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逾念

翌日。

温念今天起得比往常更晚,昨天晚上出院回来,导致她睡得比较晚,此刻她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

温念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温念才想起来刚刚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陈喻白跟她说去给她买午餐。

温念起身去洗漱,等她洗簌好后,走到衣帽间换了件裙子。

白色收腰长裙,裙摆到膝盖下面一点点,腰带收紧,衬托出温念腰肢的纤细。

陈喻白拎着午餐回来,温念说没什么想吃的,陈喻白就给她买了份粥配上一些小菜。

温念从卧室出来,陈喻白看到温念身上穿的,拆包装的手一顿。

好像又回到了高三的那次相遇,她穿着白裙子,与他在便利店门口相遇,当时的她,不愿与他有过多的接触…

温念走到餐桌上坐下来,接过陈喻白递过来的勺子,舀了勺粥喝。

白粥的清淡于她而言正好。

陈喻白静静地在一旁等她吃。

吃完后,陈喻白拿了张纸替她擦了擦嘴,“想去哪里玩?”

温念想了想,“游乐场。”

游乐场,他们在一起的地方。

陈喻白点点头,“行。”

他开车带着温念到了游乐场,温念一到游乐场就说要去涂石膏娃娃,这次她选了个库洛米。

等涂好之后,温念又跟陈喻白去玩了其他项目。

一直到傍晚才结束,傍晚的天空出现了火烧云,大片大片橙色的天空。

温念指了指摩天轮,“再坐一下摩天轮吧。”

陈喻白应了声好。

摩天轮缓缓升起,整个城市的风光一览无余。

陈喻白抱着温念,把下巴抵在温念的肩膀上。

女生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味沁入鼻尖,萦绕在他周围。

温念被陈喻白抱着,她视线扫过玻璃窗外的风景,她的左手无意识地覆上右手手腕处的平安链。

……

摩天轮很快结束。

两人又去蛋糕店取了陈喻白定制的蛋糕,回来的路上开始下起了小雨。

等到家后,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淋了些雨。

“先去洗个澡。”陈喻白将蛋糕放在桌上,侧眸看向温念,“别感冒了。”

温念点点头,“好。”

看着温念走进浴室,陈喻白转过身走向窗户旁,将原本开着的窗户关上。

温念洗完热水澡出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陈喻白开了盏小灯,昏黄的光线打在两人脸上。

温念走上前去,在沙发上坐下,陈喻白则是拆着蛋糕包装。

等拆完包装插好蜡烛后,陈喻白起身打算出关灯,人还没走两步,温念就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温念:“别关灯了,不然看不到。”

陈喻白闻言,点点头,“行。”

陈喻白将蜡烛点上,随后看向温念,“许愿,念念。”

温念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十秒后,她重新睁开眼,将面前的蜡烛吹灭。

“许了什么愿?”陈喻白问她。

温念摇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陈喻白笑了笑,“不会,我帮你实现。”

温念靠在陈喻白怀里,闻言,她轻声道:“阿白,你带我去冰岛看极光吧。”

陈喻白手一顿,“好。”

温念吃着手中陈喻白给她切的蛋糕。

“我找人算了,后天适合领证。”陈喻白双手环上她的腰,“阿念,我们结婚吧。”

借着光线,温念侧眸看了看陈喻白,“好。”

如果我能活到后天,我们就结婚。

窗外的雨渐渐下大了,雨滴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滴答声。

陈喻白从沙发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他将这个盒子递给温念。

温念接过看了眼,盒子外包装很精美。

她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精美的的项链。项链是两个圆环组成的,上面镶着细钻,在灯光的照耀下,项链闪闪发光。

温念看了几眼,发现不太对劲,她将项链的圆环捧到眼前,就看见了上面刻着的两个字。

——喻念。

看着眼前的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温念侧过身子,将头埋在陈喻白的颈间,她的声音压得很低,“陈喻白,我好爱你啊。”

陈喻白揉了揉她的头,察觉到温念的情绪不对,他摸了摸温念的脸,动作轻柔的将温念的头抬起。

看到温念泛红的眼眶,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也爱你,别哭。”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他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陪着她。

……

第二天一早,因为伍浅说温念的情况很不稳定,随时都可能突发意外,因此温念一大早就回到了医院。

温念说想让陈喻白陪陪她,所以他推掉了今天的工作。

吃完午饭,正午的阳光洒进来。

温念靠着病床,看着床边坐着的陈喻白。

他坐在床边,低头给她削着苹果。

温念的眸中倒映着陈喻白,此时此刻,她突然很想很想让时间暂停下来。

病房里很安静,只是时不时传来走廊外的脚步声。

温念静静地看着陈喻白,忽地,她心跳的频率变快,四周蓦地变得嘈杂起来,她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温念想睁开眼却又没力气,最后只好作罢,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心电监护仪开始发出尖锐的鸣声。

