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心急奔赴欲救人,宪王爷出京半路遇截杀
“你们这么扑火怎么能救到人,我命令你们,集中扑灭门口的火,待火势渐弱,便进去救人。”余宁姶侧身对着一刚往墙上泼了一盆水的小厮,手指指向门口,脸色通红,忧心如焚地吼声说。
“四小姐,你是叫咱们送死么,看那里头的火势,就是将门口的火都扑灭了,谁也不敢进去啊。”
“可,可你们这样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
“小的听不懂什么车,什么金,四小姐您还是离远点吧,别烧着了您。”
“你……”宁姶一脸拂然。
她那张挂满了汗珠子的脸呆呆地看了门口一阵,想想那个小厮的话是有道理的,如此不成,她又提着裙子绕到了后门。
见后面也是火势汹涌,且并没有人过来灭火,看起来更无生机。
她急得哭了出来,好像天塌了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南边陆陆续续跑来了许多黑袍年轻小道士,瞅着他们各个拿着扑火的家伙,余宁姶的眼睛才恢复了光亮,赶忙过去,边用手背擦着眼泪,边对着他们央求着说:“快,快这里,集中一处灭火,开出一条道来,好让里面的人能出来。”
她也不知是火光熏到了眼睛,还是见到这些道士来救火太过激动,说着说着,泪珠子根本止不住地往出掉,双腿不听使唤地想往前去,又被高热火烧给逼得退了回来,来来回回几次,眼泪越发如泉涌。
“快救火啊,救救里面的人,快救啊,人快要死了……”她哭得泣不成声,脸上火烫火烫的,仍想凑近。“快点啊,求求你们了,快点吧,快救救里面的人……”
她哭喊得昏天黑地,腰肢突然被一只胳膊揽住,没等她来得及看,只听那人一边拥着她往后面走,一边说:“里头已经没人了,还想冲进去救人。”
宁姶听出这声音是昭桓胤的声音,心一时间激动地像裂开了一样。
她抬起仍是发烫的脸,被烤的红色的面皮上,好几处都黑了,见真的是昭桓胤,余宁姶立时嘴角愉悦地扬了起来,却双目都是泪花地看向他:“昭桓胤,你没死?”
身着道士服,头发如其他道士般盘起,还带了个黑色帽巾的昭桓胤莹灿着目光对着余宁姶痴醉了片时,伸手替她擦了擦脸,见她这般狼狈哭成这幅样子,心里心疼坏了。登时转头看了看杏香居的方向,然后急忙牵起宁姶的手,声切道:“跟我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宁姶微微回头探了探,由着他牵着自己,眼神时不时地望着他俊秀的侧面,和那随着紧张情绪而窜动的喉结,嘴里的水润竟被渐渐抽干,直到两人躲在了一山洞里,宁姶双唇干的都粘合在了一起,难以开口了。
他穿成道士的样子依然这么帅,看得让人发馋诶。
“本王要走了。”桓胤艰难地说出,胸口发胀。
“我知道。”她揉着眼睛,“刚刚,刚刚被火呛到了……”
桓胤去握住她揉眼的手,炽热急迫的眼神逼着对方看向自己:“我说我要走了……”
宁姶泪眼迷离地看去,抽噎了一下,一脸羞色低下头:“你的父皇,把我许配给你了。”说完这话,她的脸比刚刚在火场还要烫,不禁越发低下了脸,不敢抬起来。
桓胤嘴角抽动,喜悦害羞的笑意挂在了脸上。
“本王知道。”
“你知道?”宁姶惊讶抬起头。
她猜想说:“该不会是你?”
