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毕业

六月多迎来了高考,郑思琪在高考的那一天,考语文的时候,是和陈嘉康在同一个学校里考的,在开考前,她和他在考场外等候。

郑思琪和他一直都在等时间,这个时候男孩就站在她面前,女孩一直看着他,盯着他。

要进考场了,郑思琪才匆忙的找到考场座位坐下来,在考语文阅读理解题的时候。

她想着先放着这三道赏析题,看还有时间,然后她反反复复地回忆了在场外等候的时刻,男孩也在望向郑思琪,还时不时的和他的初中同学聊上几句。

监考老师说时间还有最后十五分钟的时候,随后郑思琪才开始写作文,在最后800字的作文里还差200字左右没有写完,但是字迹是非常潦草的。

就这样时间到了,郑思琪交卷了,最后这三道句子赏析题没有写,作文也没有写完。这个也是郑思琪非常遗憾的。

几天后,我们毕业了。

又是一年毕业季,即将要毕业的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说再见。

郑思琪还没有好好得和陈嘉康说再见,便匆匆忙忙的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忙着参加毕业典礼。

班主任发完了毕业证书后让我们组织一场同学聚餐,没有想到的是,郑思琪居然和不太相熟的同学坐在一起,老师询问我们的第一志愿是什么,而郑思琪却回答不上来。

那天或者说那一年是郑思琪带着遗憾离开校园的那一年,夏季常常是让人感到遗憾的。

因为我们就要分别了,离开那个在没有陈嘉康的日子里,不知道郑思琪会怎样熬过去。

在同学聚会上,陈嘉康和他的好兄弟们坐在一桌上,郑思琪也不好意思得望向另一边。老师特意定制了专属于我们班的纸杯蛋糕,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蛋糕是动物奶油的,非常好看,郑思琪舍不得吃它。此外,班主任还定制了每个人的专属可乐,罐子上刻着未来对我们的期语和祝愿。

聚完餐后,班主任问郑思琪说:“你的第一志愿是什么?”

郑思琪半天回答不上来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和陈嘉康在同一所大学里,她的日子是枯燥无味的,所以说了也算是白费,她没有回答老师的问题,老师却说也不为难郑思琪了。

直到毕业班主任都不知道当初郑思琪来高考班是因为那个男孩。而他也不知道郑思琪会在此后如此思念和怀念那个每天都与他对视的一瞬间。

郑思琪聚完餐后回家倒头就睡,实在是太困了,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她,她又立刻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只是在做梦而已。

郑思琪该怎么去释怀他呢,毕业后的一年每到深夜里都会想起他和他的模样以及眼神的对视。

郑思琪每次都会看班级群里的消息,还关注着陈嘉康的微信朋友圈和头像,可惜郑思琪第一次加的时候,陈嘉康的朋友圈就把她屏蔽了,但她还会在百度上搜素他为什么会把屏蔽她呢?随后郑思琪就出现各种幻想的场景。

郑思琪不介意,也没关系,她真的爱惨了。真正的毕业到来后,郑思琪没有为自己留下青春的痕迹,以至于每当以后她回想起来都觉得很平淡。她的青春不热烈,不张扬。郑思琪就只有那么一两个爱好,追剧和看小说。她安安静静的走完自己的一生,来来往往的人全都是过客。她从小就不自信,父母就是她最大的底牌。

她可以代表了许多的中式家庭中的普通小孩,自卑而又敏感,有时又会很内耗,也会很在意别人的眼光,生活没有给她带来折磨和苦难,反而给她带来了一些成熟和懂事。郑思琪和陈嘉康毕业后都各自走向了人生的人生轨迹,两人此后越来越远,越来越记不清彼此的模样。

高考完后,郑思琪让自己忙了起来,暑假里她去学车,没有时间去多想,这份遗憾从头到尾都只是郑思琪一人的感受,陈嘉康从来都不觉得遗憾,因为他觉得这没什么。青春时期的懵懂和回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记忆是人们存在大脑里的一种方式,它们时不时地跳出并且用来呈现的珍贵瞬间和痛苦场景。

郑思琪的暑假里一直都在学车,没有出去玩,也没有旅游。郑思琪学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生,这个男孩刚好是和她在同一所学校里的,后来男孩和陈嘉康认识,郑思琪想认识就认识吧,我们都已经毕业了,就不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就是对彼此最好的结局了吧!

