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炸弹】
檀卿那句话一落,周沫本只是有点星微的不爽利,内心悄悄嘀咕了一句。
不过也明白,他们确实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她自己亦没想过。
只是檀卿说完,刘冉冉释然地松了口气这让她不爽加倍,整个人的气压向下沉了沉。
什么呀,人家对他还是有意思。
这会大家还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难道他们之间还要夹着个日日期待他们分手的人吗?
周沫的小兴安岭悄悄地起了一场火,她用自己多年来的经验灭了火,可是事故记录本上还是用着重号标记了这个事件。
她不喜欢刘冉冉过度关注她的感情。
周沫曾表达过檀卿和余味相似的观点。
“是恋爱就是具有相似性,还是只是他们像。”
胡倾城说,一个人身边的人是正态分布的。
总会遇到傻瓜、笨蛋,聪明人、精明人,漂亮但坏的、不美但可爱的,说话慢吞吞的、讲话机关枪的......
就算换了社交圈,还是这么一拨人围着你。
胡倾城说,你很幸运,没了余味,还有一个和余味很像的檀卿。
周沫确定,檀卿和余味虽像,但又有很多地方不像。
比如檀卿比余味更加说一不二,目光凛冽时更有威慑,甚至连哄她都不怎么会放下那副腔调。
只一次,他露了软,是手术室出事,楼道抽烟那回。
就那一次,像极了落魄的余味。
对于偶尔如时空穿梭一样的重合画面甚至身世,她都没有过度关心或是对比。
因为没人能和余味一样,只能是像。
余味就是余味。
可这个正态分布的观点在此刻让周沫想到了丁柳柳。
该死,他们像就像,怎么身边老有个粘人的“女二号”?
她能第一次傻乎乎地无视、被痛击,不可能第二回还任由“动脉瘤”在感情里埋下隐患。
檀卿在阻了檀墨的话题后,便开了新的话题,这个话题檀墨也感兴趣,是他名下的不动产。
翟蓝脚推推刘冉冉,提示她注意听。
后者不耐地锁了眉,又在抬头看向说话的檀卿时瞬间舒展开。
一切的一切都在长了个心眼的周沫眼里记录下来。
檀卿能感觉右边的小炮火滋着火星子,恋爱也算谈了快两个月,周沫的脾气他也算能摸着毛捋一捋,顺出原因。
他一边听檀墨说着,一边细数哪句话得罪了小丫头。
想来入病房也没说过几句话,只能是那句“我们还没这个打算”。
饭毕,周沫想收拾饭碗,可见刘冉冉殷勤而自然地在整理,便罢了手。
就像余味小时候那句,那是服务员做的。
她在来病房也好几回了,对于刘冉冉的立场和位置不需檀卿多说,她就能摸出一二。
她转头坐到檀墨的轮椅边,继续说话,面色如常。
檀卿和她一道告别时,她的手还任由檀卿抓着,可一走出病房,就甩了他的手直往安全通道冲。
檀卿好笑地跟在后头,安全门“嘎吱”一开,他就着缝也飞速地擦边而入。
他一把抓住周沫的手,“沫沫,如果你不觉得快,那我有这个打算。”他先她发火的时机,摆明自己的立场。
周沫一口气提上来,听了他的话没撒的出去。
这个坏男人,已经掌握了她的套路了。
哼,她是有套路的人吗?
“檀卿,我觉得快!我们确实没有那个打算,你没说错。”她回头。
在昏光下,她表情严肃,一双眼睛炯着神,说出的话让檀卿不禁挑了眉,正要接话就听她继续说:“但是!我跟你讲我我有感情洁癖,我不喜欢有莫名其妙的女人老盯着我男朋友,这让我很难受。”
“莫名其妙?”檀卿沉吟,“冉冉吗?”
“不然是谁!你还有几个?”这把年纪能不能量力而行,连她都没伺候好呢。
“我跟冉冉说清楚了的,她也没怎么样,”檀卿看她嘟囔着脸,原来是在翻旧账,这姑娘真是脑回路清奇,刚以为摸清楚了,就给你来一出新的,他指尖挠挠她下巴,“吃醋了?”
“我没有吃醋,她现在很正常,可那是压抑的,一旦我们之间出现一点裂缝,她就会钻入,我不喜欢这样的定.时炸.弹。”她仰着脸,正色异常。
既不是恼怒,也不是吃味,就是很淡定地陈述。
她不想有人伺机而动,她要她的感情安安稳稳,即便是那样不算安稳的檀卿。
今日在小说里,胡倾城许是杜撰了丁柳柳和余味的对话,可那些话让她无比难受。
这帮人自以为旁观者清,可从没想过当局的她在付出什么,又在承受什么。
她恨极了那云淡风轻的上帝视角。
檀卿微沉吟,捏了捏她的手,试图软化她的态度,周沫向来心软,身体哪个部分被轻轻捏捏,气鼓鼓的她就会如气球一样,“咝”地漏了气。
又软又娇,这是檀卿的理解。
基本没有错误。
可人总是由本性和经历构成,周沫的经历强硬地体现在了此处。
“檀卿,我就说一遍,你要是不把刘冉冉从你的生活里清了,就别来找我。”我真的受够了你们的相似性,连炸弹都埋的同款。
周沫压根没理檀卿,直直往外冲。
檀卿跟在身后,“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裂缝?”
