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材院,被绑的十人已饿得没力气再叫。
白雪大发慈悲未让人给他们喂屎,因为这十人平心而论并没有冒犯她。
白雪静静走到院子里坐下,喝了一杯茶,道:“抢了你们的东西,也别怨怪我,要怪就怪段盈等人欺人太甚,我同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却将我羞辱一顿,我若不反击,天理何存。今晚放了你们,回家去自行反思。”
那段冲纠集起全身的力气来,弓着身子朝她呸了一口。
“今天的事我认栽,但是以后,在松楹门,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林祯紧张道:“师姐,真的放他们走?他们回来报复怎么办?”
白雪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们要报仇,可以,但我白雪也不是吃素的。”重重地,她把饮山云院的腰牌拍在桌上,那堆人一眼便望见。
“饮山云院......你傍上曹满真了?好啊好啊,难怪这么嚣张,原来有曹满真给你顶着。”
“我白雪不过是隐姓埋名在这里做历练罢了。今日同你们交个底,我乃海外仙门世家嫡女,家族对我寄以厚望,只因我心性不稳,故谴派来三级小宗门磨练心性,磨练圆满我便回去。你们这些喽啰,在我家族里连一根泥鳅都不算,你若惹我,我主动打你是小事,若仆人回去报告父母,你等便等着灰飞烟灭吧。”
一院人听她说得这般淡定自若,已有三分相信,再看此女行径,若不是背后有家族撑腰,哪个敢这么疯?练气期都没到,就敢抢别人法宝。
还是有人道:“别听她瞎说,一定是骗人的!什么海外仙门,我看是现编!”
白雪挥出一大串法宝,通通掉在桌上,噼里啪啦掉了有半盏茶,众人望得目瞪口呆。
“这些,不过是现阶段给我送来的练手玩意罢了。”
人群里颤巍巍响起声音,“师兄,你看她法宝多的......”
"若不是背靠家族,就凭她一个没入门的,能有这么多宝贝......"
“是啊,而且听说她没进门的时候就一掷千金,拿金子砸人让人别跟她抢名额,太有钱了......”
那段冲也是信了,面上挂不住,想骂人,可又顾虑起来,若真被大家族教训了怎么办?
段冲吼道:“我妹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言下之意,抢他们储物袋的事就可以算了。
白雪瞧他已有三分服软,不予理睬。命人将他们绳子解开,“还不快滚。”
众人得了自由,见鬼一般向外跑,白雪想起什么,又喊一声,“木材院的人,敢碰,灭你满门。”众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
“师姐,你竟是海外仙门的嫡女......之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可莫怪。”刘峻颖道。
“无妨。历练而已。”白雪道。
众人心知她明日要走,心中唏嘘,但也不敢说些什么,众人各欲回房,白雪又喊住众人,取出一沓自己画的黑红符,此符是头一次现给人看。
“此为黑红符,贴在木材院门口,无事则不动,有事,自会幻出一幅幻境。来者会先看到一片黑色的大水,受水淹之苦,而后看到焦红的大火,受火灼之苦。在这个空隙报信给我,足够我赶到了。”
众人连连感恩戴德,数人都抬了袖子抹泪。
-
翌日,白雪和文传芳二人做了全新的打扮,来到饮山云院的山道前。
只见二人俱是一色的灰黑,衣裳都如泥浆里新捞出来一般,又皱又土。脸盘也不知是得了病还是天生如此,灰的不像人样,两人的头发也都全不做装饰,只整了条粗黑的带子把长发捆住。
只见路过饮山云院的弟子都在笑二人,“哪里来的灰老鼠,一来就是两只。”
文传芳撇嘴,悄悄拉白雪的袖子,“姐姐,我真的不喜欢这样。”
白雪低声道:“想变强就听话。”
文传芳鼓起嘴,不再啰嗦。
白雪这般打扮自是为了迎合曹满真,那曹满真最喜丑陋女子,她要获得她的欢心获得更多资源,当然越丑越好。
行步间,二人来到了饮山云院主事厅,由师兄宋文崖带去见了分配给她们二人的屋舍,然后回到主事侧厅,和各位师兄师姐一起听学。
只见一路所见果然都是丑人,连男子都选了丑的,且丑人们大多有几分别致新奇之处,要么秃头癞脸,要么满身黄斑,白雪文传芳这模样倒显得寻常了。
拜过曹满真后,观其神色,显然比昨日满意,白雪暗暗心定。
-
在饮山云院修习一段时日,白雪于人间修真一道的理论基础又掌握得丰厚了些,只不过饮山云院发的仍是下品灵液、下品丹药,这些于冲洗灵根毫无用处。
曹满真要求的每个月三十件法器尚能应付,因白雪手中本已蓄了上百件,这些足够她打点三个月的。三个月后,她若灵力不支,挖不出一个月三十件,届时再想别的办法就是。左右走一步看一步。
-
一日,白雪和文传芳遵曹满真之命去后山的松泉底下刨两大盆湿土回来栽种灵植,回饮山云院的路上却意外撞见一堆人马,其中有好些都是旧相识。
那段冲段盈兄妹两正首当其冲。
“白雪。”段冲把扇子一收,面色变得冰冷。段盈也咬着牙,发着抖,目光如淬毒一般。此二人自从前次纠纷后还未同她碰过面,虽白雪已暗示了自己的诸多靠山,但不知这二人到底能否放得下。此处偏僻寂静,遇上了毕竟不妙。
“姐姐......”文传芳暗暗捏紧了袖口。
白雪上前一步,示意她退后。
余人皆知这两方的瓜葛,不由起了看戏的心思,低低地哄笑起来。
白雪观望形势,这里是藏书阁后院,已离饮山云院不远,若借法器逃窜,能有八成把握。且身边还有个文传芳助阵,再加上自己那么多保命法宝,对付这些人应当无碍。
她比那二人更为冰冷道:“好狗不挡道。识相的让开。”
那段冲并未发话,段盈已尖叫着扑上来,直似要撕碎她。“贱人!你还敢出现!你当日怎么对我,我今日定要让你千百倍地奉还!”
