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泽熙眸色顿暗,正想行动时,身前的雨盼突然低下了头,她晕过去了。周泽熙看向聂云,道:“这儿交给你和图雅,注意分寸。”
“是!”
一路狂奔,周泽熙终于带了梁雨盼回到洛周军营。
此时才发现她身体有无数的鞭伤,以及体内似乎有余毒未清。他连忙传唤了军医,一顿诊断后,他一直守着梁雨盼,不知过了多久,聂云他们才携了大军而回。
“殿下,大军都已经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走之前,金国王一直叫嚣着,叫嚣着......”
“说。”
聂云看了眼床上奄奄一息的梁雨盼,咬牙道:“说梁姑娘是他的妃子,说殿下此举乃占人妻子......”
“胡言乱语!”周泽熙盛怒之下将身旁的物件扫落于地,巨响下,他理智稍微回来了一点,看了一眼梁雨盼,见她仍在沉睡,稍安但捏紧了拳头。
聂风道:“还有,图雅在王宫里所伤之女,乃金国王后。殿下,此次怕是不好办了。”
王后被杀,妃子被掳,流言必定四起,不管是对梁雨盼,对周泽熙,对洛周内部,都是一场伤害。
可周泽熙不在乎,对他而言,梁雨盼回来了就行。若是那段佑碐再胡说八道,他不介意将金国变成第二个南邵,反正如今洛周国富军强,怎么样都能顾得过来。
周泽熙重新回到雨盼床边,握紧她的手,轻吻着呢喃着:“我才是她的丈夫。”
聂云叹息道:“梁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会变成金国的哲妃......”
周泽熙轻轻地抚摸她的脸,“不管她发生什么事,她回来就好。”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半步。
别离很伤,一点也不凄美,他再也不想过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一天也不想过。
大军已回,雨盼却迟迟未醒,还发起了高烧,这是中毒加重伤所导致的炎症,再烧下去,内脏就要衰竭,人也要没了。
周泽熙决定立刻返回,抵达洛周之时,洛周璟王杀害金国王后,强行掳走金国妃子的消息传遍了天下。金国高调宣布要对洛周宣战,并寻求周边国家联合同盟。
天下哇然。
然,自洛周拥有火*药武器后,吞并了原南邵,北戎也消停了下来,大家均惧怕洛周的威力,碐作为金国的新任国君,因谋逆而得位,对内尚未能令民心信服,对外又公然宣战,实力如此,根本没人敢与他站队。
因此,宣战后,便也就悄无声息了。
然而,周泽熙也没有时间理会。他将梁雨盼重新带回了璟王府,并向宫内禀明了情况,太子和三位公主立刻带了他所需的药前来,可除了药,皇家兄妹们均被拒之门外。
光王与光王妃想进去,却也不得以入内。
图雅对大家说:“现如今谁人都无法见到梁雨盼,周泽熙彻底把她锁了起来。”
聂风叹气而后道:“也难怪,这两年多,殿下都快要疯了。如今好不容易人找回来了,他还不得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昭怀公主着急地问道:“可太傅如今怎么样了?可有受伤?还有那流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图雅回道:“在还没找到她之前,她便中毒过,找到她时浑身都是鞭伤,没有一处是好的,体内还有残留的毒,现在她还在昏迷着,也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回来途中,她替梁雨盼换过药,看到她身上的伤,根本没有好的,让人不忍直视。至于那流言......
虽然真实情况仍未明,可若事实真如那碐所言,梁雨盼是他的爱妃,那她又怎会在王宫里受到如此迫害?
“我猜,金国王之所以要将雨盼留在金国,还是为了手*雷。”图雅道:“璟王殿下苦苦寻找雨盼两年而未得,这碐是靠谋逆夺位为王,传言当时他用手*雷逼宫,普天之下,会做手*雷的人除了雨盼,都在洛周。璟王殿下才立刻动身前往金国,可想而知,是碐逼着雨盼给他做了手*雷。雨盼是外界所能接触到的真正会做手*雷之人,既得到手,又怎会舍得放她。”
闻言,太子周泽舜点了点头,“图雅姑娘说得有理。”
“是的,一定是这样!”昭怀公主道:“可恨的是那流言喧嚣尘上!”
