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紫云山回来后,花似锦便让春和烧上热水,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七天没洗澡,她都怀疑她身上要长虱子了。
可当她卸下衣裙,看着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迹时,她沉默了。
红晕很快爬上了她的整个脸颊。她将自己整个人埋在热水里,感觉此刻身上的温度能把水给烧开。
虽然知道身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地面红耳燥。
……这太容易让人误会了,若是叫人看到,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和左凌云之间发生了什么。
其实她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无非就是…抱了一下,亲了一下而已。
亲了一下……
想到那清凉柔软的触感,花似锦的脸更红了,半张脸都缩到水里去,水开始咕咚咕咚冒泡泡。
好吧,她承认,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花似锦感觉自己要融化在浴桶里了。最后还是被春和捞起来的。
春和看着花似锦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以为她是舍不得左凌云,调侃道:“小姐,你这副望夫石的样子要是叫姑爷看到了,准要笑话您。”
花似锦一愣,不是,姑爷?谁?
反应一两秒,知道她说的是左凌云,脸刷的一下红了,恼羞成怒地去掐春和腰间的软肉。
“好你个春和,敢调侃你家小姐来了!改明儿我就让狄卿侍卫把你接走,免得在我面前碍眼。”
“哎哟,小姐,春和知错了,别挠了别闹了。”春和笑出了泪花,连忙求饶。
花似锦“教训”了一下春和,便收了手。
“好了,不跟你闹了,回来这么一会儿,还没能跟爹爹报个平安,他怕是要担心。”
知道真相后,花似锦和花荣清的父女关系缓和了不少,如今花似锦已经能够自然地称呼花荣清为“爹爹”了。至于白幽兰母子二人,她仍心有芥蒂,但至少不会一见到二人便阴阳怪气地开始讽刺了。
林管家老早就把花似锦平安回府的消息告诉了花荣清。
得知自己心爱的女儿平安回来,花荣清心里止不住地高兴,连带着对左凌云的好感也直线上升。
他可就小锦这么一个女儿啊,左凌云能够成功帮助小锦把蛊驱除,无疑是救了她一命啊。
花荣清心中感激,同时也在遗憾,为何左凌云是个女娃儿呢,要不是,他就做主将小锦嫁给对方了。
而且,小锦似乎也很喜欢对方。
可惜啊。
正当他在心中扼腕叹息时,听见门外林管家通报的声音,“老爷,小姐找您。”
“快快,让小锦进来。”
花似锦推开房门,便见到花荣清坐在书桌前,满脸慈爱地看着自己。
“小锦,回来了?”
和往日一样平淡的询问,但花似锦却从中听出了对方的浓浓关切。
想到先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的鼻头一酸,笑着应道:“嗯,爹爹,我回来了。”
虽然花荣清这些日子听了那么多次花似锦叫他“爹爹”,但心里头仍是止不住地心花怒放。
小锦多好啊,这么乖,这么可爱,值得天下最好的。
如此一想,他反倒觉得左凌云配不上自家女儿了,心中先前的扼腕霎时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拉着花似锦在书桌前坐下,脸上满是心疼。
“我的小锦,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有什么想要的,跟爹爹说,爹爹马上就给你弄来。”
“那我若是说我要天上的星星呢?爹爹能给我弄来吗?”花似锦开玩笑地说。
“能,怎么不能。只要是小锦想要,便是天上的月亮,爹爹也能给你弄来。”
“林管家。”
见花荣清这傻爹真信了,花似锦连忙阻止,“别,爹爹,女儿开玩笑呢,您怎么还当真了。”
“有这个功夫啊,不如多和女儿说说话。您平时忙,我都不敢来打搅您。”
花荣清被哄的更开心了,笑着道:“小锦你平日里想找爹爹了,就来找爹爹,爹爹巴不得你多来几次”
花似锦连忙应下,接着便拉着花荣清说了一些家常话,将人哄开心了,才慢慢地引出话题。
听到她想作为诱饵对付连衍时,花荣清立马肃了脸色,沉声拒绝。
“不行,小锦,其他的事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冲了,于是他柔和着脸色,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
“你是我和阿漪唯一的女儿,我不希望你出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冒险。”
花似锦知道花荣清拒绝是担心它,是为了她好,但这并不能让花似锦放弃自己的想法。
她开始阐述自己从左凌云那了解到的朝堂上的局势,让花荣清无话可说。
“连衍潜伏多年,其势力之大,远非常人所能想象,想要毁其根基,将其彻底祛除,不知还要多少年。”
“父亲。”她看着花荣清,一双眸子坚毅无比。
“或许我们花费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能将连衍及其势力彻底铲除。”
“ 我们能等,但百姓等的起吗?”
