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楚音小心翼翼地帮她妈妈擦掉脸上的血,可很快又流出来了。赵晚莞也赶紧上前去帮忙,在擦的过程中发现砸伤的口还挺大挺深。
“赶紧去医院!”一旁的徐北慕果断地说。
施楚音用餐巾纸暂时按住她妈妈头上的伤口,尽量让血不要那么快的流出来,而赵晚莞则扶着施妈妈,施妈妈明显沉浸在痛苦中,连走路都踉踉跄跄。
四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房子,留施爸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地上。
施楚音开车,赵晚莞替换了施楚音的位置用力压住施妈妈额头的血,徐北慕则在副驾驶室,车里启动后马上朝医院开去。
在医院里包扎了伤口,由于砸的有点深,医生在施妈妈的额头上缝了几针。几人一起在医院的走廊上陪着还在痛哭的施妈妈,施楚音和赵晚莞一左一右守护着施妈妈,而徐北慕则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施妈妈,这也是他第一次见施妈妈,也是第一次知道施楚音的爸妈关系不怎么好。
“妈,这次你们吵架又是因为什么事?”施楚音情绪低落,眉头紧皱。
“我……我就是说他几句,不要总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知道回家的。”施妈妈边说边哭,“我还没说几句,他就开始不耐烦,跟我吵架,吵着吵着,两个人谁都不让谁,就砸起东西来,他一个玻璃杯砸过来,就砸我头上了。”
“妈,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你们两个吵架的时候不要砸东西。”施楚音一脸哭丧着,很是不开心。
“吵架的时候,两个人火气都上来了,我看他砸了,我跟着也砸了。你爸还往我背上打,一拳又一拳,不知道打了几拳,力气又大,我这背现在疼的要死。”施妈妈说着情绪激动起来,“我要跟你爸离婚,这样的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离婚了,这样的婚姻实在是太痛苦了。”说着说着,施妈妈又开始痛哭起来。
赵晚莞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让她很是难受,施楚音的父母她见过几次,两个人不吵架的时候,还能说几句,但确实两人没什么恩爱的样子,全是婚姻的捆绑。这是她第二次见她爸妈吵架的场景,这次要比上次更厉害,人都砸伤了。
赵晚莞没什么好劝的,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婚姻是劝和还是劝分,只能轻轻地抚摸施妈妈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她也听施楚音曾经说过,两个人要么吵的天翻地覆,要么冷战到底,全没有一点感情,他们就是没有爱的捆绑,但好在两个人对于施楚音来说都是爱的,他们尽管知道自己的婚姻不如意,但为了施楚音依然□□着这破碎的婚姻,只希望施楚音找到幸福的另一半。可以说两个人唯一有共识的就是这一条了。
赵晚莞想到自己和施楚音比起来还是很幸福的,她的爸妈在婚姻里互相恩爱的样子,一直是赵晚莞所自豪的。她很感谢自己的父母,能让她在爱的家庭里成长。对于施楚音,几次心里话后,从施楚音那里知道一直以来她很想逃离这样的原生家庭,尽量让自己远离这样没有爱的原生家庭的影响,于是施楚音从大学毕业到后来有了些积蓄就搬了出来,刚开始是租房,后来有了积蓄足够首付后,就买了一个小房子。赵晚莞和她不同的是,她的一切都有父母支持。
“妈,我同意你们离婚。”施楚音思索很久后,坚定地说了出来。
施妈妈、赵晚莞和徐北慕都惊呆了,三个人一同看向施楚音,觉得施楚音这个时候的话是在说气话。
“楚音……”赵晚莞刚想说,就被施楚音打断了。
“如果你们真的走不下去了,就不要勉强了,也不用因为我一直拖着。”施楚音情绪低落地说着,“这事到时和爸商量一下,看他怎么说。”
“楚音,你别说气话。”赵晚莞还是说了出来。
“楚音,妈妈真的……”施妈妈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哭了出来。
“我理解,我懂……”施楚音强烈地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徐北慕在一旁没有说话,但大概猜到了施楚音的爸妈感情危机一直都存在,全程在一旁陪着。他第一次看到施楚音的家庭状况,此时的施楚音全程都在悲痛中,而这些是施楚音从来都没有告诉他的。
也不知道在医院待了多久,大家情绪渐渐平稳后,就各自回家去了。施楚音将她妈接回了自己住的房子,跟他爸回了个电话。又把赵晚莞送到了她的停车点,赵晚莞自己开车回家,而徐北慕家则刚好在施楚音的附近。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一路上赵晚莞一直都在想着施楚音爸妈的事,越想情绪越低落,也不是因为他们的婚姻最后会是什么样的收尾,只是觉得一段千疮百孔的婚姻里,没有谁是受益者,可就是这么的无奈和无解,可能开始就是个错误吧。
赵晚莞开门的声音惊到了隔壁的顾易,顾易打开门见赵晚莞情绪失落地回家,觉得有事发生。
“你回来啦。”
这时赵晚莞也看到了顾易推门出来,可她也似乎没什么情绪想要和他说些话,就径直进了屋。顾易见赵晚莞有些异样,跟了进去。
赵晚莞坐在沙发上,手里抱过一个抱枕,无精打采地坐着发呆。顾易看赵晚莞这副模样,想是有什么事发生,也坐下来打算套话。
“刚从潮汐岛回来?发生什么事了?”顾易小心翼翼地问。
赵晚莞见是顾易,仍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晚饭点就回来了,后来有事去了。”
“你遇到什么事了吗?感觉不是很开心的样子。”顾易追问。
赵晚莞淡淡地说着:“我在想婚姻这个东西,是不是跟谁结婚,结果差距会很大。”
顾易听了赵晚莞讲到婚姻,很是惊讶,心想她怎么会突然聊到这个:“肯定是两个人彼此看对眼才进入婚姻的,至于后来嘛,就看两个人如何经营这个婚姻了。”
赵晚莞接着顾易的话题说:“现实生活中,有太多对刚开始相看欢喜的人,后来部分就慢慢走散了,甚至是很不体面地分开,我就觉得爱这个东西太轻易消失了。”
“你怎么突然这么想呢?是遇到什么事了吗?”顾易又问了一次。
“唉,不说了。就觉得进入婚姻前一定要了解清楚对方,盲目地进去风险太大。”赵晚莞说了自己的感悟。
顾易听了,很是惊讶,问:“你有结婚的对象了?”
赵晚莞一听顾易的话,知道他误会了,马上解释:“没有,我不是说我自己,是说别人的事,有感而发。”
顾易松了一口气,淡然一笑:“我还想着天天见你,也没见你提起嘛。”
赵晚莞发出感慨:“我连个男朋友都还没有啊,找谁结婚去?”
顾易笑出了声:“会有的。”说着摸了摸赵晚莞的头。
“哎,不想了,有些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想也想不好的。”赵晚莞似乎不纠结了。
“对啊,烦恼的事就别纠结了。任何事的答案都藏在时光里。”顾易笑着站了起来,说,“挺晚了,早点休息吧。”
赵晚莞站起来送顾易离开,说:“晚安,早点休息。”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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