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温执斜挎了一个小包轻装上阵,打算直接去工作室和莫雨蓉一起走,黎言非得送她到工作室,温执拗不过她。
到了工作室之后,莫雨蓉已经收拾好了,两个箱子都在门口放着,她看见黎言的模样,打量了一番,主动打招呼配合演戏地说道:“这就是黎言吧,我叫莫雨蓉,请多多指教,看来要暂时跟你借走温执了。”
热情的态度让黎言不舍的情绪暂抛脑后,她打量起莫雨蓉,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看就是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你好,我是温执的女朋友黎言。”再无下文。
黎言转过头跟温执说话,:“阿执,到了地方记得跟我报平安。”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数,“要记得吃饭,记得想我,记得照顾好自己。”
温执止住她继续数下去的手指,“好啦好啦,我又不是小孩,这些我都明白的,放心吧,你在这边也要记得好好吃饭,不可以嫌麻烦只喝咖啡。”
黎言鼻头一酸,拥住温执。
温执耳边传来软软糯糯的声音:“要记得想我。”这声音有点哭腔,也有点隐忍。
她拍了拍黎言的背,安抚道:“好啦,我知道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可以随时跟你视频的。”
莫雨蓉咳嗽了一声,“车来了。”
温执松开黎言,打算把行李弄上车,但是莫雨蓉已经安排好了,司机直接三两下就把两个箱子放在车上了。
莫雨蓉已经上了车,她摇下车窗,“快上来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明明时间还很长,但她心里就是不想让她们两个一直说个没完,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的。
温执给了黎言一个重重的拥抱,“言言,回头见。”说完就打算直接上车,黎言一把拉住她,“我送你到机场。”
温执心里咯噔一下,“不用了,有雨蓉姐在,你放心吧。”
黎言不让步,“不行,我想送你去,和你多待一会儿。”
事情陷入胶着,一声电话铃响打破了胶着。
黎言拿起电话接了起来,“喂?”
黎玉的声音传达出来,“小姐,你弟弟他去酒吧和那个男子闹事,被打到医院了,后续可能还要进行拘留,因为他是主犯,你需要来医院看一趟吗?似乎挺严重的。”
黎言用大拇指的指甲掐了掐食指的指腹,看着温执示意让她去的表情之后,考虑一会儿道:“我这就过来,哪家医院?”
“中心医院”
黎言挂断了电话,自嘲道:“看来老天不让我送你了。”
温执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不用送了,我和雨蓉姐在一起很安全,你快去看看吧,人命关天。”随即松开了手坐到车里面,黎言感受到手里一阵虚空,不适应地捏了捏手心。
黎言走到窗户外面对着莫雨蓉郑重地鞠了一躬,“阿执就拜托您了,麻烦您多费心。”讨好的态度溢于言表。
莫雨蓉正经地回应她,“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温执的。”
忍着不舍和酸酸麻麻的情绪,车开走了。
黎言望向那个离开的小黑点,眼尾落下一滴泪水,掉在鞋子旁边溅出点点水星,过了半晌,她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打了一辆车朝着中心医院而去。
“先去接阿姨吧。”莫雨蓉看见温执心不在焉的样子出声。
温执点了点头,“我叫她在楼下等着了,照她的性格估计等挺久了。”
温执眼眶红红的,但是她必须要跨出这一步,因为她想活下去,活下去和黎言堂堂正正在一起,她咬紧了唇,膝盖上的手握紧成拳。
莫雨蓉的手抚上来,拍了拍,“放心吧,一定会成功的。”
看见温兰在门口果然已经等了大半天了,直到她上了车,温执飘散的心才得以聚拢。
“妈,这是我的上司,莫雨蓉,她是我去到桉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她听到我的事情也想跟着一起去。”
温兰点着头朝着衣服搓了搓手,伸出手朝着莫雨蓉,“老板你好,哎呦,你是我们小执的大恩人啊,连生病你都不放心跟着去,我们小执能遇上你真是非常幸运。”温兰眼里泛着感动的微光。
莫雨蓉握住她的手,“阿姨,别客气,温执的事,就是我的事,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叫我,别客气。”
温兰连连哎了几声,温执突是想起什么来,“妈,有没有跟小梨说一声你去哪儿,要告诉她一下。”
温兰摆摆手,“放心吧,我跟小梨说跟你一起出去旅游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生活钱和学费我都转给她了。”
