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看着饭桌上的人一个比一个头疼:"我需不需要当场的给你搬一张书桌,再点个小台灯给你们了?"
"不需要这么认真,而且现在是大白天的,需要什么灯?"秦厌淡定的拿着物理资料复习。
"孩子,你也应该感受一下挑灯夜读的感觉。"郭砚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肩。
池时当时的表情有点裂开。
"抽测的那个名单还没有出来,这一次不需要我们自己手动来了,学校自己来筛选人进行抽测。"程远说,"这个消息很保真,不然的话为什么我们周五放假的时候他没有叫我们上去抽?"
江棋拿着英语练习册点了点头:"的确,这一回的话,难度肯定是要比上次的拿了,现在都七周了。至少要考两个单元。"
"头疼啊,我上次的数学小测都没有合格。"秦厌说,"顾着背其他科的资料了,把数学那一些快要全忘了,满脑子里都是语文的文言文。"
池时很干脆的选择坐了下来一起努力,只不过他上网查了电子版,选了几本必修出来看,边抬头回应几句再出去催个菜。
"名单什么时候出?"陈长浪戳了戳旁边的程远。
程远想了想说:"大概周日中午左右吧,到时候他说会发给每一个人的微信那边,或者说自己去找校园网那边。"
陈长浪点了点头,埋头写题。
痛苦的抽测啊,赶紧离开学生们吧!
江棋写到一半后面就没有耐心了,干脆把手机放在练习册那里打字发消息,假装还在写,毕竟在一桌子的人都在复习的情况下,拿出手机玩儿的话不是很好,装也得装到底。
江棋并没有打扰旁边的池时,而是暗戳戳的发了消息给他,稍微歪一下头就能看见他的手机上屏弹出来一条信息,池时脸色丝毫未变,点开信息之后还轻飘飘的看了自己一眼。
江哥:刚刚看见了悠峰集团的新闻头条,你们公司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吗?
池时对着手机屏幕愣了一下,打字回复:的确出了点事,这新闻头条哪里来的?
江棋快速回应:微博排行榜第二,你现在还来得及过去叫人撤头条。
池时回:我看看。
池时飞快的转界面,转去了微博那边头条那边一看,果然,巨大一条头条放在第二行:悠峰集团疑似要破产。
江棋在边上观察着池时的脸色,看起来并不紧张,甚至有点放松,只见他不紧不慢去后台叫的人撤头条,还顺便当了一回观众点评了一下,主打一个看戏不嫌事儿大,自己还是其中一名受益者的那种。
这也并不少见,池时对于他爸的公司一直来讲都不怎么喜欢,甚至有一定程度上的怨恨,江棋虽然不清楚原因是什么,但是从行为举动上就很明显看出来了,池时不讲,自然不会问。
江哥:怎么撤掉了吗?
池大爷:刚叫人去撤,现在刷新一下,应该是撤掉了的。
池时的心情隐却了很多,像是从刚刚那一个活泼自由的小少年变成了气质稳重的继承人,这身份一对比过来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陈亦鹤坐在江棋右边,离池时还隔着一个江棋似乎也感受到了那样一种压迫的气势,抬起头来扫了一圈,在江棋淡定的眼神像又收回了眼,继续写习题。
过了会儿池时把手机界面转回微信发消息:很正常,一年,两年都有这样子的新闻传出,都是假的,没太大问题,就算破产了也是他自己活该。
江棋回复:你对你爸似乎怨念很大。
池大爷:嗯,我挺讨厌他。
江棋垂下眼来思考了一会儿,也没想通太多,在之前那次去池时家的时候,他父亲是极其热情的招待自己的,甚至有一种长辈对小辈的慈爱,无论哪个方面来讲,对池时也是极其之好,看不出一点瑕疵。
池大爷:不管他这点破事儿,反正他这只老狐狸肯定会自己解决好的。
菜逐渐上桌,大伙儿几乎都已经把练习册给收起来,江棋不动声色关上手机,放回口袋里,顺便把练习册也放下去。
"先在此庆祝一下运动会的事,恭祝各位获奖!"郭砚举起手上的杯子。
"恭祝。″陈亦鹤笑了笑喝了一口。
"喝酒吗各位?"程远问。
"来一点吧,试一试!"池时喊。
当场几个人除了江棋外都闷了一口的啤酒,聊的话题也扯到了8000里之外,眼看喝上头了还会象征性的挣扎几下,扑的一声倒在饭桌上,引来整场的笑声。
在校期间日常修身养性都不怎么爱喝酒,但当场的人或多或少以前都碰过酒不怎么怕,而江棋是另外一种极端,喝酒从小时候喝到现在,早就习惯了,隔断了几年时间没喝怕一下过于冲动所以没喝。
"你不喝吗?"陈亦鹤向江棋晃了晃杯子里的酒,眼神有些迷离的看向他。
江棋大概能感觉到陈亦鹤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反而是那一种两杯就能倒的那种,跟当场其他几个人比简直就是菜鸡对上黄金,其他人的酒量或许估不出来,但是对于陈长浪和池时有一定的把握量,这两个人至少都能闷六杯左右才会倒下。
这样子一对比下来,就清晰很多了。
江棋盯着他的酒杯,最后叹了一口气把陈亦鹤的酒杯抢过来,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说:"酒量不好还好意思喝这么多,你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把自己放倒吗?"
