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你……”
“闭嘴。”
渊羡撅了撅嘴，转头就看见洛平羌在翻围墙。
他腰上配的正是谢栖的清霜剑，身披艳红外袍，已束发冠，低垂的发丝漆黑如瀑。只见他调整好姿势，斜倚在墙檐之上。一双柳叶眼斜睨着渊羡。他手上拿着一对新的同心结朝渊羡晃了晃。
渊羡白了他一眼，他用传音轴对白卿说: “嗨！听得到吗？”
“师父？你什么时候给我的传音轴？”
“是我，别管那么多，你抬头看，别拨弄那破茶杯了。”
白卿抬头一看，只见洛平羌将同心结丢到他手上，然后指了指谢栖。
白卿也挺无语，开口道:“谢前裴，洛师兄拖我给您带了个物件。”
他将同心结递给谢栖，然后郑重其事道:“这可是上好的暖玉，带在身上有利于滋身养性啊，洛师兄都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您当做道歉礼了，您就原谅他吧！”
谢栖拿起同心结，抚了抚。然后把它放在石桌上，站起身来:“就知道拿这些小东西哄我，你让他自己出来。”
小东西？渊羡惊地张大了嘴，你管这叫小东西？有钱人家不敢惹……我家好徒弟啥时候能送我一个？算了自己努努力买一个吧！
“洛兄……”
还没等他说完，洛平羌一个闪现，滑跪到谢栖面前，双手捧着清霜剑，虔诚地说:“师尊我错了。”
谢.无语.栖把剑拿回来“来，跟我比一场，我就原谅你。”
“师尊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
他助跑几步，单脚一点，身子腾空而起，一跃而上高高的墙头。
不过谢栖追上了他，他并未抽出清霜，而是用未出鞘的剑跟他打。洛平羌赶忙将墨初剑从袖子里抽出来，准备迎接师尊的一招一式。
双剑相交，谢栖内力急泻，并未用尽全力，清霜剑疾刺剑到中途，陡然间，剑尖竟指向洛平羌的胸口。
洛平羌猛地跪下“停停停！师尊，你下死手啊！”
谢栖收起剑，冷冷地说:“自己去领罚。”
“多少？”
“……二…算了，十五。”
洛平羌朝渊羡眨了眨眼，渊羡又翻了个白眼，站起来进屋里翻着什么，不一会儿，他就拿了个鞭子出来了。
他把鞭子丢给谢栖，也不知送这瞎子是怎么接住的，洛平羌已经跑到院外，在外面安安分分地跪好了。
白卿脑子愣楞的，这洛兄，怎么那么听话了？
谢栖也出去了。
渊羡拉着白卿去看热闹。只见谢栖扬起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这偷拿个剑也没啥吧，怎么打那么狠？”渊羡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欠揍地问了问谢栖。
“自己说！”谢栖手上动作丝毫不停，还加重了些。
“呃……这个，那个……”
“说！”
“嘶，前天各位俢仙界长老一齐聚会，我往他们的茶里一人放了一些云莲……”
“不是，你……打少了！这白缭鞭七下见血，三十才化人功法，你师尊已经很仁慈了！”渊羡语无伦次，满脸着急“不是，你往人家茶里放云莲……你难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
“知道啊~”洛平羌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但他还是无所谓地揉了揉肩，他小声嘀咕“切，谁叫他们一群老头独立我师尊……”
谢栖没听见，放下了手中的鞭子，“好了，自己去上药，我再跟渊羡聊一会儿。”
洛平羌自己先回去了，三人转身，向屋内走，谢栖询问渊羡:“这次来找我因为何事？”
“带我回知弈，帮我隐藏身份。”
“师父？为何要隐藏身份？”
“……我要报仇。”
谢栖点了点头，他也已经有两百年回过知弈，回去一趟也无妨。
他们三人停了下来。
“师父……”白卿现在也明白了，聂知闲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害死了师父的师兄师姐，而自己当时也背叛了师父，他害得师父受了那么多侮辱，害得他名声尽毁……别说跟他回去了，师父没把他千刀万剐就算是好的了。“那洛兄……”
“我给他的药，效果很好。”
“你当真是不爱说话。好了好了，明天出发。小瞎子你这还有空房吗？”
“有，刚好还有两间，不过你们要自己将房间收拾好。”
渊羡闻言神情微舒，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觉笑意，“这是当然，你尽管带我们去便好。”
谢栖抚了抚下巴“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跟着我走但我还有个条件。”
“你尽管说。”
“你让我看下”他顿了顿，“两百年前，知弈与魔族那一战。”
渊羡一怔，张了张嘴，转头苦笑一声:“我说，我狼狈的样子有这么好看吗？那旋竹给他俩看，你也要看。”
谢栖沉默了，他并不是想揭渊羡伤疤。
渊羡这个人啊，他了解。渊羡是渊稀卿时，可谓是风光无限，那一招“一剑霜寒十四州”更是流传百年。
而他是渊羡时，敏感，自卑，什么都不愿意和别人说，受了什么委屈都是自己藏好。当然，他在别人面前是风度翩翩的教书先生，是人美心善的渊羡。只有在他，在洛平羌，在薛放面前时，才是本性的他。
渊羡垂下了头，一缕墨发随之跟着垂落到胸前，“罢了罢了，你看吧。”他坐在石凳上，将袖子捋起来，露出了一截白皙却又布满伤疤的手臂。
谢栖坐在他对面，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他虽眼盲却不心盲，他可以通过法术而进入渊羡的回忆，而且是通过渊羡的视角。
“奇怪，这里不是水牢吗？为什么……”渊稀卿抬起灰暗的双眸，略显疑惑地张望着四周。
“妖孽，还不将你的目的速速招来！”渊羡将头歪了歪：“呵，是于师兄啊……”“妖孽！谁是你师兄！不要脸的畜牲！你招不招！”“呵…”他倔强地抬头“师兄啊，我说了，我没有！你们怎么就是不信我呢？”“你还不招是吧！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生不如死！”
“且慢。”一道沉稳威严的声音自渊羡耳边传来，“师尊！是你们吗师尊？”“闭嘴！妖孽，你是魔族的底细吧！你是怎么敢的？还敢叫师尊！活腻了吧你！”一位身着素衣，手拿折扇的男子将嘴里喋喋不休的知弈弟子——于师兄。一扇扇飞。
最后一段照应开头的梦
云莲是一类泻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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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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