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楚王被劫,周泽熙重伤

第二日,雨盼继续回大内教公主读书,她没有出现的那几日,不知周泽熙用了什么借口替她解释,总之没有人问起这件事,连皇帝也没有问起。

他终究是不愿意勉强她,可也不见得愿意原谅她......

她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他人了,在图雅的怂恿下,她在他的卧室里等到深夜,才见着他的人。

周泽熙在自己的卧室里看到她时,紧张的情绪才得以缓解。其实他每晚都去她的卧室看她,方才见不着她人,心里慌得很,是图雅告诉他,她在他卧室,他才没有将王府翻转。

“殿下!”雨盼连忙迎了过去,“你......回来了。”

周泽熙冷眼,越过她,走进了后室,随手将门关上,将她隔绝于外。雨盼原地等了约半个时辰,仍不见他出来,思忖几许,推开了门。

原来那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浴池,帷幕里是氤氲的水汽,朦胧中雨盼见周泽熙露出半个身子,头趴在池边,一动不动。

她也一动不动地站在帷幕后,突然间周泽熙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逐渐地消失在池边。雨盼大惊,连忙推开帷幕,冲了进去。

“殿下!殿下!”她趴在池边惊呼,“周泽熙,你在哪儿呀!”

回应她的只有池中冒出的一连串泡泡。情急之下,雨盼跳进了池中,池中很浅,仅到她胸前,左右摸索毫无所获。

“殿下……”她略带着哭腔喊道,此时一直躲在水下的周泽熙贸然站了起来,她连忙投入他怀中,“你干嘛吓我……”

他终究还是对她心软了,舍不得她哭……

一个仰着头,一个低着头,一个想冷着脸,一个委屈着脸。片刻后,周泽熙暗自叹气,环住她的腰,将她搂住。

感受到了吗?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是这种感觉,慌乱与迷失,犹如独自处于大洋中,永远找不着岸。周泽熙心里对她说。

在他怀里,她仍然惊魂未定。周泽熙突然起了想继续逗她的恶趣味,他收敛了目光,顿时变得冷漠且严肃。

“对不起……”她顿时低下了头,为自己之前的言论道歉,她那话,是显得没心肝了。闻言,他低下了头,捏着她的下巴,看她的眼神炙热且深邃。

伸手将她拉得更近,池水从周边微微荡漾,周泽熙说:“我不要对不起,我要的是补偿。”

池水虽然温热,但雨盼也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他的炽热。没有躲闪,反而迎了上去,双手挂在他脖子处,亲了他脸颊一下,迎上他炽热的目光,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愿意的。”

事情没有往雨盼所想的方向发展,周泽熙突然暴怒。他自己拉开了俩人之间的距离,背对她,叉腰深深地吐气。

“殿下……”她不解。

他手往后一摆,气道:“你别过来!”

周泽熙大口地喘气,片刻后,他说:“梁雨盼,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愿意随他去洛南,可却愿意将自己给他。

他实在不懂......

“梁雨盼,你是不是以为我想要的是这个?”他问。

可未等她回答,他突然叹了口气,似是认命,道:“算了,你从来都不懂我。”

雨盼确实不懂,周泽熙越过池水去到她身边,将她抱上池边,架上挂着干透的浴巾,他拿了下来,将她围住。

“你还在生我气吗......”雨盼小心翼翼地问。

周泽熙苦笑,不气了,他跟她生什么气。

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明日我要出去,可能很快回来,也可能要好几日,你莫要被图雅带着疯跑,从宫里回来后,便好好待在府里,明白吗?”他说。

“是要去接楚王殿下吗?”雨盼问。其实她也察觉到不妥了,楚王与聂云比图雅先出发,即使随行人马比较多,行程会比较慢,但按理说应该要到了。

她还是一如既然地聪明,周泽熙在她额上一吻,道:“别多想。”

可她心中有强烈的忧虑,“殿下,陛下为何还不册立太子?皇室子嗣凋零,实在不利于社稷稳定。”雨盼对他说。有一瞬间,周泽熙楞了,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寻常的国家,皇室有这种情况,都会早早册立太子,让太子娶妻娶妾,繁衍子嗣。可楚王已经年满二十了,陛下与皇后仍迟迟没有举动,实属异常。

他不回应,雨盼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陛下是否想立你为太子?他想将皇位归还光王一脉,对吗?”

她怎么敢......周泽熙脸沉得可怕,“立储之事,事关国本,陛下自有定夺,你岂能宣之于口?”

“这里又没有别人。”雨盼不解:“以你的个性,定无意皇位,你早知圣上心意,为何不名言拒意,让圣上早立楚王为太子?”

“你以为我没有?梁雨盼,为什么在你的脑子里,每一件事都如此理所当然?你有想过我父王为了让陛下立楚王为太子,暗中做了多少事吗?依你而言,是否要我们父子当着群臣的面明言,我无意当储君,让陛下立自己的独子为太子?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会把我父王立于何种险境?”周泽熙怒极,转身而去。

雨盼一时语塞,立在原地,是她错了......

