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目视前方,将这群人打量了一番,他们黑衣蒙面,手持尖刀,完全不似黑豹子那帮乌合之众,从这些穿衣打扮来看,初步判断,他们应该是国师的杀手。
“你们是国师派来的?”阿九问。
“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你们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国师要我取你们的首级,这可是大功一件,若是夏国的皇子殁了,还不知赫连勃勃伤心成什么样子,我可真想看看。”笛音恨恨的说。
“是吗?亏你们还是国师的手下,见到你们的殿下也不行礼吗?”阿九嘲讽道。
拓拔风直了直腰板,端起皇子的架势,斜觑了笛音一眼。
笛音没有作为,反而笑道,“谁人不知夏国三皇子身边的‘白马军师’是位脸有红斑的丑女子,但赫连定那小子偏就对她寸步不离,此番站在你身边的不是赫连定,还能是我们大魏的皇子?再说了,这风雪迷漫,我们殿下怎会来这种地方呢,还不是在皇宫里抱着美人醉生梦死呢。”
阿九很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拓拔风,那嘲笑之味更甚,“自己的手下竟不认识主子,真是好笑?”
拓拔风眉头一拧,自嘲道,“这帮宵小之徒胡言乱语,让你见笑了。”
笛音是国师新收进来的杀手,因为功夫好,编排成了外侍杀手,进行侦探等外联事物,很少进宫,只靠信鸽传递信息,自然认不得国师扶持的三皇子。
拓拔风的气势确实也给了笛音一些震撼,有那么一瞬间,笛音真想跪下去求饶,但见拓拔风摸了摸腰身,却摸不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腰牌,转而一想,皇子也不可能和一个夏国女子混在一起,更不会在风雪天出现在这座孤寂无援的山上,疑虑便消除了。
笛音轻蔑一笑,“我还真差点被你们一唱一和给骗了,我们的国师扶持三皇子,对他那么用心良苦,可皇子他呢,整日只知道吃喝玩女人,心思都没用到政务上,枉费了国师对他的一片苦心,只怕此时,他还不知和哪个女子一起赏雪看花呢。”
“你们国师真是用心良苦,竟养出你们这帮废物来?夏国皇子能有我这身腰带吗?能有我这么英俊吗?”拓跋风指着自己酱紫色的绣花羽带说。
“噗,英俊,真是英俊,有个屁用,……人之将死,其言也哀,只有夏国的皇子会视这丑女人如珍宝,用三千匹马来换,我们殿下玉树临风,贪恋女色,怎么会看上这等货色,国师有命,将这丑女人带回去,夏国的皇子,我要将他活剐了,以泄心头之恨。”笛音说。
“你敢。”拓拔风喝道,眼睛里喷着无限的威慑力,这种威慑,平时在皇宫还行,面对一个冷血的杀手,就没有什么震慑的作用了,因为,笛音的眼睛里有一种比他更可怕的血红,像天边烧红的云彩,耀的人眼睁不开。
“有什么不敢,你可知道你父亲赫连勃勃杀我全家,血流成河的惨状,我到现在也不能忘记,如今,他的儿子落入我手,你猜我会怎么样?”笛音一字一顿皆有恨意。
拓拔风看着笛音,并没有言语,他知道,无论他如何申辩,对方也不会相信他是魏皇子。
他干脆一笑,顺来应受,对阿九说,“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我可是被你给连累的,你若躲过此劫,日后可要多给我烧烧香。”
阿九脸色尴尬,“对不起,连累你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救我们,我还不想死。”
笛音看着拓拔风,眼睛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将一只手悬在空中,马上有手下递上一柄锋利的匕首,他紧紧握着银琅刀柄,将锋刃横在眼前,来回比划了比划,然后用指头轻轻一弹,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笛音要下手了,拓拔风被当做替死鬼确实很冤,眼下也没什么人能来营救,只能听天由命了。
阿九心里很着急,一面替拓跋风担心,另一面又祈祷着赫连定不要现在回来,他现在回来也只能是死路一条,笛音有□□手,带的人也多。
笛音将雪白的刀刃从拓拔风脸上擦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血迅速涌出,顺着洁白如玉的脖颈往下流去,就像一条被缩小了的血河,蜿蜒向着脸颊下方流去,有一星点钻进了唇里,沾染了舌头,是一种咸腥的味道,带着温热的痛感。
拓拔风用舌尖将血舔了去,舌头在口腔里转动了一圈,合起嘴来说,“你们这帮狗奴才,总有一天,会为此付出代价。”
笛音毫不在意的笑笑,“先好好享受现在的滋味吧,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一定不会后悔。”
笛音又将第二刀准备插在拓拔风的心口上,被阿九叫住,“住手,大胆狂徒,竟敢伤害皇子,黑豹子,你眼前的可是国师辅佐的三皇子,他们要伤害皇子,还不快将此人拿下,这可是立了大功了,你想要的金山银山,国师都会给你。”
笛音的手僵在了空中,慌忙朝着后方看去,只见黑豹子和穿便衣的侍卫打作一团,一个趔趄,挤进了洞里。
黑豹子听到阿九的话语停了下来,那打架的侍卫也挤了进来,他们看着眼前的情景都呆愣住了。
黑豹子一眼瞥见了笛音,慌忙抱拳说,“属下参见大人,不知大人来此,怠慢之处多请原谅。”
“我也是顺道而来,一个夏国皇子,一个‘白马军师’都已落入我手,那几个余下的侍卫,也一并解决了吧。”
侍卫正向奋力反抗,却闻笛音威胁,“再不束手就擒,我就杀了他们。”
果真,那几个侍卫不敢再动手,很快被笛音的人用刀挟持。
阿九见还有个侍卫正想从石洞里过来,忙大声喊道,“快走,快去报信,让他不要回来。”
那侍卫到底是跟在赫连定身边多年的,十分机灵,慌忙退了出去,带着剩下的两人冲出了山洞。
黑豹子正欲去追,被笛音阻拦道,“别追了,让他们去吧。”
笛音说完,又疑惑的看了看拓拔风,刚才阿九的话让他起了疑心,难道眼前这人果真如他们所说,并非是夏国皇子?想到这里,直觉背脊发凉,冷汗冒出。
“黑豹子,我问你,你可认识此人?”笛音指的是拓拔风。
黑豹子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丑娘们就是咱国师要找的人,这男的有些眼生,但昨天和这娘们一起的那男子身份可不一般,还给了我一袋金子,今儿一早怎就不见了踪影。”说完,黑豹子捂了捂嘴,自知说错了话。
“混账东西,怎么能让他跑了呢?”笛音两眼冒着火星,瞬间就明白了。
这时候,拓拔风一阵冷笑,“哈哈哈,哈哈哈……识相的快放了我们,兴许能讨个活路。”
阿九也在一边火上浇油,“黑豹子,见了你家殿下也不下跪?要想立功,立马放了他,否则,国师也容不得你。”
黑豹子瞪大了眼睛,结巴道,“他,他他……这,这怎么可可能?”
“狗奴才,还不快放了我,我让国师赐你黄金万两。”拓拔风说。
“哦,哦”黑豹子立马上前放人,被笛音挡住,“就算他不是夏国的皇子,也未必就真的是我们魏国皇子,他若真是刚才早就拿出身份证明了,现在放了他,我们都得死。”
黑豹子住了手,“大人,他若真是皇子,怎么办?我们抓了他,国师能放过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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