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佻的言语让赵岑希顿时羞红了脸,羞愤地看着陆勉,“讨厌陆勉哥哥说话,你真坏!我不要理你了。”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蔑地哼笑一声:“妈的,装纯的样子可真做作!在我面前装还太嫩了。”
龙迦遇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先回去。”
陆勉没说什么,长舒一口怒气。
随后三人一同离开了这家餐厅。
因为餐厅发生的事,陆勉脸色阴沉的可怕,红灯时总将油门踩的不断轰鸣,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
鱼漫舞依旧坐在副驾驶,被这动静吓得脸色发白,时不时看一眼陆勉。
那个女孩看起来聪慧又漂亮,说话也很有涵养,明明是个讨喜的女孩子,无论谁见了都会喜欢她。
除了陆勉。
鱼漫舞看着陆勉发自内心的嫌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强的怨气。
这时已过了晚上的车流高峰,车子行驶到森林公园附近时,路上车辆不多,最后一个信号灯放行后,陆勉双手抓着方向盘,将油门飚到最高,车子如白色幽灵飞速行驶。
听着机械轰鸣声,他也亢奋地尖叫出声,直到转弯进入公园前才减速。
鱼漫舞紧抓着安全把手,害怕地闭起了眼睛,整个人在副驾驶上缩成一团。
轮胎因为急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几乎是被惯性甩进了车位里。一路飙车惊心动魄,鱼漫舞坐在副驾驶久久不能回神,一旁的陆勉突然低声笑起来,神情似癫若狂。
突然驾驶室的门被打开,鱼漫舞被开门声吓了一跳,却见外面站着的是龙迦遇,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下车的。
龙迦遇神情严肃,看着靠在椅背上疯笑的陆勉,“下车!”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若不是此时的气氛凝重,让人难以察觉他的怒气。
陆勉又笑了几声,才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满不在乎地站在龙迦遇面前。
龙迦遇没有丝毫犹豫,抬起手就甩了他一巴掌,动作干脆利落。陆勉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脸,抬眼看着龙迦遇,眼眶通红神情不甘。
清脆的巴掌声传进车里,鱼漫舞为之一惊,紧接着就听到龙迦遇平静的控诉。
“你从小想发疯也好,想死也好,我都惯着你陪着你。可我也告诉过你,不要累及他人!”
“你是想害死鱼小舞吗?”
陆勉眨眨眼,从疯狂中醒悟过来,“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龙迦遇没理他,而是转过了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陆勉明白龙迦遇什么意思,于是也转过了身,弯下腰对副驾驶的鱼漫舞说:“鱼小舞,对不起。”
他说话时已经平静下来,脸上涌现出愧色。
虽然鱼漫舞仍然惊魂未定,可并没有怪他,木然地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但是这真的很危险,我和龙先生很担心你。”
陆勉看了她一眼,立即低下了头,帽檐遮住了他的脸,可还是能看到有眼泪掉下来。他俯身静默片刻,重新直起身子,抬手擦了擦眼泪。
鱼漫舞随即下了车,双腿仍有些发软,刚好看到陆勉擦泪,便对龙迦遇说:“龙先生,我没事的,不要再怪陆勉了。我先回家了。”
听到她的声音,龙迦遇才转过身来,“好。路上小心。”
“好。”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陆勉,他正低头靠在车上,路灯的光洒在他身上,看起来有些落寞。
鱼漫舞收回视线,走到自己的小车旁上了车,然后离开了森林公园。
她走后,龙迦遇和陆勉重新上了车,只是这次是由龙迦遇开车,坐在副驾驶的陆勉一直低着头,与往日的他判若两人。
车子行驶在前往郊外的路上,他们要回龙迦遇的宅院。
半路上陆勉的手机响了许多次,他都没有接,最后索性直接关机了。
不久龙迦遇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人,就将车停在路边,拿着疯狂响铃的手机给陆勉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着陆知常三个字,那是陆勉的父亲,也是陆家如今的当家人。
陆勉好似极不愿意看到那个名字,转头看向了窗外。
龙迦遇接起电话,“你好啊,陆当家。”
电话里传来陆知常恭敬的语气,他先是轻笑几声,“您好,龙先生,近来您一切安好吗?”
“有陆勉帮衬我,一切都好,有劳陆当家挂念了。”
“龙先生言重了,我们陆家与您渊源极深,而且我是晚辈,理当为您效劳。”
龙迦遇没有继续寒暄下去,直接挑明了陆知常的目的,“陆当家是要找陆勉吗?”
陆知常顿了顿,“是,他和龙先生在一起吗?”
