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回镇衙还没来得及歇歇脚,就被演武场里巨大的动静给吓得不轻,匆匆忙忙赶去,却见一奶娃娃赤手空拳地和一老道士正打得不相伯仲。当然,这只是武技上的比拼,若是动用真元,目前十个周寅也不是平慧子的对手。
周寅虽然莽、酷爱在武艺上的切磋,但平慧子这明显是逗着他玩儿,依他的性子,早就停下来一人默默练剑去了。方才平慧子走得快,周寅也是一溜烟就跳上了马背,留下李霄几人安顿好村民,周铎这才带着人骑马跟上,一回来便是眼前这让人捉摸不透的场景。
演武台下,之前被抓来的恶犬正用爪子踩着那块被周寅带回来的木疙瘩,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小声呜咽;周寅新收的宠物玄猫正蹲在恶犬头顶,兴奋地看着台上酣战的两人,时不时挥舞小爪子似是在为周寅加油打气,偶尔被恶犬呜咽得烦了低头喵喵两句。
周寅使出全力打出两掌,见自己依旧无法伤到平慧子丝毫,果断地借助平慧子回挡的攻势跳下了演武台,闷闷不乐地挡在恶犬身前。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宠物想要保下来的狗,身为主人,连自己的宠物都照顾不好,那也太丢脸了。
“真人,您这是?”眼见自家三弟嘴嘟得都快能挂个酱油瓶了,周铎连忙走上去打圆场,他这正一头雾水的,当然也不耽误他帮亲不帮理。虽然他当了个小官,但纨绔才是他的本质——后台够硬无所畏惧!
平慧子其实也纳闷,这个奶娃娃怎么的就忽然朝他出手了。时间暂且回到平慧子骑马抵达镇衙,有周寅这活招牌在,他毫无阻拦地进到了演武场,见此处浩然正气鼓荡,正是剖开恶犬取出玉髓芝的绝佳场所。急不可耐地从道包里掏出一柄法刀,平慧子就要朝着恶犬的眉心刺去。
平慧子此举并非是想要直接取了恶犬的性命,他见这恶犬举止极其乖顺,甚是异常,或许是被玉髓芝里的魂魄附身了。以防万一,他只能先施法逼迫其先退回玉髓芝内,才能顺利地将它取出。虽说活剖会让这恶犬遭上不少罪,但若不如此,恶犬一旦身死魂魄必然会再用去玉髓芝的灵韵,可就得不偿失了。待到取到至宝,他便给恶犬一个痛快并且超度了。
平慧子如此打算,附身恶犬的挈兴言却毫无所知,在他极具收缩的瞳孔中映照出来的是即将被杀死的恐惧。挈兴言努力操纵着狗身垂死挣扎,大声呼喊:“小猫救命啊!”
“喵喵!有好处嘛?还有,别叫我小猫,要叫我猫老大!”这臭狗身上的鬼可是欠了它整整十条大鱼了呢!
“猫老大,再加十条大鱼!要是我被这道士杀了,可就一条鱼都没有了!”挈兴言这段时间在余沐的谆谆教导下,脸皮厚实不少,毕竟活下去才有希望。至于和玄猫之间的约定,有生之年他定会完成的,若是烟消云散他也只能被迫失信于人了。
“喵喵!臭道士,快住手,杀了臭狗鱼就没了!”玄猫悲愤地大吼一声,朝着平慧子拿法刀地手狠狠扑了过去。
平慧子念咒的声音一顿,看着法袍上又抓又挠的玄猫,心道这玄猫灵性十足怕不是也觊觎上了玉髓芝,顿时是又好气又好笑,稍稍用上一些力道将玄猫从胳膊上甩出去。
平慧子是控制好力道的,以玄猫的灵巧绝对足以安全落地。然而,耐不住玄猫它在平安落地的瞬间假装一个不慎趔趄了一下,吧唧摔倒在地,泪眼汪汪地抬头看向周寅,还不忘颤抖地朝平慧子伸出爪子。
周寅:自家宠物被欺负了,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莽就对了,反正这老道士也不敢真拿他怎么样!
“他打了我的小黑!”等平慧子说完,周寅淡淡地陈述了一句,算是解释他动手的原因,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小黑好像不准其他人伤害那条恶犬。”
众人将目光集中到有一搭没一搭敷衍着挈兴言的玄猫身上,沉默良久,平慧子这才开口说道:“此猫颇为神异,竟能和附身恶犬的魂魄交流。衙门可有懂兽语的差役?”
“姜鸣倒是会驯马,猫狗什么的怕是听不明白。”周铎第一个抢答。
“正是如此。”姜鸣点头附和,“府衙或许有。”姜鸣只是提了一句,剩下的没有明说,显然去府衙借人不切实际。
既然不能沟通,那还是早些将玉髓芝取出来吧。平慧子取下腰间别着的拂尘,操着恶犬头顶上的玄猫一甩。玄猫还没来得及闪避,就被拂尘缠得结结实实,委委屈屈地朝着周寅求助。
平慧子连拂尘和猫一起递给周寅道:“来,娃娃,猫崽仔给你,担心它别挣脱了又出来捣乱。”
周寅接过猫算是默认了这一决定,毕竟整个镇衙所有人手加起来也不是平慧子一人的对手,平慧子在此地取宝便是有着之后再找补一二周寅以全国师颜面的心思。可惜了,不是在府衙或是王城,否则他向平慧子要了这宝物也不是不行。
罢了,或许他命该如此。挈兴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大仇已然得报,他也不该再留恋人世,只是遗憾未能与前辈好好告别。挈兴言低头用鼻子轻轻地推了推依旧毫无反应的木头疙瘩,姑且算是最后的道别。然而在额头与木头疙瘩相接触的一瞬间,他竟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缺心眼你这是真变成狗脑子了啊?你有爪子可以写字啊!”一直充当背景板的余沐可谓是碎碎念了一路(余沐:作者,你还记得我才是主角嘛?)。挈兴言这个小弟还健在他是非常高兴的,然而自从这家伙附身在狗身上后就再也听不到他说的话了;当然,挈兴言的那一顿汪汪汪在他感知上也是一阵狗吠。沟通障碍就是一道天堑,或许从此往后再无一人能感知到他的存在,每次想到这余沐就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汪汪!前辈!”挈兴言惊喜地抬了下头,余沐的声音就消失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挈兴言低头、抬头,来回试探了好几次,这才确定,要将眉心与这块木疙瘩接触才能听见前辈的声音。然而,他这狗吠声,前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对,写字!挈兴言抬起右爪,一笔一划地在地上刻画起来。
平慧子正欲将恶犬拎起来,就发生了以上神奇的一幕。时辰尚早,他就姑且看看这魂魄究竟意欲何为吧!平慧子悠闲地跺着步子绕着墙角来回走动,总算找到一个适合的角度,低头好奇地去瞧这歪歪扭扭地字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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