦。而老者却无视仇隐娘难看的脸色,继续得意地说道:“这位瘦高不善言辞的先生便是排行老二的靳强”
靳强闻言,指着仇隐娘纠正道:“这是二姐,我是排行老三。”
老者也不理睬,望着对面的俊美的年轻人说道:“这位英俊的小兄弟就是你们抚养长大的阮汝无疑了。人间四悲的名号,我素有耳闻。”
陈之刚说道:“我们四人悲苦,游记江湖,却被定上一个‘恶’的名声。”
老者挥手说道:“嗐!世上一切悲苦之人,大都是因他人推波助澜之过,‘恶’也罢,‘悲’也罢,何顾及他人言说,我行我乐皆矣。”随后老者自嘲道:“你看我,身形槁木枯朽,声音却是浑厚有力,胜似壮年,我又去找谁说去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陈之刚见老者看似放荡不羁,实者言语中暗藏怨怼之嫌,像似经历过一场凄苦之事,不由想起自身遭遇,暗自嗟叹,随后说道:“敢问前辈,适才所使的可是‘神引诀’。”
‘神引诀’是一套无相功法,无进无退,无强无弱,无静无动。根据“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知其强,守其弱;知其胜,守其败。常德不离,复归永胜”口诀,可拆化世间所有功法,同时还可将他人打将过来的功力,化到自身,输入自己功力,再转攻对方。江湖中人皆望其项背,鲜有敌手。
老者没有回答陈之刚问话,喝口茶水,捋着稀疏的花白胡子,只管哈哈大笑起来。
仇隐娘说道。“大哥,我曾经听你说,‘神引诀’是自然门的独特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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