龙迦遇瞥了一眼陆勉,“是在一起。”
陆知常问:“还请龙先生将他留住,晚辈有几句话要当面和他说,我马上就去您府上见他。”
“好。”
挂断电话后,龙迦遇重新发动了车子,回到家后不久,陆知常就带人赶到了,他见到陆勉后二话没说,直接甩了陆勉一巴掌。
只是这一次,陆勉没有像刚才挨巴掌一样反省,而是带着怨恨看着陆知常。
忽然陆勉苦笑起来,笑中带泪,“你除了会打我还会干什么?”
“噢,还有一个本事,就是用我的婚姻去换你的地位。”
陆知常抬手又要打他,却被龙迦遇拦住,“陆当家,稍安勿躁。”
他这才作罢,愤愤地用手指着陆勉责难,“我做一切都是为了陆家,与陆家的未来相比,你的婚姻又算得了什么!”
陆勉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自嘲的大笑着,“既然我的婚姻什么都不算,那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不屑地看着陆知常,用讥讽的语气抨击着,“爸,您老当益壮,再生一个儿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陆知常愤怒至极,扬起巴掌又要打,只是再次被龙迦遇拦了下来。
无奈于龙迦遇的阻拦,他只好继续怒斥陆勉:“你今天竟敢那么跟赵小姐说话,你说的是人话吗!你还算是人吗!”
陆勉笑起来,“不算,当然不算!”
“因为那个赵小姐也不算什么好人,自以为是又爱装纯真的蠢女人。我和她刚好烂人一对,这不是你们心心念念的命中注定的般配嘛!”
他说完笑得更大声了。
陆知常被气得无可奈何,临走前只丢下一句话,“你和赵小姐的婚事绝不可能变,我不管你这些年有多么肆无忌惮,但是决不能让赵小姐的父亲发现。”
陆勉依然大声笑着,陆知常将他的笑声甩在身后,而他笑着笑着突然哽咽了起来。
龙迦遇目送陆知常离开,回头看了陆勉一眼,眼中闪过不忍。
这晚陆勉没有回悦尚公寓,而是在龙迦遇院内的客房睡下了,次日两人一同去了博物馆。
二人赶到后开始组织早会,会议快开始前鱼漫舞才走进会议室,彼时所有人都已落座,龙迦遇正坐在起始位置,她环顾一圈,赶紧在陆勉身旁坐下。
陆勉笑着同她打招呼,虽然还是昨天的衣着打扮,可看起来已经好多了。
早会结束所有人都回去工作后,财务主管钱多宝拿着支出凭证来找龙迦遇签字,支出说明上写着慈善助学金。
龙迦遇签完字后,递凭证的手一顿,抬眼看向钱多宝问:“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四年前那场洪水中的孤儿们,其中一个被资助的女孩几年前给我写过感谢信?”
钱多宝是一只蟾蜍,戴着一副极厚的眼镜,此刻他正抿着大嘴思索。
“这几年好多人给您写过信,我也记不太清了,毕竟您资助过的人实在太多了。”
龙迦遇垂眸若有所思,打开了抽屉取出一枚印章,连同支出凭证一并交给了钱多宝。
钱多宝双手接过,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拿起那枚印章看底部的刻字,上面刻着的是乾卦六爻,“龙先生不是已经给过我一个印章吗?”
“巽卦对应东南,属木,与四象苍龙属性相同,刚好可以代表您和博物馆,为什么突然要换了?”
龙迦遇没有回答原因,“以后和被资助人联络都用这个,你把巽卦章毁了吧。”
钱多宝虽然困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龙迦遇再次叮嘱:“一定要毁的彻底,还有那些信件也不必留了,助学金的事以后你知我知就好。”
钱多宝不明白龙迦遇突然这么做的原因,皱着眉追问:“可是龙先生为什么要保密呢?您做的是善事,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呀。”
龙迦遇神情高深莫测,“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钱多宝闻言恍然大悟,神情顿时舒展,笑着说:“我懂了,龙先生。乾卦也是一样的,这就去办。”
龙迦遇微笑点头,目送钱多宝离去。
白天时商务部接到一个标本业务,是从江北空运过来的一头熊,并且委托方称熊尸有些残破。
鱼漫舞听到这个委托内容时,感到不可思议,就连龙迦遇都有一瞬间迟疑。尽管两人还没真正看到那头熊,可两人都莫名觉得,冥冥中就是死在河边的那头熊。
只是这天他们并没有得到证实,因为江北风雪天气影响,直到下班都没能送到。
下班后,鱼漫舞履行了和曾康齐见面的约定。
熊是第二天才送到的,并没有送到博物馆,而是直接送到了蓝海医院,在蓝海医院里有专门提供给博物馆制作标本的操作室,与医院的医疗系统完全隔离。
那头死去的熊是被冷藏运输来的,打开冷藏车箱门,里面露出庞大漆黑的身躯,被毛上结满了白霜,肚子上破开一个巨型伤口,里面的内脏都被掏空了。
果然如两人所预料的,这就是那头被引渡的人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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