“对不起......”雨盼跟了出去,对他说:“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殿下,我无意编排王爷,只是觉着,陛下这样的态度,你们作为当事者,也会遭受许多猜测,我不曾想,若是与陛下直言,相当于将光王推了出去,成为众矢之的。”

闻言,周泽熙脸色稍缓,她想事情便是这么理所当然,不顾后果,所以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雨盼低头不语,周泽熙累极,牵了她到床边,有些恳求的意味:“明日一早,我便要走了,留在这里陪我?”

“好。”看着他点点头,周泽熙哑然,用掌风灭了烛,拥她入眠。

第二日黎明时分,雨盼突然惊醒,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周泽熙已经离去。不知怎么的,心慌得很。

新年伊始,早晨温度依然极低,她穿上披风,冒着寒风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点上烛光,静静地坐着。本在昏睡的图雅被烛光所扰,醒了过来,她拉开帐子,问道:“你不会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吧?”

只见雨盼眉头深锁,安静地坐着,听见她的话,应:“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图雅从床上起来,坐到她身边,问:“你怎么了?”

雨盼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办趴在桌上,“公主,我害怕......我担心周泽熙会有危险。公主,楚王他们为何这么多天了,还未回到洛周,你猜,是不是出事了,所以周泽熙他今日去了救他?”

图雅噗嗤一笑,“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些,楚王若是失踪了,为何洛周上下如此安静,可别忘了,他是未来太子。”

“公主,你离开洛南前,有何异常否?”雨盼问。图雅静静地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有,哎呀,你别瞎操心了,就安安静静得等周泽熙回来吧,什么事儿都没有,放心吧!”

雨盼深叹,但愿吧。

然而,第一日,他没有回来。

第二日,也没有回来。

等到第三日,雨盼心中的不安得到了验证。

楚王回京途中,被困在洛南的阿真在北戎势力的帮助下逃离了洛南,并且追上了楚王。他逃离洛南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成功地盗走了部分留在洛南的手雷,并利用这些手雷成功地劫走了楚王。

阿真与北戎国此举的目的未知,他们劫走了楚王已经数日,却未向洛周声张。楚王失踪必定会引起天下大乱,周泽熙正是有此思虑才独自秘密带了几个身边靠谱的秘密查访。

沿着一路的线索,他们朝着北戎方向前进,并且在路上,周泽熙见到了浑身是伤且昏迷的聂云。

然后,他们便中了埋伏,几颗洛周朝廷产的手雷齐声爆发,周泽熙的人死了三个,他自己也深受重伤。

侍卫来报时,雨盼正在洛良帝身侧,将公主们的功课呈上,而光王坐于棋盘一端,落下了一枚黑棋。

蓦然,高公公领了一名黄袖勋军而进,雨盼心跳骤然急促。

“陛下,原南邵三王子吉真布任勾结北戎劫走楚王,璟王为此遭受埋伏,身受重伤!”

嗡......

洛良帝手执之物飘然坠地,雨盼无力地靠着柱子,呆若木鸡,眼前一片空白。

光王心跳如雷,但依然沉着,“熙儿如今何在?”

“回殿下,侍卫已护送至璟王府。”

“宣太医,立刻宣太医!”洛良帝喊道,转而他似是失神了,口中念念有词,喊着楚王的名字。

他登基多年,以仁政闻名于世,良善了大半辈子,此时他捏紧了袖,咬牙切齿,宣道:“传令下去,北戎屡次进犯,率黄袖勋军,伐而灭之!”

高公公连忙问:“敢问陛下,主将何人呀?”

这......洛良帝一下没了主意,洛周向来武弱,能担将领之人,何在,何在?

光王此时拖着残疾的腿,跪下,道:“请陛下准臣为主将!臣定会将楚王平安带回!”

“不可!”

“不可!”

雨盼与洛良帝同时开声,高公公看向雨盼神情讶异。

陛下以护兄,爱兄闻名于世,他的拒绝,是理所应当的,可这张大人......

雨盼跪地,揖手言道:“光王殿下年事已高,且腿脚不便,臣自请为将,率黄袖勋军伐戎,请陛下恩准!”

洛良帝身体颤抖,高公公连忙搀扶着他落地站直,“张凌睿,你可知事关重大?”

雨盼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了下来,置于地上,坚定地说:“臣以项上的人头担保,誓必将楚王安全带回洛周。”

“好,很好!”洛良帝说:“张凌睿,你要记住,那可是朕的儿子,若他有个什么,朕要你的脑袋!”

“不可!”光王反对,道:“张大人并无带兵经验,那可是楚王的性命,陛下可不能糊涂啊!还是让臣去吧!”

“陛下!光王殿下即使有带兵经验,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殿下年事已高,腿脚不便,光王殿下此意,便是执意要去送死!没错,臣虽然年轻,也没有带兵经验,但臣自幼读兵书,差的只是实践,而且,最重要的是,陛下并没有其他选择。”

雨盼深知,洛良帝是宁愿儿子死在异国他乡,也不会愿意光王去送死。

“陛下!”光王恳求,“切不可为呀!”

洛良帝捏紧了拳,迟迟未能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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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盼记
连载中叶瑶华 /