“那我就放心了。”
三个人坐上了飞机,离开了榕城。
中心医院。
梁舒经过这几天的静养,已经能吃稀粥之类好嚼又不刺激的食物了。
VIP病房里面本来就有一个小厨房,温梨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粥吃,病人没见瘦下来,反倒是温梨瘦了一圈,她本来就瘦的身体现在看起来弱不禁风,手上的骨头像是轻轻一捏就碎掉一样,就连衣服都大了一圈。
她一口一口接受着身边人的投喂,不用上学,不用看资料的生活让她过的懒懒的,还很惬意,除了宋笙时常来打扰她,其他时候都是她和温梨的独处空间。
温梨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把粥给喂完了,洗好碗之后又开始给梁舒擦嘴,擦手。
“梨梨,这几天你都在我这里,不回家奶奶会不会担心啊?”梁舒不敢正常大声地说话,肋骨会疼,只是游若气丝地细声细语。
“没事,我奶奶和姑姑出去旅游了,家里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用担心。”
温梨给梁舒稍微调小了输液流动,调大了血管会疼,所以温梨从来都是慢慢等着她输好液之后再去吃饭和小睡一会儿,这已经变成温梨的习惯了。
“旅游啊,真好,等我好了,我们也去旅游吧。”梁舒畅想着。
“你还是先快点好起来吧,不要让我整天担心。”温梨无奈地瞧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梁舒理亏地噢了一声,“等我好了,我们就住在一起吧。”
温梨险些被呛到,“咳咳,你说什么?”
梁舒露出委屈的表情,“你不觉得我们可以同居了吗?”
温梨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动容,可思绪又飘到了她的父母那里。
这几天,她的父母都是趁着梁舒醒来的时候过来的,但也是只过来了两次,她其实问过梁舒,但她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说他们很忙,没有时间天天过来,知道我没事就好了。
温梨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她能感受到,阿舒的父母不喜欢她,似乎对于她们的事情很抗拒的样子,她黯下眼神,听见梁舒稍微大声的呼唤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认真的,梨梨。”梁舒又问她。
温梨又陷入沉思,如果答应她,她怕梁舒会和父母出现争执,如果不答应会伤到她的心,自己也不会好过,选择真难。
温梨拿起温水瓶,“这件事情等你好了再说吧,你不好我没有心思想这些问题。”确实,温梨每天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梦里全是那天梁舒比赛受伤的样子,有时候还会越演越烈。
温梨每次被噩梦惊醒都是慌乱大哭一场,她已经被折磨的好几天没能好好睡觉了,每天看着医生的诊断单,她都很忧心忡忡。
温梨打算去接壶热水来给梁舒备着,随时都能喝,也是接机去让大脑放空一下。
医院里排队接水的人很多,排了大概十分钟才到她,她思绪极乱,就连热水已经冒过热水瓶涌了出来也毫无察觉。
直到烫到她的手她才反应过来,但是她也不想让热水瓶砸在地上,于是忍着余烫倒掉涌出的水又把水瓶放在旁边的台子上,这才有空甩甩手,挥去灼烫感。
手指很快就起了水泡辣疼起来。
回到病房的时候,梁舒又睡着了过去,药水里面有一定的安眠成分,所以梁舒醒着的时间很少,大部分都在睡觉,就连输好液她都察觉不到。
好在旁边有温梨照顾着。
她关上卫生间的门,伸出手指用极小的流水冲去灼痛感,一旦离开水龙头,那股灼痛感又反上来,她怕梁舒的输液瓶会没有了,所以不敢冲太多时间,拿起牙膏随便抹了抹就出去了。
刚好最后一瓶快要输完了,看着点滴不滴了之后,她跑去外面的护士站叫护士拔针,房间里面也有呼叫铃,只是声音很大,温梨怕吵到她,都是出来找护士拔针的。
看着护士拔好针时候,温梨觉得有点饿了,看着她还在睡觉,她打算去医院的食堂买点吃的打包到病房里来吃。
给她掖好被子之后,温梨蹑手蹑脚地关上门走出来,她手里还有牙膏,有点不方便,打算先去护士站要一个创口贴。
“请问有创口贴吗?我的手烫伤了,给你要个来贴着。”
护士瞧见她红肿的手指,“哎呦,烫伤贴创口贴可不好啊,快进来坐着,我先给你擦点烫伤膏。”
护士先把牙膏擦掉,又给她抹上了烫伤膏,用一层薄薄的纱布帮她包起来。
温执道了一声谢谢就离开了护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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