“人与人之间就是有裂缝的!”周沫任冷风扬起发丝,一缕调皮覆在刚补了唇彩的唇上。
她和余味都能有突如其来的天堑,何况是半途相识的她和檀卿。
“那说说看!”
周沫定住脚突然回头,“我可以接受你有很多前女友,但是我不能接受现在有个喜欢你的人。”防微杜渐。
何况这个姑娘是真喜欢檀卿,这么多年过去,有女朋友了还在一旁觊觎。
“我知道了。”檀卿抓住她的手,保证道:“我会跟冉冉说清楚。”
周沫知道他的说清楚是什么意思,“我要的是很清楚的那种清楚。”
她本想说割袍断义之类的话,可不知为何想到那张我见犹怜的脸,没说的出这么绝情的话。
“好!很清楚的那种清楚!”
檀卿说完就笑了,周沫占有欲强烈时还真是可爱。
一脸认真地说着幼稚的话。
周沫见他保证了,撅噘嘴人又怂了回去。
一股冲天火舌将埋在内心的不安道出,得到了他的保证,心就安了一半。
檀卿大部分时候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
极少部分时候有点坏,比如他们独处一室时,比如在上车后的现在。
檀卿见小公主漏了气,半抱着上了车。
放下座椅,他就开始了使坏。
檀卿知道周沫脾气急时不能用硬,可他不是个软脾气,理智主宰时刻自然知道要哄,可是后续都会从周沫这里找补回来。
周沫刚开始还羞答答,觉得老男人的吻可真猛。
后来她才发现檀卿是有泄愤的成分在。
比如现在,他啃她的clavicle十分用力,带着点惩罚。
周沫被他如同缝线般麻利的手撩拨欲罢不能。
腹股沟连线中点收缩又收缩。
他实在厉害,手段厉害,忍耐力也厉害,放在那啥的时候,一定是个铁血战士。
她耐力自然不如他,人又容易被火烧,不是心火就是欲.火。
憋不住几回,娇羞就退却,急恼便上了头。
抱着他的头轻轻娇喘了一声,“什么时候可以啊?”
她好像一直在问这种话,为什么恋爱就好像一个无趣的循环。
而她总在攻克同样的难关。
檀卿从她颈脖中抬眼,呼了口气,又亲了上去,嘴唇摩挲,“怎么也要有个仪式感吧。”
女孩儿的第一次总是很重要的。
留到了这会,他是这样的幸运又那样的任重,总想着给她个好的。
虽然和周沫恋爱真是疲累,不若之前经历的那种你来我往的迅速激烈。
她身上有强烈生活气息的琐碎和细腻,让人又烦躁急切又欲罢不能。
让你摸不清头脑又甘愿沉沦。
一双眼睛瞧着你,什么都无所谓了。
周沫咬了下他的耳垂,带着点齿间的厮磨,心中腹诽,老男人真是奇怪,上个床还要搞仪式感。
不过她还是那样,内心波澜壮阔,鼻尖娇滴滴地“嗯”一了声。
周沫刚开始对于檀卿迟迟不行动是炸裂的。
她拉着应兰兰说,“他是不是有病,我为什么这把年纪了还要承受憋着**的痛苦!”
和余味分手后的很久,她最难过的事他们没有早点那啥。
如果早点做了,是不是他就不会那么容易被诱惑了。
就算他还是那么容易被诱惑,可他们之间的次数会很多,至少身体里会有他的痕迹。
可后悔是来不及了,因为这个死人是真的不会回来。
即便刚开始无数遍的祈祷过恳求过他回头,可这会看着小说才明白,他那么犟,决定了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回头的。
可她想要抓住当下。
她没有和檀卿能够地久天长的盼望,毕竟少女时代才做这样的美梦。
她曾在花火大会下许愿,希望她和余味可以创造一个奇迹、一个永恒。
从出生到死亡,不离不弃。
大老远出国许的愿都没灵。
既然许愿都不灵,幻想怎么会成真呢。
所以她不对未来做过多的假设,开心就好了。
如果将来真的有一天和檀卿也走不下去,那就换一个人好了。
其实只要不是他,都是一种遗憾。
她正用不算舒适的姿势躺在檀卿的臂弯里,耳朵里冒出日本的时候还没过脑,当他又问了一遍,“在日本好不好?”的时候周沫冷不丁的从下午的小说里抽离出来。
脑海中还有许愿时烟花的记忆影像在回放。
“啊?”
“雪季去日本,咳,”他嘬了嘬她的鼻尖,“好不好?”
车灯下,他的头将大部分的光都挡了去,周沫只看见了陷在阴影里的檀卿,鼻尖触着鼻尖,目光在勾人和不明间游移。
周沫唇尖微动,咽了口色女口水,“唔,好啊。”
可是遗憾里,也有英俊的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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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Reality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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