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主子神情温柔,对身边女子温声细语,不由佩服起了徐念,心里也有了其它的想法。
她可真是厉害,虽然没一张好模样,也能讨主子欢心,怕已经是主子的通房了吧。
婢女不动声色的放下饭菜就退了下去,回头就忍不住在府里嚼起了舌根。
沈骁看饭菜也准备好了,便让她一起吃。
琳琅看了一眼自己的吃食,饭菜的丰富程度比她在陆宅都吃的好。
刚才那婢女过来的时候,琳琅感觉到了她意味不明的神色。她估计府里很快就会有乱七八糟的传闻,至于源头还不是因为她主子为所欲为。
这顿饭菜吃完以后,自己名声怕也没了。
想到这,琳琅也不客气了。这顿饭不便宜,代价太重。她得好好珍惜,一口一口吃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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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已经做好了承受府里流言的准备,可沈骁却容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从开始拉小姐手,到与她同桌吃饭的时候,就没打算在人跟前遮掩,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可他也未曾想到,这世间对女子的恶意如此之大。
沈骁现在看到小姐,虽不明白她的肤色,还有身上的红斑是怎么回事,但他也不在乎她的容貌了。
她与自己以前的印象确实有些不太一样。认出她的身份后,才感觉到她的五官更加成熟,身型也比以前更吸引人了。
总之,沈骁看她身上的诸多变化,只有一种感觉。
她的小姐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
沈骁自己也是做过奴的,知道下人们私下议论主子,是很难避免的事情。
在陆宅的时候,小姐也是会被下人们议论的。
但那个时候她是陆家小姐,大家都尊着她,无论男女最多也是私下夸赞下小姐貌美。可现在她不是陆家小姐,在下人看来她只是被他护着的一个贴身婢女。
没了身份的支撑,对同样的人,议论却会愈发放肆。
沈骁没过几日,就在经过柴房的时候,在掩着的门前听到了一群下人肆意的议论。
听声音,知道里面有婢女,有小厮。他们议论了很久,话题也愈发放肆。
“也不知道,主子是看上了徐念哪一点了,长得也不好看。”一个婢女这样说。
“那还用想嘛。”另一个小厮意味不明的笑着,“徐念虽然模样不行,那身子哪个男人看了不喜欢,主子也是男人呀。”
众人一阵低笑。
“我听说,她是嫁过人的。”沈骁听得出,那个婢女是故意提的。
“那也难怪会勾引人。”又有男人开始嗤笑,“嫁了人的女的,身子可就是不一样啊。”
随着愈发放肆的哄笑,那婢女脱口而出:“所以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话音刚落地,有人便将门一脚踹开,以至于一个小厮被撞倒在地。
他本想发怒,却看到了主子阴郁的脸。
沈骁看了柴房里,两个男人,一个女人。那婢女就是那日给他们送吃食的。
看到主子不悦的神色,三人吓得跪地求饶。
他自己是男人,也知道男人说起坏话是什么德行。但没想到女人嚼起舌根来,竟也不相上下。
他素来不愿过多惩罚女子,却对眼前的人终于失去了耐心。
沈骁叫来了管家,示意将他们发卖。
崔管家知道这是自己的疏忽,赶紧认错,心里也知道后期对下人的管束需更严,特别是徐念这一块。
“若以后有人再敢乱嚼舌根,男的发卖做苦力,女的发卖烟花巷。”
沈骁定了规矩后,流言便瞬间消停了。
他不想让人伤害她,在自己府里更不想看她再受一点委屈。
他也清楚,自己用权力压制着下人的议论,也用权力霸占着小姐。
他就是要让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谈论她,小姐是她的。
即使她是迫于当初自己给的压力,而呆在了他的府里,沈骁也不想再让她走了。
只是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他,只能尽量克制着自己,不流露出太多情绪。
每天看着她问候自己,迎接自己回来,为他倒杯茶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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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每年九月二十五日的灯会是极为热闹的。除了大张灯火以外,还有烟火的演出,火树银花,流光溢彩,是城中的盛景。
除了观赏烟花外,当晚夜不闭市,小贩云集,城中街景也是热闹非凡。
沈骁早上出门前,便告诉琳琅,今晚要出去看看,她也要跟着出门。
琳琅来了兴平后,还没怎么出过府,想到能一览兴平的繁华,也对今晚多了些期待。
因为知道晚上要外出,她下午睡了一觉,却没想还做了梦。
她梦到自己药效退了过去,恢复了样貌,被沈骁识破了身份。
他眉头紧蹙,质问自己为什么要骗他。
他在梦里冷着脸,琳琅诚恳的给他道歉,说自己不想在与他有纠葛,希望他过好自己的生活。
可沈骁又吻了自己。
她被他吻的一阵迷糊,半推半就的也被她要了身子。
欢愉过后,沈骁温柔的告诉自己,他过几日便要与宫中贵女成婚。
“我与她毕竟新婚,不方便马上纳妾。”沈骁在梦里一边摸着她耳边的发丝,一边温声温语的劝她,“新妇容易生气,我先将你养在外面,以后时机成熟了,便找机会纳你做妾。”
琳琅从没有过要做他正妻的念头,也不认为这样对沈骁好。可她更没有做妾,做外室的想法。
即使沈骁的想法她能理解,但从他口里说出的时候,琳琅还是觉得难受至极。
“沈骁,我说过的,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她冷声说完,穿着衣服准备离开,却被沈骁拉住。
他面上依旧保持着耐心:“你是我以前的小姐,我自是该好好待你,做官家人的妾有何不□□家小姐不就是这样吗?”
