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男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换了中文说,“不久前我给了那只火鼠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见面礼?”苏墨寻拽紧了单肩包的背带。
夏目拉着她,以免她脑子一热就冲上去。虽然平时看着冷静,但只要牵扯到家里人,苏墨寻就容易血气上涌。待在她包里的御羲估计是想着这里人多才拼命忍耐,不然以他的脾气早就撕裂那层薄布飞扑过去了。
但眼前这个人不是光靠热血就可以解决的。
“嗯……我还是先自我介绍吧?我是清和的哥哥,土御门卯月,一名阴阳师。”
夏目嘁了一声:“不过是个疯子。”
“我亲爱的弟弟,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惋惜地看着弟弟,“我是一个艺术家……可惜艺术家总是被世人理解为疯子。”
名为土御门的男人盯着自己的弟弟看了一会儿,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像是闻到了什么刺鼻恶臭。
“清和啊,你还在用那个弱小的式神么?这么多年了,你怎么都不明白,哲人说‘上帝已死’,你要想变得强大,所选择的道具也要足够强大才行。连野兽都明白要跟随强者,它们天生就懂得要选择强大的道具。”
“上帝已死”是尼采的名言,他早已不止一次用自己歪曲的理论暗示夏目,该学会摒弃虚伪的神性,遵从自己内心的**。然而这装模作样的姿态换来的只是夏目更深的鄙夷。
“所以它们才是野兽啊……”夏目用嫌恶的目光回视着他。
这段中文即使是苏墨寻也能听得其中深意,他们在谈论的大概是归蝶。但是为什么土御门的样子看起来这么嫌弃,就好像归蝶是一只令人生恶的爬虫,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他感到恶心。她对土御门的印象本就不是很好,现在越来越能感觉出这个男人的恶劣了。
土御门的说话方式也让她很不习惯……总而言之,这就是个既做作又让人感觉不愉快的人。
三个人彼此僵持着,唯独莫璐笙坐在石凳上摸不着头脑,只能观望。虽然两方人关系不怎么友好,而且明显那个土御门是敌对方,但是莫璐笙还是对他心有好感,毕竟……对方是个帅哥啊!
土御门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是为了弟弟的愚蠢而生出的叹息之情。他重新戴上了墨镜,想在那两个人爆发之前还是先离开,这里可不是适合开战的地方。
就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一回头撞见了一个身穿旗袍样式棉袄的女人。即使是厚实的冬装,也能看出她裹在大衣下的曼妙身姿。她的脸上化着艳妆,却不显庸俗,反而衬出一种高贵的美艳。
苏墨寻脱口叫道:“姑姑……”
苏婉只是一脸淡漠地端详着土御门,不知道刚才的对话她听去了多少,但从她的神情来看,重点部分应该是都听到了。
土御门突然笑了,笑得愉悦而惊喜。
“没想到苏婉女士近看如此优雅,真是失礼了,我应该备上一束花当做见面礼的……我为我的疏忽致歉。”他右手挥至腰腹前,如同绅士一般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先生不必客气,我不过是来接我的侄女。”
苏婉也微微向他鞠躬,朝着苏墨寻径直走去,经过土御门身边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古龙香。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包装得很精致,但在场的人都清楚他里面只有糜烂的渣滓。
“如无必要,还请土御门先生不要再接触苏家的任何人,您也不想惹出什么意外才是。”苏婉微微侧过头,眼里带着凌冽的威胁。
土御门依旧笑着:“是,苏婉女士请放心。”
苏婉示意苏墨寻一起离开。
苏墨寻拽着背包,悻悻地跟在苏婉后面。她走了几步又转身拉走了莫璐笙。
“啊,清和我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土御门嘴角的笑意忽然放大。
苏墨寻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她听见土御门用日语对夏目说了什么,她只听清那句话的最后四个音节:tsu ka u to。
只见夏目听完以后,瞳孔骤缩,张着苍白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那股气却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苏墨寻看出不对劲,急忙掉头跑过去横亘在两人中间。她清晰地感觉到夏目的呼吸紊乱而无措。这让她十分诧异。土御门出现的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就两次看到了夏目少有的一面。
“你说够了么?”
土御门比她高出很多,她只能仰视他。她很少有对一个人如此怒火攻心的时候,眼里的敌意几乎要冲破眼眶朝着他的脑门射去。
土御门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已经开始认真了,他一边抬起手上下晃了晃,示意她息怒,一边向后退,继而转身走开。一系列动作都秉承着他那一派绅士风度。
苏墨寻见他走远,立即转过身去确定夏目的情况,但夏目早就不见了踪影。这好像已经是他的老毛病,只要情绪不对,就躲开远远的。
他的失常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她很在意土御门究竟对他说了什么,才会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那样……纠结而狰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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