“小锦虽身为郡主,不得参与朝堂之事,却也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连衍一日不除,天下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我身为皇室郡主,便应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保护好自己的子民,又岂能因为贪生怕死而躲于人后呢?”
“父亲,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一直在你的羽翼的庇护之下,永远懵懵懂懂,一无所知。”
“父亲,还请您答应女儿的请求。”
看着花似锦坚决的眼神,花荣清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拒绝的话,默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小锦,终究是长大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从在巢里嗷嗷待哺的幼鸟变成了翱翔于九皋的凤凰,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阿漪,小锦真的成为了,你我所希望的,比你更优秀的人了。
花荣清看着花似锦离去的方向,默默想到。
左凌云在确认花似锦安全回府后,便回到了九龙司。
一进门便对上了一双幽怨的眼睛。
“……谁惹着你了?”
左凌云挑了挑眉,看着怨气冲天的姚明洵。
见眼前人明知故问,姚明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怨气都要化为实质的黑雾了。
左凌云看着他满脸幽怨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还笑!好啊,你这些天倒是自在了,可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
“哦?怎么过的?”左凌云抱着双臂,语气懒洋洋地,一脸看戏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
反正现在姚明洵就很想揍他,但他打不过。
想起小时候被左凌云按在地上暴揍的场景,姚明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他不管!他就是要说!就算是被打他也要说!不然对不起他这些天经历的苦!
“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那些青楼里的女人个个如狼似虎,见到我就扑上来,像一群饿鬼似的。你知道我为了不失去我的贞操,有多么努力吗!”
这一下子给左凌云听笑了。
忘了伯庸他娘是出了名的严厉了,管得丈夫的整个后院一个小妾都没有,对待唯一的儿子也是十分严厉。更是扬言,要是自己儿子在外水性杨花,弄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出来,她准给他的腿打断。
如此,伯庸为了自己的腿不被打断,确实是很努力了。
另一边的姚明洵还在嚷嚷。
“还有一个变态,他不仅喜欢女人,还喜欢男人,对我动手动脚的。不过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忍了。”
他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怀疑他?”
“有一点吧,不是很确定,就是觉得这个人挺奇怪的。”
我略一思索,问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竺昀,天竺的竺,昀福人间的昀。”
竺昀?
我在心中默念。
昀,与“云”同音,“竺”与竹同音,若是调换下位置,便是云与竹,不正好和云千竹对应上了吗?
“你见到对方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太阴柔了,完全不像是一个男子。跟你说话的时候就像有蛇在你耳边吐芯子似的,阴森森的。”
“哦,对了,特别奇怪的一点就是,他特别喜欢摸别人的脸,就像是在欣赏名家的画一样。我掉到他的池子里打湿了衣服,他还找了件衣服给我换,问我感觉怎么样。”
“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说我皮肤痒痒的,不太舒服,我边说边偷偷打量他的神色,他的表情在那刻变得极其愉悦 好像我的话很让他满意。”
“子长,你说,他是不是个变态啊。”
根据他描述的情况,左凌云能基本能肯定,他遇到的应该就是云千竹本人了。而且,云千竹,似乎,盯上了他。
想到这,左凌云上下看了他一眼。确实,他的皮肤确实很好,细皮嫩肉的,难怪云千竹会喜欢。
“你运气很好,被一个变态盯上了,还是一个转扒人皮的变态。”
姚明洵一下子白了脸色,嚎啕出声:“这怎么能叫运气好?!我怕是一生的霉运都在这了!”
见姚明洵已经趋于崩溃的边缘,左凌云也不再逗他了,直接引入正题,谈论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所以,子长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接着做诱饵,将云千竹这条大鱼给钓上来?”姚明洵苦丧着一张脸。
他只要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和那个阴柔的男人接触,还有忍受他的揩油,就很崩溃。
左凌云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些无奈。
“我刚开始就跟你说过的,是你自己答应的。”
“那时候我不知道对方是个专拔人皮的恶鬼啊。”
“……”
左凌云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她当时虽然把这个计划告诉他,但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谁成想,一试一个准。
从某种方面来说,姚明洵的运气确实很好。
左凌云咳了一声,道:“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批给你三千两银子,当做精神损失费,如何?”
闻言,姚明洵眼前一亮。
“你说多少?”
“三千。”
“不,我要四千。”
“再废话,三千都没有。”
抱着案牍从走廊经过的仲怀笙看着拌嘴的二人,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悄然离去,把空间留给二人。
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也不错。
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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