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语气带着揶揄:“谢大哥果真是不关心秘书啊,都不认真了解温宁。”
“我和温宁算起来也好久没见了,如今再见,没想到温宁进了大公司,竟然成为了谢大哥的秘书。”
谢沉延不想听高阳这般忆往昔的事迹,他侧头,想和温宁说话。
却发现她一直垂首,看起来闷闷不乐,与高阳容光焕发对比强烈。
谢沉延第一次打断了别人的话,“高阳,别说了,头疼。”
高阳噤口不言。
他望着谢沉延,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而且为人能力与背景并存,他以雷霆手段驯服了那些不听话的高管老狐狸,又以敏锐的见识开拓了不少国际国内市场。
谢沉延余光一直注意着温宁,他道:“我跟我妻子先走了。”
听到“妻子”这个称呼,高阳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他大脑一片空白,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
就发现谢沉延已经离开他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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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现在还发现,自己的手被谢沉延一直紧紧攥着。
他拉着自己,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温宁。”谢沉延声音很沉,他道:“你是不是认识高阳?”
这是无法否认的事情。
温宁缓缓点头。
“你们。”谢沉延顿了顿,“关系不好?”
温宁摇头。
她没有跟自己开口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倾诉的**。
谢沉延很淡地抬了下眉宇:“我不是傻子,你和他看起来不仅仅关系不好。”
温宁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羞愧,她目光局促,“那你,问我是为了什么?”
谢沉延怔忡。
他一向是不爱管人的性子,对温宁有些不同。
“因为,你是我的契约妻子。”
他想,应该是这个原因。
温宁半敛双目,神情看不真切,她没有回答,反诘:“谢沉延,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我做你的秘书?”
“你知道吗?其实大学毕业我你投过上市公司的简历,那时候他们都要有工作经验,只是表面上在学校的招聘会上收了简历,可是私下里都丢了。”
“我那时候刚刚从一家公司离职,看到你们的官网上再次发布招聘秘书的信息的时候,我投了进去。”
那是虽然是本科起步,但是听说他的秘书都是硕士。
不抱有希望,只是打算一试。
没想到,老天似乎给了她一个完美的生日礼物。
谢沉延听完温宁有些颤音的询问,他心倏地重重一颤。
那些让他忽视的细节,也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良久,温宁听到谢沉延开口。
“是高剑锋让我帮忙。”
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样。
“高剑锋,也就是高阳他哥。之前让我帮忙,所以我提醒之前的助理,找找有没有温宁这一个人的简历。”
他到今天,才发现温宁与高阳认识。
也是到今天,才后知后觉地问温宁。
谢沉延道:“抱歉。”
温宁心沉下来,她道:“所以,我是因为高剑锋才来你公司的?也因为我是关系户,我才能成为你的秘书。”
明明是最讨厌关系户的人,可是自己却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暮色四沉,夕阳落下,光晖消去。
“不是。”谢沉延垂首凝着温宁,一字一顿,语气清晰而认真:“你成功应聘我的秘书,是因为你的能力。”
“正如你所说,大多数企业HR招收简历的时候,有了研究生,会下意识的放弃了本科生。但他们不知道,能力不是与年龄成正比的关系。”
“但是,因为高剑锋的要求,我后来看过你的简历。”谢沉延端详着她,道:“我很幸运。”
“招收到,你这样优秀的秘书。”
是因为你的优秀。
而不是因为其他。
温宁对上谢沉延的目光。
往日里看惯了他对旁人黑沉沉阴鸷的模样,而此刻他瞳眸亮且认真地看着自己。
留意到温宁一直望着自己,谢沉延瞭起眼皮,眸光对上她。
四目相望。
他现在才发现。原来传言也可能是真的。温宁不仅能力强,人长得也是极其漂亮。
巴掌大的小脸上乌黑的瞳仁亮若繁星,带着几分独特勾人心魂的韵味。二人离得很近,他才发现,温宁鼻尖有一点小痣,她菱形的红唇水润,微微翕动。
距离的接近,彼此的心跳也快了那么几分。
温宁感觉得到,谢沉延这一次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比往常还要长。
心急速跳动,像要破膛而出,她率先移开了视线。
“走吧,宴会开始了。”
“行。”
今天宾客盈门,觥筹交错,云香鬓影,络绎不绝。
温宁跟着谢沉延见了家里的几个亲戚之外,便自己一个人坐在旁边休息。
来往有不少人前来寒暄。
“温秘书,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转交给谢总,改日我请他喝酒。”
“温秘书,怎么没见到谢总啊?”
