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风裹着槐树叶的碎影，斜斜地撞在教室窗玻璃上，像在为即将公布的月考成绩敲着不安的鼓点。苏晚把指尖按在数学课本的褶皱处，指腹反复摩挲着那道没解出的最后一道大题，心跳比窗外的风声还要乱。
讲台上，班主任李老师抱着成绩单，高跟鞋踩过地板的声音“嗒嗒”响，每一步都踩在苏晚的心尖上。“这次月考，整体成绩有进步，但个别同学波动很大。”李老师的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苏晚身上，那眼神像裹了层薄冰，“苏晚，你过来。”
苏晚的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她攥着衣角，指尖泛白，一步步挪到讲台前。成绩单上，红色的分数像扎眼的刺——数学82，物理79，连她最擅长的语文，也只考了91。总分比上次期末跌了整整五十六分，排名从年级前二十，掉到了六十开外。
“你自己看看，”李老师把成绩单拍在她面前，声音里满是失望，“寒假到现在，你心思到底在不在学习上？物理课上总走神，数学作业还错那么多，再这样下去，你之前的努力都要白费！” 周围同学的目光像细小的针，扎得苏晚耳尖发烫，她盯着成绩单上的分数，喉咙发紧，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回到座位时，林晓琪悄悄递来一张纸巾，嘴型比着“别难过”。苏晚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只能把头埋进臂弯，假装整理课本，不让别人看见泛红的眼角。
放学铃声响起，苏晚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直到教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背着沉重的书包走出校门，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拖了条甩不掉的尾巴。路过槐树时，一片叶子落在她肩头，她抬手拂开，却想起上次月考后，陆时衍就是在这棵树下，拿着她的物理试卷，耐心给她讲题的场景。那时她还笑着说“下次肯定能考更好”，如今想来，只觉得脸上发烫。
推开家门，客厅的灯亮得刺眼。妈妈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班级群里公布的成绩单。“你还知道回来？”妈妈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看你最近天天早出晚归，还以为你在认真学习，结果考成这样？数学居然没及格？”
“妈，是82分，及格了……”苏晚小声辩解，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82分很光荣吗？”妈妈猛地站起来，指着她的书包，“你说你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心思都用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你就用这点成绩回报我们？” 妈妈的话像鞭子，一下下抽在苏晚心上，她咬着唇，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没有谈恋爱……”苏晚哽咽着，“就是最近有点跟不上，下次我会努力的……”
“下次？每次都指望下次！”爸爸从书房走出来，脸色阴沉，“你看看隔壁家的孩子，这次考了年级第三，再看看你，差距越来越大！从今天起，周末的美术班别去了，把时间都用在补数学和物理上！”
“不要！”苏晚猛地抬头，眼睛通红，“美术是我喜欢的，我不想停！”
“喜欢能当饭吃吗？”爸爸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成绩搞不好，什么喜欢都是白费！这事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 说完，爸爸转身进了书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震得苏晚身子一颤。
妈妈看着她，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责备：“你爸也是为你好，先把成绩提上去再说。快去把试卷拿出来，我和你一起分析分析，看看错在哪儿了。”
苏晚背着书包走进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滑坐到地上。书包里的试卷露出来，红色的叉号像一张张嘲讽的脸。她掏出手机，点开和陆时衍的聊天框，输入又删除，最后只发了句“晚安”。没过多久，陆时衍回复了一个月亮的表情，还附带一句“早点休息，明天加油”。看着屏幕上的文字，苏晚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怕陆时衍知道她考砸了，更怕自己再也配不上那个认真讲题的他。
第二天清晨，苏晚顶着黑眼圈走进教室。林晓琪看着她苍白的脸，担忧地问：“你昨晚没睡好？阿姨没说你吧？” 苏晚摇摇头，把书包放进抽屉，拿出数学课本，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走进教室，手里拿着试卷。“这次月考，很多同学的错题都很典型，我们先来讲讲最后一道大题。”老师的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苏晚身上，“苏晚，这道题你来说说，你的思路是什么？”
苏晚猛地站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她昨天晚上根本没来得及看数学试卷，只知道自己这道题空着没写。“我……我不会……”她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不会？”数学老师皱起眉头，“这道题和上次我们讲过的题型差不多，你居然不会？看来你上课根本没认真听！坐下吧，好好听讲！” 苏晚坐下时，感觉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课间，苏晚趴在桌子上，不想说话。林晓琪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陆时衍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物理试卷。“这道题上次你问过我，这次月考也考了类似的，我再给你讲一遍吧？” 陆时衍的声音很轻，带着温柔，却让苏晚更加难过。
“不用了……”苏晚把头埋得更深，“我都懂了……”
陆时衍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知道她肯定是因为成绩的事心情不好。“是不是考得不太理想？”他轻声问，“没关系，一次考试而已，下次努力就好。我这里有份错题整理，你拿去看看，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陆时衍把一张写满笔记的纸放在她桌上，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错题思路和知识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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