琳琅准备再反驳两句,就看到沈骁指着她锁骨附近的一个烙印。
“小姐身上这个烙印从何而来?”沈骁抬眼问她,“是被卖到青楼后,印上的吗?”
沈骁继续追问着:“跟那些青楼的花娘,一样的烙印吗?”
琳琅急忙捂住自己的锁骨,冲他摇头:“不要看。”
“我以前喜欢小姐。”
沈骁的语气有些低沉。他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那个时候的小姐骄傲漂亮,不可亵玩,对奴的心意不屑回应,后面也嫁了个如意郎君。”
沈骁突然轻轻一笑,像是发现以前喜欢的东西其实没那么好。
“可现在的小姐,做了奴,身上带着青楼的烙印,还被我府里瘸腿的粗使欺凌。”
沈骁温柔又惋惜的看着她:“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连身子也是。”
琳琅看着沈骁,好像从没有看清过他一样。
“是不是觉得,奴不该对小姐说这些话?可这是奴真正的想法”沈骁看着她,似乎觉得她傻得可爱,“以前喜欢的东西,只是当时眼里最好的。”
沈骁拿起她的手端详着,似乎在与那些贵女的手比较着。
“如今喜欢我的女子不少,似乎都不比小姐差。”
“够了。”琳琅抽回她的手,“我知道你现在了不起,也不打算纠缠你,不需要你养我。”
“你若不稀罕我养着,也不错。”沈骁笑着说完,神色突然多了些阴郁:“你真因为,我很愿意知道你的身份吗?”
他冷冷的盯着她:“我走到今日,不是为了看见你。因为小姐会让我想到自己曾经为奴的过去。”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我被人鞭打辱骂,被人要求殉葬,还要被迫与野兽厮杀,哪一个是正常人该经历的?”
琳琅别过眼,不想看他。可沈骁突然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心满意足,以及些许的厌倦。
“今日奴终于将小姐压在塌下,尝了小姐的身子,也算是对为奴日子的慰藉了。”
听他气定神闲的说着,琳琅气的又想打沈骁一巴掌,却轻松被他按住了胳膊。
“陆琳琅,你认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他眼里终于没了耐心,“我已经不是护卫,你也不再是陆家小姐。你现在只我府里的奴,而我是你的主子。”
他松开她的手腕:“我若真想惩罚你,把你送到下三滥的窑子里轻而易举。”
他神色玩味,带着些威胁的味道:“沈骁不缺小姐这样的美人,但小姐若被送到那里,定是被男人奉为天人,引人流连忘返”
琳琅被他从头到尾的一番话,扎的心口狼狈,屈辱不堪。
“怎么,觉得难堪了?”沈骁松开她的手,指了指她锁骨的印记,“都印了这个东西,还有什么好骄傲的,听话一点不好吗,总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对着主子乱发脾气。”
“求主子放奴离开。”琳琅不想在与他有任何瓜葛,“奴想离府。”
“好。”沈骁似乎对结果很满意:“那我们以后各自安好吧。”
琳琅突然觉得眼前人冷漠自己,可恶至极,终究还是冷笑着看他:“再见了,沈骁。”
然后胸口一阵真实的疼痛。
琳琅猛地醒来,身上也有些发冷。
低头一看,梨花猛地起跳到了她的胸口上,生生把她疼醒了。
她抱过梨花,庆幸她叫醒了自己,这梦真的太令人生厌了。
抬头一看,外面的太阳已经下午了,该准备下等沈骁回来了。
她呼了两口气,只觉得骨子里都在发冷。
琳琅这梦里的沈骁太过恶劣,真是什么心里话都敢往台面上讲。
她赶紧算了下时间。
再过一个月,她就需要准备好药了。
琳琅被这梦搞得有点怕,只想让沈骁这辈子都别有认出自己的机会,攒点钱赶紧走吧。
她清醒以后,觉得现实里沈骁不至于说话这么没品,但这梦里的想法怕也与真人所想大差不差了。
甚至气愤之余,琳琅觉得这梦里的想法单从理性分析,倒也合乎逻辑。
可她还是被这梦刺激到了。
以至于看到沈骁回来的时候,她没忍住,还是背对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忍不住骂了声:呸,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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