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顾淮舟白色的衬衫被血浸透,躺在病床上,因失血过多,她的脸很苍白。
“秋主任,来了名警察,失血性休克,腹部,肩膀两处刀伤”
秋澄疾步到抢救室,看见病床上躺着熟悉的面孔,脸上都是打斗时流的血,愣了一瞬,她知道现在救人要紧,来不及确认,便对旁边的人说:先去挂号。
秋澄皱紧眉头吩咐旁边的助手道:伤口很深,但没有处及到神经,先给伤口止血。
“针线”
“纱布”
秋澄说:呼吸微弱,上呼吸机,先吸氧,稳定后再去拍CT看看体内有没有其他伤。
医生A:明白
出了抢救室,在外等待的队友上前问道:我们副队怎么样了医生。
秋澄说:情况稳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挂号单我看一下
她着急想确认着什么
秋澄拿起一眼便看到了顾淮舟的名字,顿时心头一颤,她想到刚才满身是血的她,痛心情绪的涌上心头,她将挂号单放下,转身走向办公室。
秋澄后怕着,怕她醒不过来,但又为感到幸运,幸运她没有生命危险。
她们从相识到分别不过短短两年,如今六年了,秋澄怎么也不会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重逢。
…………
两天后的早上,秋澄来到病房,虽然顾淮舟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但还是没有醒来,她站到床前看着她,不由的红了眼,没一会房门被推开,刑侦队长说:秋医生,她怎么样了。
秋澄说:恢复的很好,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醒了。
她说完转头向病房外走去,心里默念:我晚上再来看你。
“秋主任又来了一位高烧患者”
秋澄说:好!我知道了。说完便投身工作之中
秋澄:退烧药吃了吗?
家属:吃了,不管用。
秋澄:咳嗽吗?
家属:咳嗽,很厉害
秋澄说:怀疑是肺炎,先打抗生素,观察,先吸氧。
医生A:好。
……
做完两台手术的秋澄,略感疲惫,今天她值晚班。工作结束已经是晚上12点了。她并没有休息,而是来到她身边坐着,就只是坐着,她将她额前的碎发轻拔到耳后,尽显温柔,看着她思绪被拉回了高中时期,受欺负时被她保护,她的生日,第一次鼓起勇气亲她。
想着这一切,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她不知道等她醒后该怎么做。
…………
判断很准,顾淮舟在第三天的早上醒来,身体上的疼痛让她起了薄汗,嘴唇很干,想去拿桌上的水来喝,但随着她的动作,肩膀上的伤也被扯的生疼。自顾自的说了声:疼……
她按响旁边的按钮,护士也随之赶来,将水递给她。
护士出门后将消息告诉了秋澄说:秋主任,她醒了。
秋澄忍住想去见她的冲动说:好,我知道了。
没过多久的查房开始了,作为秋澄的主治医生,必然是要去问候的。她推开门走进去后面跟着助理医生,看到顾淮舟因为疼而蜷缩在床上,她心里很难受,但还是平静问道:刚醒,伤口疼是不可避免的。
顾淮舟愣了一下显然也认出了她,就一直看着她红了眼眶,旁边的助理医生见她没回便说: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顾医生的问题?
