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动

见一个个喊价的都是身着不凡的富家少爷时,苗禹才意识到,原来是买妾回家,瞬间尴尬的不敢看向一旁的长廷。

“六十两!”

“你出这点你家老母知道吗,哈哈哈,一百两”

“两百两”

接下来都是一百两的叠加,直到被人加到一千两,四周才停了声。他虽不清楚一千两具体是多少,但在古代绝对是超大户人家的存在。

“秦公子的一千两还有人跟吗?”老板娘笑如春花般灿烂。

看向最终赢家,一身膘肉差点溢出衣服,惋惜的对着舞姬叹了一声。

秦公子在仆人的搀扶下起身去迎自己的美娇娘时,二楼传来一声轻笑,众人寻声看去。

男子双手撑着栏杆一副看戏的模样俯瞰众人,笑声虽从口中发出,但男子眼中并无笑意,双眸似冰般令人寒颤,但身姿过于纤细不似男子般伟岸。

“不知阁下要出多少?”秦公子抽出别在腰间的骨扇展开轻摇道。

“两千”声如泉漱明玉,泠泠清鸣,静抚人心。

“那鄙人再加五百”秦公子游刃有余道。

闻言,站于二楼的男子站直身,道:“那我只好再加一倍”。

“一倍?我秦肖再加便是了”秦肖收扇,蔑笑道。

“秦公子家有五千两吗?”男子讪笑道。

秦肖面色一怔,他不过是普通丝绸发家,而主要买家还是对着轻工业不发达的上舜,而最近两年上舜和燕国的关系直接突破冰点,想从燕过进点上成货都难。

原以为只是五百两的一倍,没想到直接是两千五百两的两倍,老板娘直接乐开了花,立马招呼楼上的贵宾道:“楼上这位公子出价五千两,还有人出价比这高的吗?”。

苗禹直接兴致来了,站起身随着众人走出角落抬头看向能出价五千的豪门公子,宓长廷也只能轻叹一声,起身跟在苗禹身后。

抬头去看哪有什么豪门公子,看来这公子觉得自己势在必得直接回到了厢中。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台上就收拾完了,像做梦一样,苗禹失望的吃着豆糕道:“设计这房子的人,我认识吗?”。

“很熟”见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的宓长廷,语气都变得轻快了些。

“很熟?熟到哪种地步?”那回去不得被他吊打。

闻言,宓长廷一声轻笑,秉着捉弄的心态道:“知根知底”。

“是我搭档?”苗禹接着问。

“是”宓长廷道。

“其实是我老板的意思吗?”不清楚古代官制的苗禹,以为工部侍郎相当于现代的设计助理。

宓长廷只是摇着头,似乎并不准备告诉他。

得不到信息的苗禹沮丧地吃着豆糕,但很快被楼上传来的巨响给惊扰。

碰!

一个人影从二楼坠下,楼上传来尖叫,随后一声惨叫盖过了所有人的惊叫。

苗禹快速起身,只是宓长廷速度比他更快,挡在他的身前,右手压着刀柄,似一只随时等待出击的猛兽。

一声声公子从二楼叫到一楼,苗禹探头望去,可惜被人海挡得密不透风。

“来人!来人!有人谋杀秦家大公子!”

听言,众人才知道从二楼摔下的是那财大气粗的秦肖,明明还在一楼的人怎么转瞬就跑上了二楼?

老祖宗遗传下来的爱凑热闹被苗禹发挥得淋漓尽致,只可惜刚挤上第一排,就被人拎住后领,像拎小狗一样往后拽,直到落入某人怀中。

还没等他开口,宓长廷先声夺人:“太乱了,我们走吧”。

事实胜于雄辩,长廷话语刚落,人墙前就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受惊的普通人如同受惊的鸟群般乱窜。

眼看着就要离长廷三步远时,一只手直接环住他的腰,身后不知谁撞了他一下,又跌进了长廷的怀中。

“抱、抱歉”他为自己的弱小感到悲哀。

“不要离我太远”

语毕,腰间的收力又紧了几分。

“...那我们赶紧走吧”苗禹努力忽视掉腰间的手,强装镇定道。

“好”

冲过人流,宓长廷直接一脚踹破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明瓦制窗户,随后转过身对着苗禹一个利落的拦腰抱,轻轻一跃就离开了莫春阁。

快走到马厩时,一个人影突然从三楼跳下,随后抓住高扬的风旗垂直下落,虽然动作不似长廷般流畅,但依旧看呆了身为现代人的苗禹。

原来古人下楼都不走寻常路的吗?

紧接着又一个人影,肩上似乎还扛着一个人直接从二楼破窗,落地无声,可见此人内力深厚。

“您太莽撞了!”冷冽中透着稳重,似乎只要他一站在那儿就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先行落地的男子似乎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只见那几人探窗想跳又不敢跳。

“带上月月,走!”男子看向他们身后的马厩道。

语毕,两拨人才正式碰上了面,只见扛着月月的男人眼眸微眯,若有所思的盯着长廷,站于身侧较为矮小的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

耳畔的喧哗,在这一刻似乎都化为虚无,就连苗禹这种没习过武功的人,都感觉当下过于安静。

“希望阁下不要挡道”一如拍卖时一样,眼中并无笑意。

意思很明确了,好狗不挡道。

“燕国的狗何时能踏入上舜的土地了”宓长廷向前一步,挡在苗禹身前。

闻言,男子只是轻声一笑,仿佛听到一个笑话。

“衣衣,要不你教教这少年郎”不容拒绝的语气,两者的身份已经很明了,他应该就是宓长廷口中的燕国谋臣。

话未说完,白衣衣放下肩上的月月,随后直接赤手空拳的冲上去,不等宓长廷多作反应,白衣衣直接一拳冲了过来。

“站远点!”来不及回头的长廷只能快速抽出配刀挡住白衣衣的一击。

双手修长有力,一推一收干净利索,似乎含着某种拳法,虽是武将却生的意外英气,线条分明的脸庞给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只有身后的那位的大人才能牵动他。

何不擒贼先擒王?