"嗯?"陈亦鹤没听清,整个人差不多趴在了桌子上,眼里还有些泪,脸和脖子漫起了血色,很明显就是醉了。
"别喝了。"江棋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有多么的冷,"你把自己放倒可以,但是我可不愿意把你扛回出租屋。"
陈亦鹤发愣了一会儿才乖乖的把酒杯里的酒倒掉,换回清水,后面实在是撑不住回温的酒意给干趴了下来,还有意识的时候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正在往另外一个人的方向偏去。
江棋迫不及防接住倒向自己的陈亦鹤,停止了几秒才回神过来把人弄给自己的椅子,看着他昏睡的样子发呆。
"嗯?陈哥这就醉了。"池时刚喝完一杯,看一下他们的时候才发现。
"你们今天的酒都是什么啊?"江棋问。
"我今天叫他们拿的酒度数也不高啊,都是十几度的而已,不高。"池时清醒的晃了晃酒杯,拿起一瓶酒的瓶子就看起来。
江棋对酒的度数并不好拿捏,最好测量的方法就是自己亲口试一下,小意思倒了半杯之后试了试味儿。
"的确不怎么高……"江棋小声说,顺便看向了陈亦鹤,"……你酒量真差啊……"
当场的人或多或少的有些罪,但是大多都还是清醒的,秦厌还想抬头去找陈亦鹤喝酒的时候发现人已经醉过头,没继续去打扰他了,找旁边的郭砚和程远去。
总而言之,一整餐饭下来最清醒的就是江棋,只动了半杯的酒,醉得最死就是陈亦鹤,全场就只有他一个人倒下来,同一个屋子下的人两个极端。
"我还真忘说了……陈哥他酒量还真的不好,之前我跟他喝过,刚喝一杯呢他就给我倒下了。"程远出店门口的时候迎着秋风吹了会儿才清醒过来,看着陈亦鹤这样子的时候才解释到。
秦厌抹了把脸笑了笑:"哦,我中间还想再去找他呢,结果他就给我先倒下了,我一开始还以为酒量很好呢,差点以为我就是当场酒量最差的了。"
"行了,各位先回去吧,回去再见的时候都周日了,江哥,把陈哥送回去先。"池时淡定的给赵叔打了一个电话,江棋没多说,点了点头。
不对,只送一个人吗?
江棋平静的问:"我们两个出去逛?"
"嗯,刚好说点心里话。"池时放松的伸了一个懒腰,指了指趴在他身上的陈亦鹤,"而且咱俩不可能真的背着陈哥到处逛,先把他送回去躺着先,等他自然酒醒。"
江棋嗯了一声,赵叔来的刚刚好,把地址和门号报给赵叔之后,让他送走了陈亦鹤,自己和池时在大街上到处逛。
"你在因为你爸的公司而心烦?整一场下来你都不怎么说话,只顾着喝酒。"江棋说。
池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迎着秋风吹了会儿醒了醒头脑之后才回应:"对啊,看着就头疼,如果他不是我家的公司就好了,我倒不用天天忌惮着他。"
"为什么是用忌惮?"江棋问。
很多人对于自己家开了一家公司应该是相当的喜欢和信任才对,而在池时的口中反而听出了一种不是很明显的烦躁和讨厌。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吧,那家公司本来是我妈的。"池时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我爸是后来嫁给我妈的,他俩的确是真心相爱,但是后面我妈生了我之后死了就没有这么好了,说是会好好保留集团的基准,实际上背后却实行了其他项目,那些基准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改掉了,我妈当初在里面花的心血全被换掉成了另外一种,表面光鲜艳丽,背后全是资本阶级的玩意。"
"因为这个你恨你爸?"江棋淡然问。
池时摇了摇头笑了笑:"江哥,这只是表面的。"
池时望着天空发呆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拍了拍他的肩:"金融市场嘛,水深的要死,里面有一些是注定是我们不能知道的,太过于阴暗了。"
江棋找不到话接下这一句,只好沉默,自己的确不怎么清楚金融市场是怎么样的,没有池时从小到大接触那么清晰,现在不说只不过是对于未来工作还存留的一些幻想罢了。
池时盯着江棋的侧脸好一会儿,到了路口的时候轻声说:" 我先回去啦,回头学校见。"
江棋绕着路线回了出租屋,这一路上都在想池时这一路的反应,但是最后也没想通,只好先放了下来。
"咔嚓一一"江棋打开门,不慌不忙换了鞋,往客厅沙发那里一看,陈亦鹤正正坐在那里,看起来刚醒久不久,眼神里还透着点迷茫。
"醒透了?"江棋问。
"还行,我也没想到自己酒量还是一点都没有好。"陈亦鹤看见他之后笑了笑,"我觉得我就应该一开始就应该跟着你不喝酒,不然的话这会儿都是清醒的了。"
"没事,胆量有时多喝几杯没太大事。"江棋坐在旁边盯着他的脸,回神过来说,"但不得不说…………你酒量好差啊。"
陈亦鹤:"…………"
在这人口里压根听不见什么安慰。
江棋这才反应过来说的似乎有点重了:"啊,也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第一次见一杯倒的而已。"
陈亦鹤:"…………"
江棋又比划了一下:"错了,半杯。"
陈亦鹤:"…………"算了。
陈亦鹤头疼的说:"我现在更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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