“温秘书,你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谢总再来参加活动的女伴。”
身边围绕温宁的人很多,但她知道,他们只是把她当成一谢沉延身边的秘书。
因为她和谢沉延结婚的事情,只有谢家的人知晓。
温宁以秘书的身份说了一场又一场的客套话。
她刚想喘口气,没想到那熟悉的声音又再一次的想起。
“温宁。”
温宁身体一僵,她转过身。
高阳向她走来:“这么久没见,你还在为当初的事情生气吗?”
“没有。”温宁望着他,脸上在这一刻挂起了云淡风轻的笑。“你都说了这么久的事情了,我们也该忘记了。”
“对了,高总,我现在有事儿,就不和你在一起。”
高阳一急,他连忙开口:“宁宁,对不起。”
“别叫我,宁宁。”温宁眼里迅速浮现上了厌烦,“我恶心。”
“宁宁,当初的事对不起。”高阳眼里全是愧疚,“你刚毕业那一年,我都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只想在背后默默的守护你,期待得到你的原谅。”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这个男人有多深情的呢。
可是温宁不吃这一套。
她转身,不想与面前这人做无谓的斗嘴。
胳膊被人重重地拉住,高阳的声音带着愧疚,“宁宁,别走。”
温宁想甩开手,可是她动作刚挣扎,高阳桎梏她的力度就更大。
“放开她。”
深沉而富有压迫感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淡淡的雪松香。
温宁的心中已然呼之欲出一名字。
看到来的人是谢沉延,高阳大脑传导的信号,他迅速地松开了手。
谢沉延挡在了温宁的面前,抗下高阳的视线,他冷声开口:“高阳。”
高阳心莫名一慌,他知道自己没有错,也没必要心虚。
谢沉延只是温宁的老板,不会管太多。为了一个秘书,还没必要撕破上流社会的脸面。
想到这里,高阳收敛了一下语气,他道:“我与温宁认识,想和她叙叙旧。”
“她不想。”谢沉延冷冷开口。
在温宁面前被落了面子,高阳挺胸道:“温宁属于她自己,不是属于任何一个人。她想做什么事情,只有她知道。”
“我有说温宁属于任何人了吗?”谢沉延嘴角发出一声明显的嘲讽,“你刚刚拉着我妻子的手做什么?”
什么?妻子?
谢沉延气定神闲:“而且,我妻子想做什么,我比你更清楚。”
高阳现在根本就不相信温宁是谢沉延的妻子,他权当谢沉延绅士风度,为了挽救温宁。
他干巴巴开口:“温宁不是你的妻子,他们都叫她温秘书。”
谢沉延没有再给高阳一个眼神,反而垂首看着温宁:“前男友?”
“不是。”
听到温宁的回答,还有她眸中快速闪过的厌恶,谢沉延心中有了答案,他直接拉起了温宁的手。
指尖传递的不只是温热,还有他的帮助。
心颤了颤。
“走吧,宁宁。”
看着离去的倩影,高阳目眦欲裂。
谢沉延用这样简单而又不堪一击的方式,告诉了自己。
他跟温宁关系不简单。
圈中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谢沉延不近女色,他的能力与身份背景的加持下,更不会曲意迎奉酒桌文化。
可是刚刚,他却拉起了温宁的手。
脱离了高阳,谢沉延拉着温宁上了二楼。
承办宴会的酒楼都是他们家的,谢沉延自然轻车熟路。
进入二楼的屋子。红木雕刻的家具建筑,栩栩如生,桌上小青鼎燃放着淡淡的檀香,心旷神怡,古玩字画附在墙壁,拐角上好的青花瓷,古风古韵,梦回千年。
谢沉延望着温宁,她也同样望着谢沉延,眼里夹杂着些许暖意。
手还在拉着,微湿的寒意,伴随着痒痒的心动,温宁手动了一下。
那些热意在温宁一动更明显,谢沉延看着温宁红得滴血的耳垂,他松开了事。
他道:“刚刚拉你的手,抱歉。”
“没事。”温宁道。
红木屋子轻开窗棂,却有些闷热。
“高阳。”谢沉延知道自己与温宁只是契约婚姻,当自己问出这一句话,就证明他逾矩了。
但不只为何,就是想问。
许是关心,他想。
温宁听到谢沉延出声,她抬眸望着谢沉延。
谢沉延开口:“他以前喜欢过你?”
犹豫了几秒,温宁点头。
谢沉延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从未。”
干脆利落的回答。
她的往事大多不好,也不想再回忆。
当然,温宁很感谢的是谢沉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他反而说了一句话,“如果他下次再来让你不快的话,你就打电话给我。”
“我会保护你。”
这是承诺。
温宁知道,他一直都是一诺千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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