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你真的老样子。”程飞躺在椅子上，挺着肚子，吃的动弹不得。以前每次考试前，杨林都撺掇着大家出去吃东西，临时抱佛脚在他这里就是无稽之谈。
白秋鹤收拾着桌上的餐具，程飞又道:“白秋鹤你歇歇，别那么贤惠，咱们又不是外人。”
“程飞不是外人那下次就麻烦你收拾厨房。”白秋鹤道，手上不停，已拿了东西去厨房了。
程飞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也不在乎，“行，下次你放着我来。”
杨林蹲在柜子前不知道捣鼓什么，伸手摸了好久，终于道：“找到了，只见他从柜子里摸出一把香。那香的包装极好，透明的包装纸上印着某博物馆的花纹。香身上刻着莲枝藤蔓，色泽如胭脂般。”杨林拿了香，走到餐桌前，冲着程飞道：“火机。”
“啊。”程飞吃多了，连脑子也转不动了，从兜里掏出火机放在桌子上，好奇的看着杨林。
杨林拆开香的包装，用火机点了根，闭上眼，默念了句保佑考上。便捻了跟香给程飞，“烧一根保佑你考中。”
“啊？”程飞满头问号，杨林已经去寻可以插香的器皿去了。程飞用眼睛去寻杨林，看着他说道：“林林，你又搞什么啊，这拜的是谁，家里又没有关公像、又没有文曲星，我们拜也该有个神像吧。”
“就当拜关公吧，我家乡有关公庙，他保佑考中。我妈以前给我求过。”杨林寻了个塑料杯子出来，在里面放了块面包，把香插在面包上，又寻摸着把杯子放到吧台上。指着杯子道：“就靠你了。”
白秋鹤洗着碗，笑起来。
程飞已不知杨林拜的是什么了，说他敷衍却神态认真，说他认真，这行事作风却实在敷衍那里有人这样拜神的，如此想也就如此说了。
“程飞这你就不懂了，我心中有神明何须去那庙里凑热闹。”
“说的你好像多认真似的。”
杨林回头看他，一双眼睛志在必得，他如何不认真呢！
明日就是考研的笔试，杨林前面线下确认已闹过一次热搜，几乎是今年考研最大的八卦了，他怎么会不认真呢。
程飞被他的气势唬住了，想着他和自己模拟的卷子，心下计较起来，如果是林林擅长的文学类，确实是他有优势的，便希望他能发挥好了。
第二日，白秋鹤驾车送程飞和杨林去考场。到了考场外，白秋鹤把杨林的考试文件袋给了他，温声道：“祝你考试顺利，晚上出去吃烧烤。”
自上次现场确认杨林上了热搜后，他也不是很在意在外面露面了，便说了考试后要出去吃一顿的事儿。
“嗯，等我出来吧。”杨林拿了考试的用品和程飞一起进了考场，白秋鹤在后面目送着他进去，便去寻了一家奶茶店在手机上选着烧烤的店子。
杨林已和程飞分开，进了教室，取下口罩来。便有考生认出他来，笑着和他打招呼。杨林回应了，便坐在座位上等着考试。过了几分钟，老师便来发卷子、监考。
杨林看了眼卷子，沉下心来去写。如此考了一天，等到结束时，杨林偷偷看了热搜并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便从厕所隔间里出去。
白秋鹤说着自己找的那几家烧烤店，三个人去找车。杨林笑着看着路边的烧烤，指道：“不用那么麻烦的，就那吧。”
那是一家夫妻店，店面小，店里坐满了人，生意红火，一眼就看出是周围人很喜欢的小店子。
程飞觉得有些不好，连个隔断也没有。白秋鹤却已先应了，“好，我们就去那里吃。”
两个人兴冲冲定了，程飞也只能跟上。
那夫妻店只有一个服务员，正忙着收拾餐桌。在炒饭的妻子便说：“想吃什么自己拿菜，我来跟你们算。”
白秋鹤已拿了个盘子在手里，杨林说要什么，他便拿什么，又添了茄子、香菇、青椒、豆角之类的素菜。
程飞努着嘴，在一旁道：“羊肉串多拿几个。”白秋鹤便多拿了几串，程飞还是绝对不得味，怎么他就弄的像个局外人一样，便自己动手拿了些放到盘子里。
三人点了菜，寻了空出来的桌子坐下来，杨林取下口罩，安安静静的坐着。
烧烤店里斑驳的墙面，鼎盛的烟火气，衬得他的脸像一件青花瓷器一样，坐在这里又分外美丽，生出一种高雅倒错的极致来。
那上菜的服务员端了一半的烧烤来，“已经烤了一半，还有一些肉也快...”那服务员解释着，无意看了杨林一眼，惊讶道：“你是演员吧。”
这附近还有些今天来考试的人和学生，都是年轻的群体，听了这话，都去望杨林，便有人认出来，喊道：“是杨林。”
“你好，你们好。”杨林笑笑，便不在说话。
大家原不认识，旁边的路人回了你好，也没人上去拍照或签名。
程飞安静了几分钟，终于觉得无人在意，又吐槽起卷子，杨林优雅的微笑，程飞偏偏读出几分窃喜，喊道：“我操，今年的题目特别变态，但分外合你耶。”
杨林如偷腥的猫儿，克制的笑了，程飞受了刺激，“你是不是全部写出来了。”
“你难道没有写完吗？”杨林反问，优雅的刺激着程飞。
“那怎么一样，写完和写好是两回事。”程飞愤愤的吃着肉串，又问道：“政治写得怎么样？”
“正常发挥。”杨林轻松着，又补充，“你忘记了我们应该写过的题目。”
“什么?”程飞不可置信。
杨林便细细分析题意，拐到他们写过的一题上。程飞目瞪口呆，这那里叫类似，只是答案类似而已，又欲哭无泪，他怎么就没读出意思来呢，一双眼睛已经汪汪要哭了。
坐在杨林背后的学生也听到了，他正和同学对题对的起劲，便拿了手里可乐，回身道：“这题我也是这么写的，不过不太确定。”
那一桌的同学便都看杨林，杨林笑笑：“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英语的...”那同学问着，杨林笑着说了自己的理解，一桌的同学点头称是，要和杨林对答案。杨林便施施然去了他们那桌，几个同学倒饮料搬椅子欢迎着他。
程飞还在自我分裂和后悔，白秋鹤喝着桌上的饮料、吃着烧烤，时不时看看杨林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独自乐着。
杨林和那些说了会，便道：“你们也是北外的吧？”
那群学生乐道：“您是学长啊。”
“我是201x届的，你们呢？”
“我们刚毕业。”
“袁教授怎么样了？”
“杨哥，袁教授不教我们班，刚好我们那一年，袁教授身体不太舒服，休课了一年，可不是遗憾吗。听说那一年，袁教授还去国外参加了儿子的婚礼，反正回来的时候挺好的，今年还要招研究生，学长您不会要考袁教授的研究生吧，那我们以后还能在一起读书。”
“希望如此。”杨林举杯和他们碰了碰。
那几个孩子涉世未深，已完全臣服在杨林的魅力之下了。
吃到九点，已经晚了，杨林便和那几个孩子道别，回了自己的桌子上。
白秋鹤已经结账，去开车了，程飞和他等了等，便见白秋鹤开了车来，杨林和程飞坐到后面，三个人回家去了。
晚上再说了，这一章今天完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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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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