“好了,如今想什么也没用。”聂云道:“只希望梁姑娘可以快点好起来,我们才能知道真相。”
图雅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对聂云说:“你赶紧将消息带到洛南给梁礼盼,还有舅舅一家,若是可以的话,将他们接过来吧,他们肯定高兴坏了。”
雨盼消失后,洛良帝问梁礼盼是否愿意当洛南郡守,梁礼盼同意了,一直驻守在那儿。而舅舅一家,舅母李氏看到梁雨盼“尸体”时晕厥了过去,醒来后夜夜啼哭,常年累月下,眼睛已经不好了。舅舅也老了许多,张善恩接手了家中的生意,陆念恩按部就班地走科考之路。日子似乎又过去了,可两位老人心伤至极,日子恍如死水。
图雅没事儿时经常过去陪两老说话,若是他们知道了梁雨盼回来了,他们一定会高兴坏的!
聂云笑了笑,道:“好,我把他们接过来。”
璟王府内,还是如同往昔,一点也没变。下人里,还是只有那个负责做饭的大娘,其余的全部只是几名侍卫。
大娘将煎好的药放下,对周泽熙说:“殿下,要么由民妇来替姑娘上药吧。你们始终未成亲,这......”
大娘面有难色,不敢说下去。周泽熙知道她要说的,她想说的是这始终不好。
但有什么不好的?
他难得笑了笑,说:“她就是我的妻子,没什么不方便的,出去吧。”
大娘:“......是,民妇告退。”
周泽熙手取了太医所配之药膏,给她涂于伤口处。他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她身上的伤痕。
全是鞭伤,背上,胸前,脖子,大腿,手臂,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他心中逐渐燃起熊熊烈火。
中毒,还有她这一身的伤,他总会找到人为此负责。
洛周皇宫里,洛良帝听完太医所禀告的关于梁雨盼情况的消息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皇后走到他身后,替他按摩,他眉头逐渐舒缓下来。
“哎呀皇后啊,你说梁雨盼这个小女子,怎的就如此多灾多难呢。”洛良帝问道。对于他而言,梁雨盼家世不好,出生不好,空有一身才华和胆量,三翻四次主动或被动涉身险境,这些倒也没啥,顶多让人心疼一下,心里感叹几句也便罢了。
可是偏偏周泽熙心系她。
这两年多以来,周泽熙活得像行尸走肉,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又闹了这么大的事儿。
如今周泽熙什么也不管,将她和自己关在了璟王府内,她的情况还不大好。
若是她真的挺不过去了,一命呜呼了,那这周泽熙这辈子怕是要废了。
洛良帝这心里啊,实在是忧心。
这两年来,看着心爱的侄儿如同行尸般,他不止一次后悔。
真不该应了皇嫂的请求,让梁雨盼去洛南啊......
洛良帝心之所想,皇后必定了然。她笑言道:“陛下,这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熙儿找了她这么多年,她终于出现了。而且依臣妾看啊,这梁雨盼虽然命途多舛,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是个命硬之人,此次必然也会安然无恙。”
“哎呀但愿吧。”洛良帝闭上了眼睛,迷糊道:“若是她死了,朕担心皇兄家要绝后了。”
皇后:......
没想到啊,他竟想得如此长远。
但细想,似乎也有道理。皇后道:“这样吧,明日臣妾带些珍贵的药材过去,亲自探望一下,亲眼看一下也好放心,免得陛下忧心。”
闻言,洛良帝扑哧地笑了,睁开眼指着皇后笑言道:“皇后自己想去看,莫要拿朕当借口。”
皇后怔了一下。洛良帝将她置于他额头处的手拿了下来,放在手心上拍了拍,道:“你啊,莫要以为朕不知,你喜欢那个孩子,也心疼她。”
皇后笑了,继续帮他按摩,算是默认了。洛良帝叹气道:“哎呀,去吧去吧。只是担心熙儿那孩子会不让你进呢,到时候你可别嫌自己没脸才好!”
“定然不会!”皇后对此还是有信心的,“熙儿从小便警重本宫,本宫去了,他定然会开门。”
洛良帝笑了笑:“那就走着瞧吧。”
第二日。
聂风站在皇后以及昭怀昭翎二位公主跟前,脸色难看。他行军大战这么多年,都没有这次来得为难......
他向皇后与二位公主躬身道:“皇后娘娘恕罪......”
是的,周泽熙并没有让她们进去,只让聂风表达了谢意,让她们留下那些珍贵的药材,便可以走了。
昭怀公主想起出发前母亲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皇后贤良,也体贴后辈,风度维持得很好。可此时昭怀一笑,她彻底挂不住脸,忍不住瞪了自己女儿一眼。
这下,宫里跟着出来的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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