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踏入这片熟悉的土地，不过一个下午，於瞲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教室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女生聚在一起，啃面包的，吃校外的小摊的，减肥吃水果的。
於瞲也想悄摸的进来，不惹人注意。奈何她们班同学一个个注意力极其分散，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惹得她们左顾右盼。
刚一踏入，就享受到一排齐刷刷的注目礼。
於瞲那受得住这视线，硬着头皮走到她的旧位旁。
言放正对着一盘荤素搭配的菜发愁，因为没有筷子。而边恋渚已从本班借到了隔壁班。
“吃吧，”於瞲把外带的餐食放到桌上，“我带了筷子。”
边恋渚刚才外班借到一次性筷子踏入教室，就看到这一幕。
跟受惊的猫一样，跳了八丈高。
於瞲对上边恋渚惊吓的眼神，无声的笑了下，送完就打算撤离。
言放没有剩饭的习惯，望着两份分量旗鼓相当的饭菜，思索了片刻，在於瞲打算抬脚往回走的瞬间，扯了下她的衣角。
视线对上。
言放指了指饭菜，“带回去，给李成吃。”
於瞲歪头质疑，“带回去？”
“吃不下，”言放称述道。
於瞲不高兴了，她辛辛苦苦，在一片质疑声中艰难的给他带了这份饭，居然让我原封不动的带回去，置她的面子于何地。
於瞲眉眼一转，计上眉梢，语气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吃蛮。”
言放尽力装的乖巧，不Bking不臭屁，於瞲一句话还是能让他破功。
言放挑眉看了过来，没说话。从外包袋里取了筷子，默不作声的先解决从食堂外带的饭。
边恋渚离得远也听不清她们说什么，但看上去就像言放压迫於瞲吃饭一样。
护犊子心情上线，咚咚咚的走过去。
於瞲也有些不爽，两个鸡腿，一看就是边恋渚自己没吃省下来的。
现在全被言放品尝了！
“还不走吗？”言放吃了两口，瞥了眼正在肖想鸡腿的少女，出声提醒道。
於瞲回过神来，对视上面前忿忿不平的少女，边恋渚又在他看过来的一瞬，若无其事的假装看窗外。
於瞲调头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被堵住了，像极了羊入虎口。
梁欢宜首当其冲，笑的乖巧，於瞲简直没眼看，摆摆手，逃似的离开。
言放笑笑，继续享用饭菜。
晚自习，不讲课，老师坐在讲台上，周围围了一圈问问题的学生。
言放对照着於瞲的笔记开始学习。
於瞲的字很舒服，与本人不相符的柔和。
忽的想起，於瞲和他一起都在他外公手底下学过一段时间的书法。
那段时间，於瞲很不安分，就跟有多动症一样，上课喜欢动来动去，坐不住。后来，何倩听说练书法能平心静气，也就出去打算给她找个老师，言放外婆听说了，也就让人把孩子送到他这来，反正言放现在也跟着练，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一样。
何倩也试图推脱，毕竟言放他外公的名声在外，缴费心里也没个数，不知道出多少，不缴费，心里也过意不去。
但最终也没推脱掉，外婆说住一起，远亲不如近邻，而且他跟言放外公有时候可能还要外出还得指望她帮忙带带孩子，那是不是也得给钱呢？再说两个孩子关系不好，就是接触少了，多待待，说不定还能培养两个孩子感情，不至于那么针锋相对。
话说到这份上，何倩也不好推脱，也就一拍即合。
结果，两人都臭着个脸，胜负欲极强，小小的孩子都以为自己是大人，都觉得自己情绪隐藏的很好。天天练完就拿着对方的作品挑刺，还会打混了让别人挑，谁写的好。
虽说最后於瞲心没静下来，但字练的不错，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於瞲人动，字不动工工整整。
人不动，字动歪歪扭扭。
也没培养出什么效果，但却练了一手好字，即使后面不跟着练，字也是有神在的，神韵在，形就散不了。
说不出他们字哪里一样，但是总有几分神韵很像，如出一辙的感觉。
从下午回来，於瞲就没怎么喝过水。只有刚刚吃私厨菜时，他们给是明里暗里让她喝了一大缸汤。说是专程为他而炖，补一补，十年少。
刚坐下听完听力，英语课代表收了录音机送去办公室。四周之余沙沙翻书对答案的声音。
一股熟悉而又特别的清流穿过，直达某处。
於瞲表情一僵，这汤才喝半个小时不到，对这幅身体是一点都不留恋。
着急忙慌的要离开啊。
於瞲磨磨蹭蹭半天，左瞥右瞥，前看后望。重点班就这点好，每个人都仿佛与世隔绝，沉浸在自己的学习世界中。
