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破庙外,雷声震震,大雨不停,可即便如此,也依旧遮盖不了男人那压抑急促明显受着折磨的呼吸。
上官雨灝躺在地上没动,就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只不过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看不到男人的样子,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跟他一个被散发隐约遮挡住的侧脸,而且……那侧脸上似乎还布着一种怪异的黑色图纹,像是活物会动一般。
葛老以为他下的药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上官雨灝自小就跟药罐子打交道,若不是练了书阳子传授给他的明月功,他现在还跟个病秧子似的,至于葛老的药,虽然无色无味,可上官雨灝自进门之后便一直小心提防,之前时他是不知道葛老如何下了药,但现在看来,恐怕是早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葛老就已经把药下在火堆里了,所以即便秦风没有吃他给的干粮也中了招,而上官雨灝,有明月功护体,寻常的毒药一类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上官雨灝原本是想看看这葛老是打算做什么的,结果没想到……居然是想把他扒了给送他主子的床上!
上官雨灝顿时就有些:“……”
但是什么样的毒只能借助双修时以对方为容器来解毒的?
上官雨灝认真想想,没想出来。
突然。
“既然醒了,还不离开……真等着被我上吗?”男人突然开口,话音气息十分不稳。
上官雨灝明显一怔,随即坐起身来:“没想到,你那个老奴人不怎么样,你这个主子倒是还行。”
“还不滚吗?”
“外头雨这么大,往哪滚?再说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破庙外头全都是你双龙门的人,我若出去,搞不好还没踏出几步,就得被人打成塞子。”上官雨灝说着,兀自捡了衣衫穿上,连帷帽也没落下。
男人背对着他,浑身紧紧绷着,气息依旧急促。
上官雨灝穿戴整齐转身朝男人看去,他不确定男人这个样子是什么情况,不过想着这人人品还算不错,便打算帮他看看,哪知道,他刚走到男人身侧蹲下,男人突然扭头一把将他扯了过去抱在怀里,便猛地低头亲了下来。
上官雨灝本能地偏头躲开,男人的唇便隔着白纱落在他耳上,连箍着上官雨灝的手都在明显地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不说男人,上官雨灝自己都惊了一下,猛然屏住呼吸的时候,只感觉到心跳的声音格外地响亮。
“是……”男人突然低语:“是凤仙花的香味。”
上官雨灝一惊,猛地从男人怀里挣脱。男人顺势撒手,只坐在那里,两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趁我还能自控,你最好自己离开。”
上官雨灝皱眉看他,神色全是狐疑:“你这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滚!”
皱眉,上官雨灝不语,他看不到男人的脸庞,却看得出来男人忍得辛苦,须臾后,上官雨灝直接转身在男人身后盘膝坐下。
“你……”
“双修是不可能与你双修的,不过看你人品不错,我想我应该可以帮你缓解一下。”
他运足内力,将自身的功力汇于掌心引渡在男人的身上。
“你这是……”
“明月功,可为你调解暂时压制一下你体内的毒性。”上官雨灝叮嘱:“别说话,若你会内功的话便自己引领我的内力周游你的周身,若是不会便放松身体,以免排斥。”
听这话,男人果然不再说话,他不但放松身体,还依照上官雨灝说的,调动自己的内力引领着上官雨灝引渡过来的功力周游自己浑身的筋脉。
明月功当真是一门奇功,有它的辅助,男人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不少,身体里被撕咬叫嚣的地方也跟着逐渐消散,就连那小腹处隐隐约约生起的燥热,也跟着消失殆尽。
那不是葛老下的毒,而是他自己原本就中的毒。
毒性刁钻且有些霸道。
三个月发作一次,发作之时犹万蚁撕咬,又似深陷欲念,恨不得抓了个人来发泄一场,排除毒异方才消解。
这毒,自他小的时候就被下了,儿时不懂这毒的厉害,糊里糊涂地每三个月服了一次解药,便过去了,然而随着他年纪增长知道的事情越多之后,他才知道,如他,也不过只是被人捏在手里的木偶罢了。
这次是因事发突然,错过了服药的日子,才会毫无准备突然毒发,不然的话,凭他怎么可能会让葛老这么作践自己?
“好了,你应该好些了吧。”
上官雨灝的声音突然响起。
男人回了神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果然舒服了不少,他拉开袖子只见得手臂上的黑色文印都跟着消散了不少。
暗暗呼了口气,男人才扭头看向上官雨灝:“这次多谢,你……”
话说一半,男人却是忽地怔住。
上官雨灏就在就是坐在他的身后,那一身白色的道服在这夜中格外耀目,头上戴着的白色帷帽略显神秘,飘逸的那白纱隐隐约约挡住了他的脸庞,叫人看不真切他的容貌。
依稀间,只能看到白纱下,他一双秋水凝瞳似潋滟无双。
男人看不见上官雨灏的全貌,上官雨灏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一来是这破庙里的光线太过昏暗,二来是,直到这会上官雨灏才发现,男人的大半脸上都布着黑色的图纹,那些黑色的图文,再加上他此刻随意披散开的长发,已经将他大半的脸都融于黑暗之中。
不过男人的眼形在火光隐约的映照下倒是显得好看,有些像似桃花花瓣,却眼尾微挑隐约间透着几分不怒而威之势,他剑眉斜入了云鬓,双唇微薄正是应了看相的说的那句:薄情冷心,权贵当道的面相。
看着这样的面相,上官雨灝微微挑眉,便将眸光移向了别处:“客气的话便不必不说了,倘若刚才你当真听从你那老奴的话,我可不介意才出江湖就惹上人命。”
这话听得男人骤然回神,同时暗呼一声危险又不由得有些失笑。
“哎,你有银子没?”
男人一怔。
上官雨灝转身,抱胸居高临下地看他:“我好歹帮了你,你只说一声谢谢就完了?怎么的也应该给点报酬啊。”
男人听得隐约失笑,只不过他脸上的黑色图纹依旧还没彻底消散再加上四周过于昏暗,这一笑恍惚间看起来颇有几分算计的味道。
上官雨灝看着心里一突,脑子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这种危险人物还是撇干净为好。
突然、男人将腰上的玉佩取了下来,递给上官雨灝。
上官雨灝挑眉。
男人道:“我身上现银不多,不过若你拿着此物,便可凭着此物在玉景阁当铺提取银两。”
“这个……”上官雨灝感觉有点烫手,可此刻突然不要好像也不对劲吧?倏忽上官雨灝直接问他:“这东西若是拿去当了,能值多少银子?”
男人明显意外。
“不能当?那我便不要了。”上官雨灝继续挑眉:“我是缺银子又不是缺玉佩。”
男人就瞥了一眼他腰上挂着的长形玉坠,似有些无奈地道:“若是活当只值五千两,若是死当便值一万两。”
上官雨灝听后顿时感觉……更加烫手了。
这么值钱的玩意肯定不是一般东西。
但是……
“行吧。”他还是接过玉佩,拿在手里掂了掂:“我帮你一个忙,你给我这个,以后咱们两清了,互不相欠了啊。”
男人只看着他,还回答。
上官雨灝转身准备朝外走去,男人这才起身,问:“还未请教小友如何称呼?”
上官雨灝只是洒脱地挥了挥手:“姓李,名蝶。”
男人顿时:“……”
无奈轻笑。
果然是初出江湖毛头小子啊。
抓虫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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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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