正当迈腿,一把利刃抵在苗禹的脖前,那人不知何时绕过激战的两人。

“别动哦~”

耳畔传来的热气直叫苗禹瘆得慌,不过此人矮小,一米七八的苗禹自认还算高,直到遇到一个比他还高的太监,自信心备受打击。

此时他身后的男子估摸着也就一米七二,甚至要踮起脚,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苗禹现在正以一种非常窘迫的姿势微屈在男子的身前。

丢人丢到家了,他不仅用了长廷的钱,还拖了长廷的后腿,此刻还被人挟持用来威胁长廷,苗禹绝望的闭上双眼。

“苗禹!”长廷惊觉转身,刚想迈步,脖间瞬间的疼痛席卷大脑,昏迷之际脑中全是苗禹的安危。

“长廷!”苗禹惊呼。

“好了,知道你们情深义重,他只是昏了过去”说罢,男子收起刀。

苗禹跑到长廷身边,除了脖间泛红外,其他并无外伤。

蓦然,一道身影站于他们身后,苗禹惊恐回头,男子居高临下道:“我很喜欢苗大人的设计~希望有一天你能为我大燕建一栋名垂千古的宫殿”。

微怔之际,那三人骑着马消失在远方。

他的设计?

苗禹僵硬的回头看向眼前的莫春楼,声声惊鸟动,莫雨还春来,一瞬他好像明白了莫春阁的含义了。

一声嘶鸣,唤醒陷入沉思的苗禹,站起身背起昏迷不醒的长廷,走向莫春阁斜对面的客栈,熟练的掏出长廷衣襟中的钱袋,不识钱的苗禹直接放了两锭碎银,直叫掌柜的乐开了花。

见状,苗禹立马言道:“要最好的!”。

“必须得最好的!二位客官楼上请!”掌柜直接亲自为他们带路。

也不知是谁亏了,山雅小间,熏炉、挂笛、古画...

“客官,您怎么不进去了?”掌柜侧头疑惑道。

“额,好”苗禹反应过来道。

失忆前的苗禹,因造建莫春阁,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也为锯右县带来了无限商机,眼前的一切摆设几乎是所有锯右客栈的统一格调,在燕舜两国建交良好时,锯右直接被封锯右群。

掀开绣帘,再推开珍珠帘,才看到红木制的门罩架子床,将少年放在床上后,环视四周,心里痒痒的,转身苗禹直接开始研究床镂花纹,恨不得扒一块来研究这些古人是怎么做到这么精细的。

咚咚。

“客官,您的膳食来了”小二敲门道。

“稍等一下”

刚一转身,就被人拉住,苗禹一惊,低头看去,目如剪水的少年掘强的抓着他的手,似乎醒了很久。

“你...你没事了?”苗禹坐到床畔,摸上长廷的侧颈。

脖间凉意,宓长廷没反应,相反还贴脸蹭了蹭,蹭得苗禹一阵恶寒,赶忙抽手站起身,落荒而逃道:“我、我去拿吃的”。

少年的视线仿佛牛皮糖,走多远都甩不掉,苗禹告诫自己别走进去,但出于担心他还是端着饭菜走了进去。

“你饿了吗?”苗禹忐忑道。

宓长廷靠着床柱无声地摇着头,过了会儿又对着他招了招手道:“过来”。

闻言,苗禹连忙摇头,走到榆木桌旁,放下碗筷,背对长廷道:“你如果好了,就下来吃饭”。

久不见声响,欲当转身,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耳畔传来温热的气息,苗禹的心一下吓到嗓子眼,还未开口就被先声夺人。

“别动,让我抱抱”宓长廷附在苗禹的耳边轻声道。

抱得不是很紧,便试图挣扎,这家伙的手就像缠蛇一样越来越紧,挣脱无望,苗禹闭眼深吸一口气道:“你...你是不是、你...”。

怎么办,还是问不出口,这太诡异了,他虽然听过同/性之爱,但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太难以接受了。

“不是”宓长廷轻声道。

不是?

“我只是害怕”宓长廷松开手,从苗禹的身后拿起他身前的玉米粥。

“害怕?你怎么了?”苗禹往前一步转身疑惑道。

宓长廷盯着手中的粥,似乎沉默似乎思考,就在苗禹他不会回复时,突然说道:“那个女人杀了我的父母”。

苗禹一时没反应过来,出口道:“什么?”。

“那个女人叫葬怀玉,一年前,她杀主篡位,三个月前,她又下毒杀你,我——不能再失去你”宓长廷紧盯着苗禹,说到葬怀玉这三个字时,眼底泛起逼人的寒意。

“那我,之前是你什么人?”苗禹问。

“你...你是我的大人”直逼口出的字被深深地咽下。

这话很明显半真半假,但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明白没有父母的日子,那些寂寞的日子都需要一个人走过,如果少年真的只是把他当作亲人,那就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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