她反应过来说:没…没有。
秋澄:有不舒服了及时叫我,下午我会来换药
秋澄不忍看到她这样,便叮嘱了一句就快速离开了。
她走后,顾淮舟躺在病床上,眼泪落在枕头上,打湿了一片,即使哭的伤口胀疼,也会不由自主的去想“她会不会恨我…当初的不告而别”
今天秋澄不忙,中午开着车回了家,好好的休息了一会,今天见到她醒,让她的心绪一直牵挂着,她甚至还有点期待下午的换药。
秋澄这几年收入可观,还算是富裕,在B市买了个大点的公寓,有车有房。
顾淮舟因为父亲有公司,她不考虑这些,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办案,管理公司上了。
临近晚上,昏暗的病房里顾淮舟看着床边的单子,看着单子上那行字(主治医生:秋澄)入了神。
秋澄下午4点来到医院,突然就被通知,要去观摩学习,院长主刀的胃癌根治手术,显少有机会能在现场现摩四级手术,秋澄身为急诊科主任也主刀过四级手术,但次数很少,所以她很珍惜,那怕只是观摩。
她这一看又是4个小时,但她完全没有忘记要帮顾淮舟换药这件事。9点5分她来到了顾淮舟的病房,推开门走了进去,顾淮舟躺在床上,她看到秋澄第一反应是将被子捂在了头顶,把自己包裹住,她不想让她看到因为想念而哭红的眼睛。
秋澄看着她,心头颤了颤,还是像医生给病人看病的语言开口说:我来换药。
她的脸上依旧平静,看不出情绪,被子里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回话,她又一次开口说:我要先检查一下伤口。被子被拉开,随之看到的是一个眼眶红肿,嘴唇微发白,蜷缩在床上的想尽力掩饰自己的人。
秋澄鼻头一酸,心里的疼,让她拉开被子的手也顿了顿,不可察觉的吸了口气,调整过来说:纱…纱布揭下来的时候会有点疼。随后伸手将她肩膀上的纱布小心的揭了下来,既变是这样,顾淮舟也被剧痛包围,紧皱着眉头。
她的情绪秋澄尽收眼底说道:上药的时候会更疼,忍不住的话可以叫出来。
顾淮舟身为刑警的她听到这句话,暗暗较起劲儿,愣是一声不吭的忍住了肩膀上换药带来的痛,此时她的额头上起了层薄汗,微微喘着粗气。
秋澄说:腹部的刀伤很深,会更疼。说完便开始了,顾淮舟使劲的用手抓住床单,这仅仅只是揭了纱布,但是再坚强的人也会有忍不住的时候,药上去的时候,顾淮舟:啊疼…疼,声音不大不小,自然秋澄也听见了,嘴角不自由主的微微弯了弯。
秋澄放下手中的东西说:药换了后会疼1到2个小时,明早我会来检查一次。
顾淮舟喘着气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了全程的第二句话:好…谢谢
秋澄转身出去,还有好多话没机会说,但她也完了自己的梦想,一个约定。她再心里这么潦草的认为。
…………
翌日清晨,秋澄照例查房,刚打开病房就看到顾淮舟用受伤的手坚难去拿摇空器,便立声呵斥道:别动!
顾淮舟一怔手也轻轻被扯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突然的疼痛让她轻轻叫了一声:啊……,秋澄立马上前,将她的病号服解开看看有没有出血,好再没有,她松了一口气,才看到刚才的行为是如此冲动不妥。顾淮舟耳根也翻起了红晕。
秋澄见她拉好衣服说道:抱歉,刚刚只是有点着急了
顾淮舟心里一暖知道她再关心自已便说:没事的,我刚才想要看电视,关注一下外面的情况。
秋澄带着点怒气说:你刚换药,现在不能剧烈活动,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顾淮舟说:我记住了,不会有下次了。
“秋主任,抢救室过来了一个心脏病患者无意识,心脏骤停”
“好,知道了”
秋澄迅速的向抢救室方向跑去。
“心肺复苏”
“静注肾上腺素1mg”
“心电图监测”
医生A:患者室颤。
秋澄说:上电除颤。
医生A:充电200焦完毕
秋澄将除颤仪放至患者胸骨右缘第二肋间和心尖部,1次2次3次,她紧盯着心电图,终于有了平稳的心跳,她深呼一口气,交代了几句后向抢救室外走去。
她问家属:有没有过往病史。
家属说:有,是心肌炎。
秋澄说:知道了,病人生病体征基本稳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家属说:好好,谢谢医生。
秋澄点头,刚从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她回到办公室,时间也接近下午。几乎一天没休息的她,格外疲惫,靠在办公椅上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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