悄摸的难为情的打开手机，点进Q/Q：您要如厕吗？一起呀。不行，太殷勤了。
陪我上厕所。
太命令了。敲敲打打，删删减减。
还是直接说吧。
於瞲打下几个字：【我想上厕所……】
半响没回复。
屏幕快要灰暗时，又快速的亮了起来：
【去，这幅身体暂时就归属你了，要洗要刷，都不用跟我打报告。】
於瞲用手圈住，调暗亮度，头微微低下：【我不敢……】
对面手速飞快：【怎么，需要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给你保驾护航嘛？】
於瞲有些难为情：【我没去过男厕所……而且里面好像是排在一起的，万一……你能陪我嘛？】
小鱼饼干：【我可进不去，做不了你的眼睛】
於瞲退步：【就在门外等我……】
言放质疑：【我还爬个三楼，陪您上厕所？】
於瞲考虑周全：【我下来上。】
言放正在写一道特殊地貌的成因题，思绪刚有些苗头，并不想起身，推脱到：【您在憋憋？】
【男人不能憋！！！】
还打了三个感叹号来表达事情的重要性。
言放忙中抽闲瞥了眼消息，无奈的轻笑下：【哟，完美带入了。】
【那个对了……就是你们上厕所擦不擦？】於瞲纠结上厕所带不带纸，就算擦，她也不好动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烦，一张脸涨得通红，都快滴出血来了。
“你又烧起来了？”李成抽空撇了一眼，准备看他写到哪里了，有些担心的说，“怎么红的这么厉害。吃药了吗？”
撇了一眼准备瞄她的手机，“给谁发信息呢？”
【你拉屎不擦？】
打完发送，言放又觉得哪里不对……
刚上晚修，老师刚坐下将教案摊开准备动笔，於瞲就起身打了个报告，数学老师抬眉，却也没不高兴，反而笑了下让他赶紧去。
於瞲略微有些羞涩，感觉还挺强烈的，有点急。
溜到到一楼，轻车熟路的抵达厕所边。
言放已经拄着拐杖在门口等着了，开口即是调侃：“要不要我教你怎么上。”
於瞲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红着脸皮进去了。
出来洗完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我去隔间上的，我没看，我蹲着上的。”
言放：“？”
那你真厉害。
於瞲还沉浸在自己的聪明才智中……，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要上厕所吗？”於瞲觉得礼尚往来，她也可以等言放上完。
“不上。”言放看了她一眼。
“是不方便吗？”於瞲思索了一下，确实，学校居然没设置无障碍厕所，败笔。
言放想起什么，交代道：“培优课一共两节，你上一节就行，上完按走读生正常时间放学。”
说完抬头看她，厕所门口的灯不太亮，冷白色调，却也能照出那张脸有些红的厉害。
“还在发烧吗？”言放没想太多。
於瞲走近两步，半弯着腰，一手扶住拐杖，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掌往现在这张脸颊贴，贴完又往额头上移，语气挪揄，“我脸皮薄，害臊的很，不像你。”
言放抽回手，借她人之手摸自己的脸，感受自己手掌的触感，说不出的奇异。
跟自己触碰自己，完全是两种感觉。
言放刚打算调侃两句，你学着点之类的话。就听见於瞲有些兴奋的低音。
“我手好嫩好软呀。”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谁脸皮能薄得过您呢？”
言放回到座位时，桌面上已然有一张纸条。他抬头寻找纸条的主人，接触到边恋渚的目光，了然的点点头。
摊开纸条，一只愤怒小鸟占了大半张纸，可见主人的愤怒不满。
黑色的字字字珠玑，控诉道：“为什么上厕所不喊我，为什么去医务室不让我陪，为什么吃言放给你带的饭比我给你带的饭多！！为什么！！我真的生气了！！”
话的末尾，还打了个括号PS：今天早上是我的错，现在是你的不对了，快哄我！！
掏出手机，言放把这张纸条拍给於瞲看，让她组织语言，他誊抄转达。
[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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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想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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