听到声音,陈喻白猛地抬头看向温念,就见原本还好好的女生此刻双眸闭上,靠着床头,手无力地垂下。

手中的水果刀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房门突然被打开,一大堆医生涌了进来,一直到温念被推进手术室,陈喻白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陈喻白靠着墙,他低着头,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但垂在身前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不知道是谁给陶柳栗她们发了消息,没过多久,手术室外就围了一大片人。

沈兰芳站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嘴里喃喃着,“念念要平安,一定要平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的门仍旧紧闭。

陈喻白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季柯明几人叫了他几声,他好似听不见一般,一动不动的。

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季柯明叹了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陈喻白抬起头,看向医生,眼眶微红。

伍浅看着陈喻白摇了摇头,宣布死亡时间。

——温念,女,25岁,于20xx年,7月24日,下午15时24分24秒死亡。

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们。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不由得崩溃。

沈兰芳和陶柳栗几人放声哭了出来,沈兰芳的身体摇摇欲坠,一旁的季柯明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轻声安慰了几句。

伍浅将口罩摘下,红着眼道:“最后进去看看她吧。”

陈喻白往里走,身后有几个人跟了上去。陈喻白停下了脚步,侧过身看向他们,“让我一个人先进去看看她,行吗?”

闻言,跟着的几人都停下了脚步。

手术室的大门重新被关上,陈喻白往手术台的方向走去,手术室里很安静,只听得到陈喻白的脚步声。

陈喻白走到温念身旁,他垂眸看着病床上的温念,半晌,他颤着的手轻轻牵起了温念的手。

温念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许多仪器,整个人没有一点儿生气。

她的手很冷很冷。

一滴泪滴落在温念的手上,陈喻白的声线有些细微的颤抖,“不是说你要我吗,阿念,你又不要我了。”

她又一次,丢下了他。

病房内静得针落可闻。

他低着头,手牢牢地握着温念的手,良久,他又低声道:”别丢下我一个人,求你了,阿念。”

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喻白俯身轻轻在温念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他重新直起身,往外走去。

等陈喻白出来了,沈兰芳几人就争先恐后的跑了进去。

陈喻白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看着她们进去。

身后是沈兰芳她们崩溃的哭喊声,陈喻白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睛,那些声音好似被隔绝在脑外,听不真实。

平复好心情后,他显得异常平静。

季柯明几人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

待处理完温念的后事后,陈喻白推掉了几天的工作。

订了飞向冰岛的机票。

他一个人看了极光。

途中遇到了一对夫妻,俩夫妻牵着手,看极光的时候,女人将头靠在男人肩膀,两人低声说着什么。

陈喻白静静地看了会儿,随后收回视线,他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冰岛呆了三天,他又返程回到A市,下了飞机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刚走出机场,陈喻白接到了季柯明的电话。

“喂?”季柯明那儿有些嘈杂,“白哥,你回A市了吗?”

陈喻白淡淡的“嗯”了声。

“那出来喝酒啊白哥,酒解百愁,大家都在呢。”

陈喻白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应了声好。

……

等到了KTV,包厢内不知道是谁唱着撕心裂肺的情歌。

陈喻白坐在角落,昏暗的光线打在他身上,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季柯明看着他蒙头灌酒,叹了口气,走到他身旁坐下,“白哥,想开点。”

他的手臂撑在大腿处,一只手拿着杯子,一只手自然垂下,他低垂着头,让人看不真切。

好半晌,陈喻白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哄闹的包厢里响起,“我想和她有以后。”

很想很想。

季柯明张了张嘴,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叹气拍了拍陈喻白的肩膀。

又喝了几杯酒,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陈喻白跟他们说了声后就走了。

打车到了墓园,陈喻白找到温念的墓碑,他静静看了会儿,随后轻声道:“阿念,等等我。”

晚风吹过,带走了陈喻白的话。

往外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墓园的负责人,负责人看到他,恭敬地喊了声,“陈总。”

陈喻白点点头。

负责人又道:“您太太旁的那个墓碑按您前几天说的给您留着了。”

“……”

又随意交谈了几句,陈喻白继续往回走。

夏季的知了声透过草丛传出,燥热的晚风吹过,枝叶随风摇摆。

当晚,陈喻白自杀于家中。

——正文完——

正文就到这里吧,下周会写两章阿念和阿白分开那几年他们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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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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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宁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