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缘分使然?

目送着车轮滚滚向前,消失于视线之中,李鹤霖驻足许久。

“涟安似乎挺喜欢你的。”身后传来余冀不紧不慢的声音。

......是吗。

李鹤霖呼出一口浊气,转向身后之人:“我......回樊笼看看。”

“你无需向我禀报行踪。”余冀含笑回应,似乎心情很不错,想是对今日发生之事十分满意。

“......”李鹤霖不动声色地对上余冀的眼眸,“王爷......竟如此信任我?”

余冀眼中流光未动,只是盯着眼前的人,见她神色不变,他随即轻笑起来:“罢了,你还真是不留丁点儿情面。”

“今日之事的确于我有所助益,你功不可没,而且......涟安那头,还得靠你得以进展。”他收敛起笑容,认真道,“这也确实是我拉拢亲信的手段,我便允你随意去往他处,无需禀报,以此自由之权换你对我忠贞不二,如何?”

“好,但......”李鹤林顿了顿,继续道,“待到你登基为帝,我大仇得报,便放我离去。”

“一言为定。”

所谓高处不胜寒,樊笼之巅,寒风阵阵,虽不是寒冬,仍冷意十足。

比武争斗间,李鹤霖的发髻有些松散了,这会儿竟是完全散了下来,独留额前发带束发。

阵阵风抚乌黑发,前发飘至眼前,蹭挂在李鹤霖浓密纤长的睫毛之上。

她任秀发遮目,索性闭起双眼,感受寒风在耳侧浮动。

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声音停留至李鹤霖身后一丈处。

“家主,那人不服,仍然惦记着老家主。”

“杀。”

她仍然闭着眼,神色淡然。

“是。另外,属下探得宫内那位有所异动。”

......

余念百无聊赖地在小道间漫步,一旁跟着一位哑婢,她目光不离脚尖,只是紧紧跟随公主殿下。

不会说话的人便无法生事,这就是余念只允她服侍身侧的原因。

她并不信任哑婢,只因她的残缺便是证明她清白的保护符。

余念自嘲一笑,她对人的疏离与猜忌,倒还真随了那位位高权重的......父皇。

鸟儿不知人之忧,亦不知何树为吉何树为凶,只知梨花树可歇脚,便停了下来,叽叽喳喳地在树枝上来回跳动。

余念发了好长一会的呆,随即又回过神来,举起双手,做出拉弓姿势,对准鸟儿。

后手一送,面前并无变化,仍是鸟与梨花和谐之景。

若真是弓箭,箭弦脱手之时,是否会惊走飞禽,又或是......飞鸟被射落。这是余念一直好奇的事情,她的射术,或许并不差。

可无奈,亲身拿起弓弦是她不敢想的。

她直愣愣地盯着鸟儿飞走散落下的片片花瓣,忆起那张白皙而没有温度的脸。

若是她,定能准确无误的一箭直射目标。

一旁的哑婢轻声走到余念身旁,欠身行礼,意味着该回了。

回到院中,发现首领太监徐弘文正候着公主殿下到来。

“徐公公?”余念有些疑惑,“你怎么来了?”

“呀,公主您可回来了,皇上派奴才来传个口谕,春猎将近,陛下想着公主年岁渐长,也该跟着各位皇子们出宫长些见识,此番春猎公主也跟着去吧。”

“原是此事,唉,真麻烦,谁想去狩猎呀,这有什么劲。”余念撇撇嘴,不满地嘟囔着。

徐弘文随即陪起笑来:“呵呵公主说的是,不过陛下对您可是疼爱至极,此番也定是为您着想,这......”

余念懒得听他啰嗦,只道知晓了,便把他遣走了。

她回到殿内,心中波澜仍未平息。太好了......总算能体验一下骑射之乐了,哪怕无法亲身上场,观看也是好的。

她接过哑婢递来的茶水,饮下一口。

春猎意义非凡,不单是皇子们会跟去,皇叔也定会前往,或许......她也会来?

余念再度饮下一口茶水,呼出一口气,罢了,还是别多想,想得越好,失望便越深。

久违的春猎到来,各路勋爵权贵四方齐聚,隐隐拧成一张缠绕巨网铺天盖地的洒下,遍布宫城,遍布大梁。

余念起了个大早,可只有她自己知晓昨夜一夜未眠。

哑婢将铁纱内甲呈于公主面前,旁的便没有了。

果然......内甲只为防身,公主还是得待在属于自己的金丝笼中,偶尔有时,持笼者拎着笼子给她放放风,找找乐子。

着装穿戴齐全,梳上精美的发髻,由奴仆搀扶,大太监引路,余念跨出殿门,抬脚踩于仆从之背上了轿子。

一路上碰到了几位皇子,余念皆是甜甜地喊着“皇兄”,皇子们勒直缰绳,坐骑缓缓前进,他们便纷纷关心起这位乖巧可爱的皇妹,毕竟自己的父皇喜欢她,那么他们也应喜爱她。

一阵寒暄过后,众人跟随御驾出宫。

余念心中忐忑,为何今日不见皇叔?莫非是先行前往了?

