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一番解释下，羽生清安丝毫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
“你们是朋友吗？”羽生清安眼睛转了转，没有听他们的去解开亡灵身上的绳子。
毕竟警察跟□□当朋友，有点匪夷所思，而且他直觉两人有什么瞒着他的。
“这位…同学？我想你误会了，我跟黑/帮没有关系。”
亡灵的声音从两鬼身后传来，在同期有意无意的提醒下，他很快整合好基础情报温和解释。
酒吧驻唱、发生案子、结交警官、牵扯黑/帮火拼的倒霉蛋。
句句似乎都很合理，但这个叫绿川光的亡灵，让他打心底讨厌。
羽生清安一句话也没说，也没解开捆住他的红绳，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走神。
他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在打开门的瞬间，那个气息，这还是他第二次对亡灵感到恐惧。
不过现在他无所畏惧，三个亡灵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打得过他。
警察、□□，首先联想到的是黑警，其次是线人。
后者没必要隐瞒，可若是前者……松田警官是黑警？
为民牺牲的松田警官？
如果是萩原警官，以松田警官的性格绝对免不了一顿揍，包庇什么的绝不可能。
那么第三种可能是什么？
松田阵平坐在绿川光面前，两鬼用眼神激烈对话，萩原研二左看看右看看，被身侧的声音拉回注意力。
绳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
“我相信你们。”羽生清安笑了笑，看向坐在身边的萩原研二“真的不需要把伊达警官叫过来吗？”
绿川光有些稀奇的感受压制他的力量消失，身体轻盈的飘了起来。
“嗯嗯。”萩原研二心不在焉的应了两声，在同期的眼神下讪笑着推他回房间“小安审讯就交给hagi吧，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好吗？”
“研二哥。”羽生清安回过头望着他的眼睛，停顿了一秒重新露出笑颜“那么，不要忘记叫我。”
二十分钟后……
“非常感谢您。”羽生清安双手合十，若不是被萩原研二压着，大概会鞠一躬以表感谢。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摸了摸鼻子思索着怎么开口。
羽生清安仿佛浑然不觉，丝毫没有询问那二十分钟里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的打算。
简直单纯到愚蠢。
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情报，还在空气中得到这条讯息，羽生清安笑意不减。
“很抱歉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将您带来，我将您送到原来的地方可以吗？”
绿川光观察着他，笑道“说到这个，我还要感谢你。”
在面前亡灵的解释下得知，他不知因何原因无法离开那处天台，而这次却误打误撞被一个阴郁亡灵捞了出来。
“执念太深。”
羽生清安终于看向有话不敢说，偷偷用余光瞧了他很久的萩原研二。
询问道“既然是你们的朋友，要去帮忙解决一下吗？”
这么委婉的说出赶人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装听不见了，松田阵平轻咳一声。
羽生清安被揽住肩膀，听着他压低声音讲着留下绿川光的好处，说到最后像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般有些底气不足。
这一切羽生清安权当不知，并没有立刻反对。
或者说他很少会去坚定反对什么，大概出于此他们才会来试试他的态度。
如果留下绿川光，那他就要从小赚变成不亏也不赚。
并不想多管闲事，且已经将书学了大半，他也不是非要留下两位警官不可。
次日。
新鲜出炉的三明治摆在桌上，羽生清安咀嚼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带着笑意的那抹蓝灰色。
“谢谢。”羽生清安笑了笑，在几人的视线下没有做出拒绝。
绷带绑出的小巧蝴蝶结在他手腕上仿佛成了常驻装饰，羽生清安毫不在意身旁人的愧疚，咬下一小口三明治。
无法否认，跟松田阵平不是一个量级。
羽生清安面不改色的夸赞，并未有过多表现，或许也是对方清楚他从一开始就在演戏。
即便没有大张旗鼓的拆穿，他也没有浪费精力演下去的打算。
听着银行卡进账的巨大数额，羽生清安也并未感到过多惊喜。
要说面对萩原研二跟松田阵平是从利用展开，那他跟绿川光就是纯粹的交易。
“有点奇怪。”羽生清安望了绿川光许久，蹙眉说道。
饶是早已习惯他在面对自己会更为冷漠的绿川光都不自觉一愣，就更别说一直听他轻声细语的两位警官。
“小安发现什么了吗？”萩原研二紧张兮兮的凑上前，还能拍拍同期的肩膀做安慰。
“魂体不稳除了像研二哥一样，最有可能的死亡方式就是自杀。”
羽生清安面对他时语气还算温和，但显然这次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不会稀里糊涂的过去。
“我对您的过去并不好奇，但如果您连这都打算隐瞒，我只能请您离开。”
“是自杀。”犹豫的时间甚至未超过三秒，没有职业束缚他能做的事情比想象的更多。
权衡利弊下，该选择哪个一目了然。
羽生清安真心觉得自己亏了，如果他没记错，所有死法中最麻烦的就是自杀。
松田阵平难以置信的看向他，萩原研二亦然。
对于他们之间或许存在的爱恨情仇，羽生清安丝毫不感兴趣。
“购置药材的钱——”
“这个月的房租一起给你。”绿川光很懂事的主动抢答。
晴转阴的心情勉强好了些，羽生清安回了趟卧室，客厅乒呤乓啷的声音在他出来后又瞬间消失。
多出来的只有对方胸口又一次冒出的血洞。
羽生清安笑着看向一脸心虚坐在沙发上的两位警官，没过两秒松田阵平首先低头认错，其次是像鹌鹑一样的萩原研二。
“我也没想到他那么脆弱唔唔唔———”
试图辩解一下的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一把捂住嘴，讪笑的对他眨眨眼说明刚才发生的真实情况。
“你的意思是，阵平哥只是轻轻挥了一拳？”
羽生清安重复了一遍，随着他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
半晌后，萩原研二干笑两声“哈哈……小阵平的力气一直很大……”
他不理解，但诸伏景光深有体会，警校时期有大猩猩之称的松田阵平，玩笑般的一拳也不是现在脆弱的亡灵能承受的。
“您介意换一种方式吗？”
羽生清安蹲下身，说是这么说但还是脱下了外套，伸手去解那小巧的蝴蝶结。
“不介意。”
他回答的很快，羽生清安的动作也很快。
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该有的暧昧气氛丝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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