段冲打量她道:“抱上大腿又怎么样,这么久了还是没到练气期,白雪啊白雪,我看你就是个天生废柴。”这两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
却闻有人小声交流,“这是他们的瓜葛,同我们无关的,他们打便打,我们可别跟上去一起打。”
“这是怎么说?你难道没听说么,这白雪当日在木材院多么凶恶。”
“这是一桩。可你又没听说么,这白雪其实是海外仙门的世家嫡女!”
余者有人附和,“是啊,听说她一路阔绰,千两黄金都拿的出来,还有她腰上那白色储物袋,鼓鼓囊囊的,少说也装了四五十件宝贝!这种人物,我们还是不要惹的好。”
段氏兄妹听了旁人这些话,虽亦有忌惮,但到底蒙受的是奇耻大辱,今日既遇见了,不出出气怎么能够?段盈尖叫一声,发疯似的挥出一条红绫,如毒蛇一般向白雪攻来。
却闻空中“嗖嗖”疾风刮过,平地起了一阵烟尘,又是一记“叮”的剑鸣之音,一条人影手拂长剑,挡在了白雪跟前。
烟尘刮过后,众人定睛一看,却出现了一个衣饰华贵的男子。
“玉苔院的内门弟子元愿!”
“怎么是他?他怎么给这个白雪帮架?”
只见确是此男子为白雪挡住了方才段盈的一击,段盈的红色长绫被他卷到自己腕中,反桎了段盈,且及时以剑锋格住了段盈的灵气,将白雪护得一丝伤痕也无。此男体量瘦长,着象牙白缕金织锦缎,腰悬一枚刻了仙鹤的家传玉佩,虽面目清淡,稍显文弱,但剑风刚劲,颇得修道宗门之气韵。
白雪也很是吃惊,怎么跳出个人来保护她?这人又是谁?她之前从未见过。
这男子收了剑,向白雪作揖自报家门,“在下玉苔院元愿,字奉仪,见过白师妹。”
白雪尚在沉吟,周遭却啧叹四起,"堂堂内门弟子,却纡尊降贵主动结交记名弟子......"
“怕不是对这灰老鼠有意思......”
段盈凶恶道:“元师兄!你做什么帮恶人!”
元愿正了容色,“怕不是段师妹先出手伤人的罢!”
段盈道:“这是我们兄妹和她的恩怨,关你什么事!还请元师兄让开,今日我段盈必要她白雪血债血偿!”
却见这元愿眉目一凛,竟是一番好事做到底的模样,叮一声长剑鸣啸,持剑决然站去了白雪的身前,似要和段盈决斗。余人都看呆了,元愿难道真看上了这灰老鼠?
本来铁定吃准了白雪,却冒出一个元愿搅局,段氏兄妹俱脸色难看,但现在形势已变,白雪有内门弟子帮,他们决计讨不到便宜了,只得恶语一番,拂袖散去。
众人走后,白雪文传芳依礼向元愿拱手,“多谢元师兄解围。”
那元愿露出笑容,“白师妹,你我本是同门,我路过此地,见他们多人欺压你一个,自然该拔刀相助,谢就不必了。”
三人叙起寒暖,言语间便算认识了。
-
在饮山云院的时日大多都安泰,曹满真虽古怪贪婪,但作为师父她倒是称职的。白雪学到了练气期往后进阶各境界的要紧法门。她本是灵界之人,对凡人修炼多有不明之处,得益于这段时日勤学不辍,要紧处大抵都已弄明白。只可惜至今都未能开辟丹田进练气期,她的满腹理论也只能作空中楼阁罢了。
那元愿时常来找她,要么是同游群山松谷,要么给她传授一些师门经验,要么就是带她去玉苔院瞧他置备的各色法器灵草。
白雪性多疑,虽此人看似友好,但毕竟不知其根底,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何亲近自己,相处间总是留着一些心眼。文传芳倒是极看得上这元愿,称他是松楹门里难得的好人,劝白雪对他和善些,白雪不置可否。
这日,饮山云院众弟子习剑完毕,齐齐从练剑坪出来,却突闻广场上爆出一阵暧昧的起哄声。
白雪没有兴趣看热闹,携了文传芳就要回去,却有人拉了她不让走,笑嘻嘻地,“白师妹,别走啊,有人张罗好了要跟你求亲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