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如果余味还有什么是遗留下来的少爷病,那一定是懒觉,只要没有什么特殊的事,他能一直赖床。
余一书正在窗边餐桌前吃牛角面包,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盘子,“沫沫叫余味起来吃饭,我晚上的飞机,下午出去逛逛,这房间你要是要住我多包几天。”
“不要了,”周沫抓起一个牛角面包,开门进了余味的房间,他的衣服放在椅子上,人只睡了床的一半。
不像她,占了张大床恨不得双手双脚外展挨到床边四角,绝不亏睡一点点。
余一书在外头她不好意思扑上床,扒在床沿,手指轻轻描绘他的轮廓,他许是同她睡习惯了,没有将窗帘全部拉上,留了半面窗,暗影里的他拥有特别好看的尖鼻尖。
周沫凑上头,用鼻尖同他蹭蹭。
下一秒,濡湿印上,周沫的后脑勺只是搭了一点力,但好像受了吸铁石的磁力,黏了上去,紧紧贴着,身体也跟着爬上了床。
他们似两捆绳扭拧在一起,周沫忙里偷了口气,附在他耳边,“猴哥,现在不是在地下室哎,我们......”
余味堵住了她的嘴,没让她继续说。
他们在房间里折腾了许久,周沫冷静下来才意识到方才扒在床边可不就是觉得长辈在外面不能乱来吗?怎么就爬了上来呢。
她咬着牙懊恼,有点不好意思出去。
她捂着脸跑进洗手间,把手上的黏腻洗干净。她提过几次可以用其他方式,余味死活不同意,她要躬身凑头,他便背身不肯,别扭的如同一个大姑娘。方才她又要试,他直接熄火,弃了她这根柴。
气得周沫咬着他的后肩,“你烦死了!”
“不行。”
“为什么啊!”
“脏!”不舍得你。
他自然看片会渴望,可想到周沫这么做便无法恳求或是同意。
她那么爱干净,不行不行。
周沫气得在水龙下使劲搓手,经过床边又隔着被子蹬了一脚他的屁股,矫情。
她走出房间,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看到余一书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听见动静回头问:“早饭吃掉了?”
周沫瞳孔骤然一缩,完全忘了方才自己是端着盘子进去的,正想着再进去一次提醒余味,身后的雕花木门便开了,余味嘴里塞着面包,两边腮帮撑得鼓鼓,冲她扬扬下巴,周沫心虚地笑笑。
“我晚上的飞机,出去转一圈吧。”
余一书见余味出来,脱去昨晚的服务生衣服,这会的便服勉强还算顺眼。
他将电视关了,却听余味说:“你把沫沫也带回去吧,本来过年我不放心她挤春运飞机。”
“啊?我......”周沫回头,惊讶地望着他,之前他们没讨论过这事。
余味上前揉揉她的头,眼中含着一汪温柔的水,“回去吧,你爸妈在等你。”他知道她一直想回去,反正他一个人过年惯了,无所谓。
周沫第一次坐上商务舱,长腿伸直,却没有欣喜的张望之意,她心疼余味一个人。
余一书上了飞机亦是一阵沉默,走前他好像又把这次的会面搞砸了,他上机前拉着余味避开周沫,强调:“你还在上学,和沫沫住在一起一定要谨慎,周群一家比较保守......”
这份父亲的提点和不安让余味无比烦躁,他顷刻沉下脸皱起眉头,不耐烦催促他,“快走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数。”
友情的冰山易结易解,拉下脸皮张开双手,拥抱或是倾诉。可父子间的冰山就像隔了千重山,一个人试图搬去,却发现面前的冰山一座接一座。
重重冰冻山关系,乃十余年之寒。
余味每次对余一书冷言后,都会进入自疚的心痛,可面对他偏偏就是没有一丝的耐心和好脸,像是个娇狞的少年,不懂事不成熟不知礼。
余一书有一千一万个不放心和不忍心,可到了他面前只能忍下气咬下牙背过身,做一个沉默的父亲。
他给周沫要了一条毯子,又问了问余味的情况,大多数关于成绩和奖学金的情况,他都从辅导员处了解了,但是他的生活状态只有日夜相伴的周沫知道,周沫夸了很多。
他变得能干懂事,上进自律,和高中的网瘾少年不同,即便现在偶尔还是有叛逆的样子,比如大冬天不肯穿秋裤,但若是她提醒两遍以上他会不情愿地穿上,十六七岁的余味是万万不可能理说教的周沫。
周沫不知道是爱情的力量,还是天气的力量,或者说,是年岁的社会的力量,让余味在适当的时候会软下态度。
可面对余一书,余味是一点没变,永远不耐烦,永远皱眉头。
周沫小声地一条条说着,余一书就像听到了另一个余味,不禁笑了起来,“他和你在一起时候比较像小时候。”
暗夜中的机舱静谧无声,穿越大半个中国,他们落地S市机场,两拨人接送,刘小萍接余一书,周群胡瑾接周沫,三人在接机区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随着孩子长大,家事频出,原先的邻里关系变得尴尬起来,刘小萍从一个全职主妇到现在开始干涉余一书公司的事,口碑变得极差,圈内都说余一书娶了个悍妇。
周群因着周沫余味的关系,自然对刘小萍不满,胡瑾亦是虚伪地客套,心里对她嗤之以鼻。
尤其是她不断地强调余竟现在学习多好,钢琴奥数多优秀时,周群胡瑾眼中浮现的都是余味的优秀,即便现在他的苦很多都是性格成因,可源头想来想去,还是能落到一个不算大度得体周全的后妈身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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