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亲得太久,姜渺脑子都有点缺氧,意乱情迷地看着身上的人,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郑予安一转攻势,嘴唇轻轻地从她身上吻过,像风暴过后缠绵的细雨,一边亲一边说:“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你爱不爱我?”
姜渺的神思渐渐清醒,他如此热切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让她感觉自己好像一只烈日下的阴沟小虫,承受不了如此蓬勃的热意,于是想要逃避。
她躲开他的视线,装作意乱情迷的样子,勾着他的脖子撒娇讨吻,想要将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可是郑予安却避开了她的嘴唇,执着地问:“你爱不爱我?你不说,我就不做。”
她只想要做,可是郑予安偏要她把爱说出来。
箭在弦上的时刻,他忍得额头都暴起青筋,却还是执着于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问题上。
姜渺怔愣地看着郑予安,眼神中有惊讶,也有深深的不解。
“你不爱我是不是?”郑予安被这样的眼神刺痛,身体的渴望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只剩下浓浓的绝望。
他翻身从她身上离开。“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做这样的事。”
她要和爱的人做这件事,才会身心都愉悦。
身上的热度消失,姜渺感觉一阵空虚,甚至有点恐慌。她立刻抓住了郑予安的胳膊,慌不择言地说:“你不要走,我爱你。”
“真的,我是爱你的。”
郑予安像被定住一样,眼神紧紧锁着姜渺。
她说爱他。虽然她的眼神,并不像语气一样笃定。
算了,只有浅薄的喜欢也没关系。
只要是她给的,怎样都好。
胸臆中的渴望再也压制不住,郑予安更加热烈地吻住她。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和所有听说过的都不同。
姜渺是痛的,但因为郑予安的温柔和她内心充实的满足感,痛感很快被一波一波的浪潮覆盖,她感觉浑身像被裹在了温暖的泡泡里,从幽谧窒息的深海骤然被抛上天际云端,世界被一片白光笼罩,迎来永恒的日出。
结束之后,姜渺汗涔涔地蜷在郑予安怀里,喘息不止,累得连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郑予安在背后紧紧抱着她,拨开她汗湿的头发,轻吮她颈后细腻的皮肤。
他呼出的气息弄得姜渺很痒,却又没力气推开他,忿忿地想,出力的都是他,怎么他反倒跟个没事人一样,一会儿亲亲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
他本来就粘人,事后更是恨不得长在她身上,弄得姜渺热极了,又被他落在身上的吻亲得麻麻的。
姜渺哼哼唧唧地拿胳膊肘推他,力道软绵绵的,像在撒娇,郑予安一把握住,手掌轻柔地抚摸,凑近她的耳边问:“还痛不痛?”
姜渺摇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只露了一只红透的耳朵在外面。
郑予安捏捏她这只发烫的耳朵,笑得胸膛都在震动。
运动过后的疲倦催生困意,姜渺躺在令人安心的怀抱中,眼皮渐渐打架,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听见身后的郑予安问:“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姜渺的瞌睡被赶走了一些,有点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刚刚问爱不爱他,现在又问喜不喜欢他,睡都睡了,这人怎么那么多事。
郑予安却不满她这样敷衍的回应,偏要追根究底说个明白。“那你说喜欢我。”
姜渺真是怕了他了,但刚刚被他弄得很舒服,也不好马上翻脸不认人,只好强打起几分精神,说:“我喜欢你。”
“有多喜欢我?”
还没完没了了。
姜渺有些气闷,随即又察觉到他语气里细微的一点恐慌。
他什么都愿意包容她,可这不代表他不在乎那些忽视,隐瞒和怠慢。
所以他才需要一遍遍地确认她的心意。
姜渺的心软了下,叹了一口气,转身面对郑予安,直视他的眼睛。
“我喜欢你。”姜渺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轻抚,“喜欢到,就连这个糟糕的世界,都觉得没那么糟糕了。”
她的目光轻柔却坦然,明澈的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毫不掩藏的绵绵情意。
绵软的眼神却好似有千钧力,郑予安呼吸骤然沉重,心跳激荡,忍不住又将她压在身下亲吻。
姜渺的瞌睡彻底被驱走,胡闹了几个小时之后,实在是受不住了,才被他抱到浴室清洗,浑身软得像泥一样,一沾床就昏睡过去。
年轻的情侣对彼此有难以抗拒的爱欲和吸引力,整个周末他们都关在酒店里没出门,姜渺也因此身体力行地对郑予安的体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如果不是她哭得他心疼,她真的怀疑自己会废在这里。
送郑予安去机场的路上,姜渺腿还软着,被郑予安搂在怀里,力道适中地揉着腰。
分别在即,郑予安不舍,却也有些庆幸。“幸好暑假就要到了。”
暑假姜渺也有事忙,但好歹同处一座城市,不至于像分隔两地一样一周才能见一次面。
姜渺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顿时狠狠给了他一拳。
郑予安笑得荡漾,接住她的拳头包在手中轻轻地揉。
到机场之后,郑予安没让姜渺下车,告诉司机直接送她回学校。
姜渺隔着车窗和他道别,郑予安手伸进车内扣住她的头,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吐气一样轻声说:“走了。”
柔软的触感留在唇上,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姜渺还是因为这个突然的亲吻红了脸。
司机很识趣地等姜渺看着郑予安走进机场大厅才发动车子,还打趣他们两个小年轻感情真好,一路上回忆自己年轻时的情史,姜渺随意附和,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好像懂郑予安说的,每次刚和她分开就开始想念的感觉了。
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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