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
阿金才呆呆问道,“就只这样?”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手也无法再伸向她,头也是晕乎的。
“他会自己看着办,你就只这么做就行了。”
阿金从床上起来,拍拍胸脯,让她放心,“好,我知道了,交给我。”
她叫住她,替她拾掇鬓边的碎发,“等你回来,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
“我记得住的,就告诉你。”
她胸膛中的激动此时才慢慢和缓。
人也变得冷静了。
坚持道,“你一定要记住,每一句话都要告诉我。”
“好吧。”
阿金出发了。
此时天已黑。
她在池塘边照着水,唇太红了,已有些发肿。
慕容离身上的檀香味还绕着她没有散去。
像是一种刻进骨子里,不容抹去的印记。
同她靠得越近,阿金就越是体会到此前九百年从未有的孤独,她甚至不知这种孤独从何而来,只是当她发觉时,眼中便撒了碎瓷片一样疼。
书房外面黑漆漆的,里头点着灯,书生正在靠窗的那张桌子前温习课业,他握着狼毫笔写着什么。
书生狐鬼,半夜三更,这样的戏码在无数文人笔下早就上演一次次,只是阿金不曾看些怪力乱神的野书,不然早就知道这荒唐的开始亦会以荒唐的结尾为终点。
阿金坐在窗外的一棵大树上晃着脚,她的鞋是慕容离的鞋,金丝绣的蝴蝶与芍药栩栩如生,她看了又看那无趣的书生。
第一折就要开唱。
书生他打了个瞌睡。
一灯如豆,他看书看得眼也酸了,心也疲了。
慕容离说最好要等他疲惫之时,趁虚而入。
她似乎忘了告诉她,这个行为叫什么。
勾引。
任何一个有几分貌美的女子要勾引一个身份卑微的男子,都只如隔纱。
阿金翻进窗户。
坐在了他的桌子上。
打翻了他的笔墨。
漆黑的墨迹渲染开了,模糊不堪,不成字与画,一切都是混乱的。
这时候她应该掀开几分长裙,露出她被寒潭浸润过九百年的白皙**,可惜她志不在此,教她的师傅也没想到这里。
章蓁被这野猫一般的不速之客吓了一跳,脑子还如一团浆糊。
“你是……”
阿金也不管那么多,上前便将他无情地提溜着到了桌上,现在变成了她站着,章蓁屁股坐在桌上,攻守之势异也。
“腰带。”
她还记得。
抬手便是猛地一扯开。
竟将他的腰带撕裂了。
“你这是做什么?”
章蓁连忙捂住下身,“放肆!”
惊慌失措。
难道这么做不对?他的反应不大对劲。
她还要继续,便听得章蓁大叫一声,“来人啊!”
阿金心道不好,连忙逃走。
慕容离刚送走她便后悔了,她不该让她去做这样龌龊的事,即便她是个妖怪。
再说,她也不想阿金……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
结果不出一炷香时间,慕容离便见阿金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大喜,眼中几乎要闪出火花来,看样子是没成。
“怎么样?”明知故问。
阿金便把自己是如何从窗子翻进去,如何撕开他的腰带说了一遍。
“他当时就这样捂住了裆,然后喊人。”
慕容离扑哧一声笑了,这是她十六年的无趣岁月中找到的最有意思的一件整人计划,不过计划失败,她应该生气才是,听到章蓁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竟不禁暗自窃喜。
这笨蛋,就知道她会搞砸。
“你不是说他自己就会看着办么?”
“那……马有失蹄,我怎么能全然预测他一举一动呢?你就该随机应变。”
阿金屁股还没有坐热,她又想出了一招。
方才是她脑子昏了,看见阿金回来,就意味着章蓁不为所动,他定然专注科举,若是他真的考中,婚事便会如期而至。
那不是她要的结果。
阿金委屈些也没有什么。
只要章蓁科举不中就行。
“你变成我的样子,再去一试。”
“啊?”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他很快就要上京赶考了,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就再无可能。”
阿金道好吧,转身一变,成了第二个慕容离。
桃腮樱桃口,远山含雾眉,一双眸子赛过夜幕中的星子。
“天啊!”她惊道,“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法术好像又精进些了。”
慕容离才不管她法术修炼到何种地步,“既然一样,他就再也不会怀疑了。你现在就去。”
第二折又要上演。
这一次她记住了,她是慕容离,不再是阿金了。
“小姐怎么来了?”院外点灯的奴仆问道。
“我来看看他。”
奴仆提醒道,“夜色深了,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安寝吧,听章蓁说,这院子里有野猫,当心抓伤了小姐。”
阿金嘿嘿笑了两声。
这一笑可不同寻常,把奴仆吓得一顿,急忙求饶,“是小人多嘴。”
阿金想起慕容离嘱咐她不可随意傻笑,连忙敛笑叫他起来,“你自去做你的事,我同他说几句话就走。”
章蓁已熄了灯,忽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
他红着脸,不敢睁开眼,只觉得她越发逼近。
那女子定然是小姐派来试探他的,他坐怀不乱,想必小姐心中满意。
章蓁眼皮颤抖,唇情不自禁抿了两下。
若是凡人,在灯火熄灭,伸手不见五指时,定然看不见他的神色。
可阿金是鱼,夜至,碧游潭底下黑得可怕,除去一些原本就能发光的小鱼小虾和水族,大部分鱼类都和她一样在黑暗中独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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