在这天周六下午,郑思琪接到了来自自己母亲的电话,说是父亲出了一场车祸,幸好只是腿部骨折,擦伤了点皮。去医院住院,母亲每天照顾父亲,郑思琪都没有心思好好地读书了,后来父亲的腿好了就又去干活工作去了。

那一年是2014年,父亲的腿好了,之后就出院了,次日就收到了外婆去世的消息。

外婆本身就有心脏病,她在昨晚突然的离我们而去了,没有任何的特征。外公第二天早上起床才发现,亲人的离去使郑思琪的母亲悲痛欲绝,无法接受这个已经离开的事实。

她眼看着自己的外婆被送去火化场,郑思琪坐在旁边的石柱边听着自己的母亲痛苦和悲伤。郑思琪的母亲拿着自己妈妈的骨灰坐在回家的路上,晚上还要守岁。

郑思琪的父亲还有他的弟弟晚上打地铺睡在地上,害怕极了,生怕外婆的魂魄回来。

回想现在已是十年前的事了,郑思琪相信她的外婆一直都在她身边陪着她。

从此郑思琪的母亲没有了自己的妈妈,有的是只剩下年迈的父亲,父亲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是特别的方便,但他依然坚持去田里干活,郑思琪的母亲劝他不要那么辛苦。

外公和舅舅在郑思琪生日的那天给了好大一个红包,祝她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生活那么已经苦了,总要来点甜的,之后的一切都是很顺利的,但也没有那么顺。

郑思琪时不时的还会想起她和外婆小时候的事情,年幼时,外婆带着三岁的郑思琪去上幼儿园,她开心极了,听外婆说这个时候我才学会走路三四个月。

外婆把我送到幼儿园门口时,我因为不想上学而哭泣,放学时,我因许久未见到她来接我而哭泣,外婆说我是个小哭包。

就这样我的幼儿园生活一直都是我的外婆在照顾着我。之后的每个夜里外公都会回忆和我的外婆的一些稀疏平常的爱意。

外公近近些日子里来都很闲暇,没什么事情就打打扑克,和老人们晒晒太阳聊聊天,可惬意了。这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情,许是早年间,外公干活干的猛了,他的腿脚不利索,中风了,他休息了个把月缓缓才见好。

但是人到中年,甚至是老年,就会有体弱多病,各种各样的病症出来,就又来了一个肾结石,疼的我的外公只叫喊着,这便掏出智能老年机,打给远在外工作的郑思琪的母亲。

母情接到来电,听到这个事情就立马打听有没有能治这种症状的药物,果不其然,在我们自己家的一个村子里,找到了一个会看这种症状的医师,随后母亲就买了药给我的外公吃,没过几天就好了,后面外公的朋友也听说了这个事情,就叫我的母亲帮忙买了药,寄给他们。

这个药因人而异,有的吃着吃着就好了,也有的不见效果。

郑思琪高中毕业后,就考上了一所公办的专科学校,高中时期的遗憾往往都是最美好的,它只适合用来回忆,我的青春有个你,但遇见就是最好的安排了。郑思琪一点儿也不后悔当初做的这个选择,原来所有的回忆都在照片里记录着,老师拍了张班级大合照,合照里的郑思琪坐在了第一排,而他则站在最后一排。

郑思琪思念他就把这张大合照拿出来看看,当时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看看自己的变化和他当时的状态以及情绪表情,发型和衣着打扮。

毕业后他染着一头的银发,打扮的非常潮流,而他交往过的女生数不其数,郑思琪喜欢上了一个没有结果的人,为什么还要等他回头,为什么还在期盼,为什么还会回忆起和他对视的每一个瞬间,为什么还记得他当时的模样,为什么会爱上他……

遗憾是你我当初匆匆相遇,而如今各自沿着不同的轨道行驶,不知在哪个远方,哪个未来才会重逢。遗憾或许还只是无法见到那个至亲至爱的人,而无比痛心。人生之中的遗憾或许就像树枝上的叶子,在春天里发芽,在秋风之中剩下空荡荡的回忆。我们会怨恨自己没有好好珍惜过,怨恨命运如此残忍,让我们只能曾经拥有过,然后再任曾经的美好狠狠地折磨着。

郑思琪只靠着回忆来续命,她带着满满的回忆和遗憾离开了这个不热烈的青春,高中时期的我每每都在与他对视,却又不敢回应他的答案。在这个夏天离开了我的校园,离开了那个满心欢喜的少年,也离开我的回忆。

再见,我的青春;再见,我的高中;再见,我的校园;再见了;我的那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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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对视的那一刻
连载中汐七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