桓胤双眸冒着心想事成的得意光芒,眼角嘴角都带着难以抹掉的笑意:“就是本王。”
他抿着嘴唇,继续笑看着她。
“你父皇还真是依着你……想来,让你留在梁州也是为了保护你。”
说起这个,桓胤变得怅然,将手松开,望着外头说:“本王倒希望,父皇能换一种方式来保护我,便是留在这京都,总比,总比做一个外头的野孩子要好……”
“不要孩子气,京都凶险,刚刚我已领教了,你真若留在这里,颜氏和李氏将会把所有矛头对向你和你的母妃。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我虽不配和你相提并论,可我又何尝不是……”她换了话题,“以后等我去了梁州,若你依我,或许你的王府会热闹些。”
他回面含笑,忍不住已经期许。可纵有千言万语,奈何时间追人,终只说了句:“我等你……”
宁姶在山洞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衣袍随着他的身形摆动着,清潇洒落,他回了两次头,只是每回一次头,她心里便越发又涩又空,一时间所有的劳累都涌了出来,却又不得不撑起来,咬牙提着裙子走了出去。
正当她走了出来,她感受到一颗豆大的雨点滴落到了脸颊上,她刚缓缓抬起头,雨珠子便接连不断地打落了下来。
她不禁摊开双臂,笑脸望天,嘴里念道:“好及时的雨啊……”
忽然,她的双眼渐无力,随之整个身体都有些发软了,一时间脑子里像塞了满满的棉布,眼前一黑便晕倒在了地上。
……
桓胤随着道士们出了京都,随着他们行了十多里的路,待见到了自己的亲卫便与老道长告了别,快马加鞭往梁州而去。
他们一路疾行,马蹄子奔步扬沙,昭桓胤来不及换衣服,仍是一身道士服,手勒缰绳,眼神带着警惕性的杀气,他身后的手下也是如此。
突地,为首的桓胤突然将马勒得高抬起了双蹄,马的惊叫声惊得众人也都勒紧绳子停下了马,带灰土消了去,后头的人才瞧见不远处的几个黑衣大汉正拦着路,来者不善,大有凶残之势。
桓胤双瞳黑煞一闪,利落地一条腿绕过马的头,从马上弹跳了下来。他走到马的前头,扫视那几个黑衣人,最后目光生厉地落在了为首的那个人的身上,冷冷一笑道:“前步兵指挥使梁锦辉,今年四十有九,身量五尺半,腰间常配祖传的浮雕虎云纹圆白玉。”
桓胤刚一开口,黑衣蒙面的梁锦辉握刀的拇指便有了虚动,话到最后他便也没有遮挡的必要,就将面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宪王殿下果然狼子野心,梁州即收不住你安分的心,就想回到京都兴风作浪。那夜没有杀了你除掉后患,是我梁锦辉的疏漏,只是今日无论如何,你都无法活着到梁州。”他黄着脸,紧起鼻子来带着恶性说。
桓胤上前两步,挑起一边的眉毛,双手负背,虽是道袍在身,却依然挡不住王族的尊贵之气。
他开口道:“梁大人真是口出狂言,本王虽分封梁州,到底也是皇上的儿子,便是抗旨回了京都,哪里轮得到你来处置本王,自来也没有奴才发落主子的道理!”
梁锦辉也跟着上前一步,嘴巴噘起,手握紧腰间的佩刀:“自来我梁某人的主子只是皇上,宪王不安分守己替陛下镇守一方,抗旨不尊,人人得而诛之!”
桓胤道:“你错了,你梁锦辉的主子自来是恭王,还有那个安国君。”
“少说废话,总之宪王殿下前无活路,后无退路,今日必死!”他说着,便拔出了刀。
桓胤脸色未变,头一歪,将手一举,身后的随从便递过来一把不到三尺长的银把利刀来。
“怎么,宪王殿下要亲自和我梁某人过招?”梁锦辉的口气大有挑衅之意。
桓胤自信满满道:“梁大人是觉得本王不配么?”
“梁某人不敢……”他傲慢地抬了抬眼皮,“那梁某人就得罪了!”
说着,他上前将刀举至与脸持平,身动腿弓,见对方迟迟没有做出战斗的准备,他便毫无犹豫的先发制人,几个快步过去,刀尖直刺而去。
桓胤临危不断,只那刀距离自己的鼻子有五寸的时候,他才一只手出刀将那刀挡到了一边,且身姿并未有任何摇动。
梁锦辉一愣,心想自己是低估了这个俊面的王爷,看起来身量寻常,竟力气不小,这若换是旁人,绝对做不到这样。
等到桓胤切齿发力的时候,梁锦辉却只能随着他的推动而节节败退。
两人都面色涨红,切齿咬牙,梁锦辉内里十分羞愤,他猛地一发力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桓胤的逼势挣脱开,随之挥刀便去,桓胤则敏捷应对,几个回合下来梁锦辉脸上的汗珠子不断,桓胤只甩掉了帽子,一细绺散发从鬓旁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桓胤的手下与梁锦辉带来的人也都厮杀在了一起,一时间漫天灰土,却是桓胤的手下穆胥能以一敌三,再加上那些个亲卫也都身手不凡,很快梁锦辉的人便无力招架。
打斗中的梁锦辉余光见此场景,让本就无力拼杀抵挡不住的他更是心力不从,一个分神更是让桓胤有机会将他一脚踹倒于地。
倒地的梁锦辉想旋即起身,势要拼尽全力取了桓胤的命,不想没等他起来,穆胥的刀便横在了他的喉咙处。
桓胤并未多言,只将刀扔到一个侍卫的手里,然后地上了马。
“王爷,这些人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穆胥仰面问向马上的桓胤。
桓胤蔑视地看了看已成困兽的梁锦辉,想到那夜他夜闯宁姶的闺阁,那般的无礼放肆,当真是死不足惜。
他心里厌恶,声音淡淡道:“无需留下一个活口!”说完,他便阴沉着脸扬鞭驾马离去。
穆胥照此令而行,他亲手杀了梁锦辉,用刀切了他的喉,梁锦辉喉咙喷出的血喷洒到了地上,渗入到了沙土中。与此同时,那几个跟着他来的也都被一一杀死,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穆胥做完这事,急忙上了马,想要赶上桓胤,心中依旧挂念他的安危,怕再有埋伏。
(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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