马车车轮轱辘之音逐渐变小,预示着即将抵达终点。

她迫不及待地拉开车帘,入眼便是余冀与马逸尘将军等几位勇武将领跪于御驾前,余冀笑吟吟地恭迎御驾,一副贤王做派。

余念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今日,春猎将启,这番筹备也属实苦了皇弟了,朕会记下你的这番功劳。”皇帝眸中精光暗涌,言语皆有深意。

在场无论是皇室血脉还是宗亲权贵,皆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好戏。

“皇兄的夸奖,皇弟可愧不敢当,这本事分内之事。”

摄政王与皇帝的争斗早就抬到了明面上,如何站队,是他们需要深思熟虑的问题,一但抉择失误,人头落地只是一瞬间的事。

只是今日稀奇的是,这马将军怎会与摄政王出现在一起?

皇帝的目光流转与两人之间,面部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被威严的笑声取代,

“哈哈哈哈,朕有此弟,是朕之幸。”

只待皇帝射出那预示狩猎开启的第一弓,众人便四散开来,或为狩猎拔得头筹而努力,或为好容易得来的空闲时光而雀跃,或是......只为那一丝希望而茫然向前。

“这次涟安也来了呀。”余冀眼中含笑,眼看人群离去,他便走向余念。

“皇叔安好。”余念微微欠身,默默瞧向余冀身后,终是不见那人。

罢了,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

余冀眼看着公主飘忽的神情,缓缓开口道:“涟安可是在寻什么人?告诉皇叔,皇叔帮你一起找。”

“咳......没有啦。”被戳中了心思,余念讪讪一笑,“皇叔不用管我,您快去一展身手吧。”

“哈哈哈。”听着余念的回应,他笑了笑,“我有什么好展露身手的,这春猎是皇子们在皇兄面前表现的好机会,我就不凑热闹了。”

“皇叔说话总是那么老成,您可没比我年长几岁吧。”

余冀微微一怔,便立马恢复了神色:“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你皇叔。”

余念一脸不服气地朝着余冀做了个鬼脸,便向南边走去。

“涟安,北边似有灵兽出没,或可前往一观。”

余念闻言一顿,哪有什么灵兽?直觉告诉她余冀口中的灵兽并非那么简单,不知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余念折返回来向北边走去。

正直春日,一抹淡绿逐渐萌发,转而呈现出群绿环绕,北边树林种植的香樟已枝繁叶茂,余念深吸一口气,清爽甘甜的气息令她有些失神,这是宫外的味道,春日复苏之气。

由鼻观心,她感受着心脏平静的跳动。

“虽已至春日,仍有寒意环绕,殿下衣衫似有些单薄。”一阵清冷女声响起。

余念仍紧闭双眼,周遭环境之悠然果真大善,沉浸于此竟能听到那人的轻语,这梦,她不敢轻易破坏,仿佛只要闭着眼,一切都能如愿以偿。

“但殿下着内甲,必不会弱不禁风,或能上马猎得灵兽。”

余念猛地睁眼,前人束发披甲,手持弓箭,身姿卓越。

“李.......李鹤霖?”她颤声回应。

“正是小人。”李鹤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看来,这北边树林,当真有灵兽。

“起来吧。”余念迅速整理好心绪,对上李鹤林那双波澜不惊又有些空洞的双眸。

“你说得对,本公主虽衣衫单薄,却不需要他人给予外袍。”

“那么殿下需要的,或许是这张弓箭。”

心中泛起的阵阵波澜让余念毫不犹豫地上前,单手搭上了那张带有她人温度的弓箭。

“骑射之悦,足以温暖全身。”

无论身处何地,跪地献上外袍之人何其多,却从未有人真正明白她需要的是什么,可是她看懂了。

余念握紧箭柄,向丛林深处走去,一旁哑婢紧紧跟随。她步伐有些停顿,似乎有所心事。

“小人斗胆一问,殿下是否需要小人跟随侍奉。”李鹤林抬眸,看着不远处的背影。

心事被拆穿,余念尴尬一咳,却又带着几分愉悦:“咳咳......那便允你跟随,护本公主周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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